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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严法师著:法鼓家风(1)(7)

我自己的亲身经验也是这样。当我做小 和尚 时,常梦到自己是个普通小孩;当兵时,又梦见自己是 和尚 ;更奇怪的是,我三十岁二度出家后,却又常常梦见自己是个军人,很长一段时间,梦里的自己都还是在家人。不过现

  我自己的亲身经验也是这样。当我做小和尚时,常梦到自己是个普通小孩;当兵时,又梦见自己是和尚;更奇怪的是,我三十岁二度出家后,却又常常梦见自己是个军人,很长一段时间,梦里的自己都还是在家人。不过现在不会了,现在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是出家人了。
  有一次,达*喇嘛被记者问起出家的时间,他说他是四岁的时候出家的,所以从四岁开始,几乎是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喇嘛了。后来记者又问他:“难道您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达*喇嘛说:“我也是人,不过如果我梦见美人,我会知道自己是喇嘛、是个和尚,对女人应该要怎么样处理。”换言之,如果作梦的时候自己是个在家人,可能就不会拒绝了。
  我说这些例子的目的,是要告诉你们,你们进入僧大的时候根本不清楚出家的意义,只知道我不想结婚、不想做在家人,要修行、要出家,或者有什么愿心,希望出家以后如何如何。我小时候对出家也有许多的梦,甚至还没上山以前,就想像著武侠、神怪小说里的仙山,老和尚是个老仙人,而我自己是个仙童,老和尚在松树下打坐,我就在一旁扇扇子、倒茶,陪著老和尚,老和尚在山上走的时候,我这个小和尚就跟在后面悠哉悠哉地,就像在仙境里一样。我梦想中的出家生活就是这样,因为戏里就是这样演的。
  之后我去佛学院读书,心中又梦想自己读完佛学院以后,能进汉藏教理院读书。汉藏教理院是太虚大师在重庆办的,可谓当时佛教界的最高学府,例如法尊法师、法舫法师都是汉藏教理院的老师,因此进入汉藏教理院,是我最高的希望。但是我后来去当兵了,所以并没有机会进去。
  当兵以后,在这十年之间,我老是梦见自己是个和尚,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出家的道场,可见我想要回到自己出家的道场,想要再出家。当我重新出家以后,这种“我将来要怎么……”的梦就没有了,心里想的就只是如何把和尚做好。我知道过去的梦,统统都是幻境,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么,要如何把和尚做好呢?第一、不贪权势;第二、不贪名利;第三、不碰女(男)色。至于该如何奉献自己呢?我在读佛学院的时候,甚至更早,就有把所知道的佛法告诉别人的观念。凡是听到的、看到的、体会到的,都算是知道,知道多少就分享多少,不强求,一切尽力而为、量力而为。
  还有,知道了佛法,自己要照著去做,这比记得多少还重要。我从小记忆力就不好,虽然拜观世音菩萨以后,有增长一些记忆力,但我并不特别重视记忆背诵,我重视的是从实践之中体验佛法。从实践之中体验的佛法,是和生命相结合的;否则,即使看再多的书也没有用,因为和生命没关系,说佛法靠的只是一张嘴巴,对自己没有用,也不能感动人。所以,我重视的是实践,以听到的、看到的佛法为实践的根据。
  法鼓校风之二
  踏踏实实做好出家人
  你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和我第二次出家时不相上下,那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很老,感觉来日无多。你们诸位菩萨,如果还有人老是在作梦,应该也要提醒自己,不要有太多的幻想,要踏踏实实的,知道多少佛法就去实践多少、体验多少,否则会很痛苦。
  你们来到这里,现在头脑里的想法还是在家人,仪态、心态也都是在家人,如何学习像个出家人,是你们的第一步;有人认为,因为只是行者,还没落发,所以还是在家人。其实,如果心态不改变,就算剃了头,也是光头俗汉,还是在家人。
  接下来,我想谈一下我们的校训——悲、智、和、敬,在家人也讲悲智和敬,不过在家人讲的和出家人不一样,我现在就来讲出家人的悲智和敬。
  出家人的“悲”,强调的是没有对象的慈悲,这叫平等的慈悲。出家人因为没有家累,所以对众生都是平等的、慈悲的;而在家人因为有家,所以一定有亲疏、远近、厚薄的分别。
  慈悲的意思,包含两种:一是关怀照顾,另一则是原谅、包容。在我还是小沙弥的时候,我们庙里来了个和尚,他病得很重,原则上,像这样子病重的和尚,一般寺庙是不愿接受的,因为还要照顾他,是个额外的负担。这位病重的和尚来到我们庙里,第一句话就说:“我快要死了,请慈悲慈悲,我死了以后帮我料理一下,把我烧掉。”但是他还没死,你不能打死他,再把他烧了。
  我的师父就跟我讲:“小和尚,我们出家人连狗、猫都要照顾,何况他是个比丘,你要照顾他。”然后他又讲了一段话吓唬我:“如果你不照顾病人,将来你在外面行脚的时候害了病,人家也不收留你、也不照顾你。”这段话害得我很紧张,于是就担负起照顾那位比丘的责任。虽然我们庙里很穷,但几个月后,还是把他医好了。他要告假离开的时候,还向我顶礼,说我是救命的小菩萨,我只是个小和尚,还向我顶礼,那时真吓死我了!这就是一种关怀照顾,对需要的人关怀照顾。
  后来我到上海静安寺读书,起初程度很差,听又听不懂,笔记也不会抄。有一位法师上<八识规矩颂>,我真是听不懂,“烦恼”一词还是第一次听到,何况还分什么随呀、大呀、小呀的;其他像南亭老法师讲的《大乘起信论》、道源老法师讲的《圆觉经》,我也完全听不懂。当时我就发了个愿,如果自己学会了、懂得了,将来一定也教人家懂得。
  当时上课时,老师在黑板上一条一条写得密密麻麻,我怎么抄也来不及,还没抄完就被擦掉。还好坐我隔壁的同学满好的,看我总是赶不及,就说:“我抄黑板,你抄我的,你抄不完,下了课我再借你继续抄。”真感恩!那时上课虽然听不懂,但是同学都很照顾我,不仅会提供笔记,假日也会为我补习,这些同学都成为我非常好的朋友。后来我功课赶上他们,他们还开我玩笑说:“那时你连笔记都不会抄!”这是我在佛学院受到同学照顾的情形。
  当然,除了功课以外,还有威仪。刚出家时不是很懂,穿衣、吃饭等细行都没做好,有时连剃头也没剃干净,这时同学问也会彼此照顾一下。其实,同学的照顾有时比老师的照顾还有用,因为老师有这么多学生要照顾,顶多偶尔关怀一下。
  照顾同学,虽然有时会影响到自己的时间,甚至成绩会被拉下来,但却很值得。不过,彼此的照顾,如果沦为我给你好处、你给我好处,两、三个人成群结党,这就不是慈悲、关怀,而是狐群狗党,是营私、是麻烦。所以,慈悲一定是没有条件的,帮忙他、关怀他,不是为了结党拉关系。
  我到日本留学时也是一样。当时我的日文很差,虽然看得懂,但却听不懂,因此老师上课时我完全不了解,很是辛苦。还好日本同学都满好的,他们并非有求于我,只是看我的功课快跟不上了,就主动问我,看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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