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礼旭:文言文—开启智慧宝藏的钥匙(第一集)(5)

我们效法孔子的存心,也以孔子的志向为自己的志向,以师志为己志。对我们自己来讲,以至於对我们后代子孙来讲,一个好的环境非常的重要,没有好的环境,人就容易沉沦、堕落。孔子讲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


  我们效法孔子的存心,也以孔子的志向为自己的志向,以师志为己志。对我们自己来讲,以至於对我们后代子孙来讲,一个好的环境非常的重要,没有好的环境,人就容易沉沦、堕落。孔子讲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人能受好的环境影响,道德提升;环境不好,可能就受到很多的染污。孔子了解到环境的重要性。所以在《礼记.礼运大同篇》里面就有讲到,在三皇五帝那个时候的政治社会非常的好,孔子非常向往那样的社会状况。

  在「礼运大同篇」里面,一开始就有讲到,孔子参加了在鲁国十二月(腊月)的蜡祭活动,他是担任陪祭的贵宾。这个蜡礼结束之后,孔子刚好到了宫门上的这个观,观是指张贴国家典章法律的地方,在那里算是去参观的时候,就很感叹。这个感叹应该是感觉到,鲁国那个时候礼崩乐坏的情况也比较明显。夫子叹气了。那叹了气,刚好他的学生子游在旁边,就问到:夫子,你为什么要叹气?这个子游他很会问,因为夫子叹气一定有很深的含义在里面,因为一定感叹这个社会有哪些不足的地方。就像我们跟著师长在学习,也要了解到师长他是为天下而担忧,有时候我们在身边,也会看到师长对一些社会现象的感叹,我们体会到夫子,体会到像师长这样的智者、长者,他们都是为天下而忧。那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天下能安定,而天下要安定,最重要的,人心要能接受伦理道德因果这些圣贤的教化。所以师志为己志,我们要以孔子、以师长,他们为天下安危这样的志向为自己的志向,好好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来落实、来推展中华文化。

  所以我们听到圣人的感叹,也要神交古人,跟他们的心境相契合。这样,他们的教诲,我们就很容易去领受。而孔子感叹之后,就有讲到,在三皇五帝时候是「大道之行」,那个时候的领导者「天下为公」,念念都为天下人著想。以至於到了夏商周,我们禹王、汤王、文王、武王、成王、周公,这些都是三代时候的圣人,他们治理天下,也是让天下很安定。所以三皇五帝是大同之治,到夏商周他们还能保持小康的社会。所以孔子看到当前鲁国的状况,他的心里就浮现了大同、小康那个时候安定的社会。所以子游这么一问,夫子就把他体悟的、记得的,大同小康那个时候的情况,给学生子游说出来。这个内容,就是我们「礼运大同篇」的内容。在《古文读本》的三十六页,我们翻到「礼运大同篇」,我们一起来深入这一篇经文。开头就讲到: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大道』,这就是指先王之道,三皇五帝那个时候的先王,他们时时都是为了天下的子民著想,所以是完全没有私心。这样的「大道」去行出来的时候,『之行』,就是他们真正依照这个大道去做,所呈现出来社会的情况、盛况。而这大道再具体来讲,就像夫子在《易经》里面讲到的,这大道其实就是圣人他所契入的境界,所谓「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

  我们看「与天地合其德」。《三字经》当中告诉我们,「三才者,天地人」,所以人是非常可贵的,他只要能去掉人欲,去掉私心,他可以展现跟天地一样无私的德行。就像在《论语》当中,夫子赞叹尧帝,「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孔子讲到,尧帝他是圣德,他效法了上天的无私,所以他的功业,几千年之后,人民还在赞叹,还在歌颂。我们看到天地化育万物,我们人去效法,那也是跟天地同德,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我们看日月,它都以光明来照万物,让万物得以生长,它们也是没有私心。当然,古圣先贤与日月合其明,这个「明」也有表示光明、智慧,也就是说,这些古圣先王他们能用智慧、德行、德风,去光照老百姓,教化老百姓。所以尧舜那个时候都很注重伦理道德的教育。

  孟子就有说到,那个时候老百姓吃饱了,穿暖了,「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生活很安逸,但是没有好的教化,很可能行为就会慢慢「近於禽兽」。我们其实用现在的社会来冷静观察一下,现在物质比较丰富,不缺这些享用,但是没有伦理道德的教化,人不孝父母,人做出来的行为可能会让人家非常的汗颜、非常的感叹,以人身,可能做出来的都是畜生事。圣人能看到教化的重要,所以那个时候请契为司徒,就是现在的教育部长,来推行五伦的教化。那个时候就有,父子有亲,夫妇有别,君臣有义,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伦的教化。与日月合其明,不只是无私去照顾老百姓,还要以智慧、德行来教化老百姓。

  「与四时合其序」,我们的古圣先贤,他们很懂得取法天地万物,来成为自己修身处世的这些道理智慧。看到春夏秋冬四时的运转,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也体会到人生立身处世也都应该有秩序。五伦也就是秩序:怎么为人父,怎么为人子,怎么为人夫,怎么为人妇,这些都要有规矩、有秩序,才不会乱。现在的社会忽略了这些做人的规矩、秩序,那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的现象就出现了。那个时候,都是天子、都是这些先王他们带头来落实这些大道、精神,所以上行就下效了。

  「与鬼神合其吉凶」,其实这就像《左传》当中告诉我们的,「祸福无门,唯人所召」,善心感善报,恶心就感恶报,所以圣人他契入了这些宇宙人生的道理,他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去立身处世,才能感来善报吉祥。但是假如是行恶,那就很难不感恶报。老子也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这些道理,圣人都能明白,进而去教化老百姓。这个时候人的行为就跟大道相应,「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而那个时候的天下,在大同世界里面,不是某一个人的天下,某一个人,他就变家天下了,我家的天下,那个时候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且所有的天子,他们都是代上天来照顾所有的百姓。而且这个工作不好做,那得要忧国忧民。他既然称为天子,他没有代替老天好好照顾子民,他会觉得自己很失职。

  在史书上也有记载,尧帝有一天出外,看到有百姓犯罪被抓起来了,他就非常的伤心,然后赶紧去问清楚,为什么有百姓犯罪。结果了解之后,是因为干旱不雨,那农作物收成很困难,这两个百姓家里又没有钱,最后不得已起了贪念,想要拿一些东西回来给家里的人吃,就犯法了。尧帝听完,对著这些官员讲到,这些士卒讲到:不是他们错,你把他们放了,是因为我无德,所以上天才没有降雨,才感来干旱,也是因为我没有教育好百姓,他们才会犯罪,所以是我的过失,不是他们的错。

  这一分,确确实实就像《论语》当中讲到的,这些圣人的心境,都是「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自己的过失,绝不推卸责任给任何的臣子或者百姓,但是所有百姓们、臣子们的过失,他都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我没有好好带领他们,我没有好好教育他们。常受天下的指责,没有一丝毫责备他人的心。从这里我们就看到,这些圣人的胸怀:一个人饥饿了,他会觉得是他的责任;一个人寒冷了,他会觉得是他的责任,是我让他们饥寒的;一个人犯罪了,他会觉得是他没有教化好。由於这一分使命、这一分仁慈之心,所以那个时代的百姓都效法尧舜的德行,效法他们的心境,就没有私心,所以「天下为公」。那不只是天子为公,老百姓也有这样的胸怀。后来,到了夏商周的时候,大禹就曾经感叹到,尧舜那个时候的老百姓,都以不能像尧舜的德行而感到羞耻。但他反思、自责,到他那个时候百姓就没有这样的胸怀了,都比较顺著自己的想法、私欲在做事情。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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