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真如呢?它是一还是异? 晓:当然是一。 问:对呀。真如与阿赖耶怎么区别? 晓:一个是有为法,一个是无为法。只有一个地球,伊拉克打科威特,致使联合国多国部队干涉,它两国打仗,与别人何干?但有影响。阿赖耶就这样,它的相分一打仗,它就受影响,刚才我说的共业别业不碍阿赖耶,就象在牛身上拔一根毛一样,它微不足道,可以忽略不计。而真如呢,它则永远清净,不受别人影响。况且无为的真如不可以用有为的数词来界定。 问:这个问题说详细点。 晓:真如与阿赖耶它们两个是体与用的关系。真如是无为之体,阿赖耶是有为之用。我晚上在盆中得到一个月亮,你在桶中得到一个月亮,现在我把盆子中的月亮端到上海去,你把水桶中的月亮拿到新疆去,先说阿赖耶这个有为之用,盆子与水桶中的月亮的移动就是阿赖耶相分的变化。上海脸盆中的月,新疆水桶中的月,虽然距离变了,但二者的清净度丝毫不受影响,这清净度就相当于真如,那改变的距离就相当于阿赖耶。 问:你举的这例子我听不懂。 晓:那你就干脆记住,若有人问你阿赖耶是一个还是有多少众生就有多少阿赖耶,你就告诉他问题提错了。 问:刚才我还有点儿明白,这样一说我又胡涂了。 晓:这是因为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好,不然为什么说得让你更胡涂呢。是这样,阿赖耶本是整体,你若问是一个还是一个众生一个,这是一二三四五……是数词,整体是不能用数量来加以区别的。识外无境,我们习惯上把“整体一”叫做“一个整体”,这是习惯说法,这说法不十分准确,《大乘起信论》中说——“……不一不异,名阿赖耶”,这就破斥了数量观念。 问:佛经中的本生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晓:这问题我避免回答。我有一个原则,第一不谈“苦”,因为还年轻,对社会的酸、甜、苦、辣尝得太少,若谈苦会给人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之感。若我有了六、七十岁的一把年纪,那时谈苦会好些。第二不谈“事”,因为“事”是证悟后的境界,象《普门品》中的口念观音名号,可以入水不浸,入火不焚,我刚晓若跳入大火,即使口诵佛号,保证必死无疑。在白马寺焚经台,竺法兰、迦叶摩腾把经放入大火经烧不毁,而文革时有多少经典被烧,这该怎么说? 问:法师你说远了,我只问佛本生故事是真是假。 晓:要是禅师,你这么问是要挨揍的。 问:打死我也要问。 晓:我不能判定。 问:我看你是没信心。 晓:若说信心所的“信”,我绝对有,若如净土宗信愿行的“信”,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不具备,那个“信”是信心所达到极致。你问得紧,我告诉你,这答案不定,你若是佛教徒,我会这么说,从理论上说,因为我也没证得果位,只能从理论上说,本生故事绝对是实有其事。你大概不是佛教徒,我只能这么说,那只是讲明一个道理而已。此谓“欲令入佛智,先予以钩牵”,也就是说答案只能随“时势之移”。 问:法师你有没有感到现在的早晚殿徒具形式而没有实际内涵,是完全可以不要的? 晓:九二年时我上中国佛教协会办的寺院执事进修班,那时候有人说,修行本应重在心地上的功夫,然而一堂早晚殿下来,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在打妄想,既然没有多少实际效益,不如取消它。九四年时,美国光明山寿冶老和尚到九华山,有人这么对老和尚说,老和尚回答,不上殿你干什么?早上睡懒觉?上早殿收益不大,难道睡懒觉收益就大了?也就是说,这早晚殿等仪规是绝对不能取消的。仪规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我是在白马寺求的戒,那年大概一千多人。传菩萨戒时,下边一团乱糟。师父拿着电喇叭:“静一下,别吵了”,喊哑了嗓子,谁理呀,然而当真正开始时,也没人招呼,赞子一起,居士们都是翻书本的,不再吵了。仪规就有这么大威力。当然,仪规都是古来大德们制定的,它是适应于当时的弘法需要,现在条件变了,仪规也完全有必要做些相应的调整,但绝不能不要仪规。宗教与世间哲学的区别最明显的就是仪规。打倒仪规的教训是惨痛的。现在儒家——其实世界上把中国的儒家称儒教,可以说七零八落了,难道是儒家的道理完蛋了吗?不,孔夫子的语言中蕴含的智能永远在发着灿烂的光芒。现在缺少的是古人的韵味。因为古人不只口讲儒理,而且过的是“礼乐”生活。在五四运动以前,儒家礼教已十分僵化,当时如果有大儒出来对“礼教”做出修整,前途仍然是光明的,可惜没有,于是儒家礼教被当做产生罪恶的本源而打倒,使得现在人天天慨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怪谁呢?中国人的骨子里流淌的是儒家文明,我们真心的希望有人能够把废弛的“礼乐”来一番重建。再者,仪规其实包含有图腾的意味在里边。所以,每种宗教都有自己的一套仪规,就象每个国家都有国旗、国歌一样,升国旗、唱国歌这是很严肃的事。当然,把仪规做一些适度的修整也完全可以。比如星条旗,虽是国旗,但每当国家多一个州,就相应修改一次。可是绝不能一下把所有仪规统统推翻。毁坏一个仪规,就意味着放弃与之相应的信仰。比如在座若有一位居士,原本你每月初一、十五到寺庙礼佛,现在却每星期到教堂做弥撒,哪怕你再能言善辩,说这一切都只是表相,但别人一定认为你改变了信仰。新加坡人乘佛教导师圣开法师把比丘尼的服装改成与修女差不多,遭到佛教界的一致声讨就是这个道理。在座若真的出来一位,凭自己的福德因缘能够把现有仪规中不十分契合于当今时代的丁点儿做一些修整也可以,但是注意:“能诠”上的改变绝不能以丧失“所诠”的真实意为代价。佛教的教义是神圣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修整,这是根本原则。就象《共产党章程》,是可以做些适当修改的,但绝不能在里边写上“允许贪污受贿”,原则性的问题一定得坚持!只能在仪规表相上做些微的调整,比如弘法形式。现在港台、欧美,都用电视、电台、因特网,而我们还是传统的一个人说,下边几十个人、百数人听这种形式,这个倒可以改。对不起,我说着说着偏出了你提出的早晚殿。 问:法师,若一个人命中注定是罗汉果,辟支佛果,这不是定命论吗? 晓:不,所谓定命论的“定命”二字,又称“定数”,它的意思是人的一切,早已定下来了,后天再努力也是枉然。“论”呢,既做为“论”,就必须有普遍意义。把“定命论”仨字放在一起就包含两层意义,一个是普遍性,一个是决定性,二者都具备方可称定命论(也称宿命论)。在数学上有这么一个方法,我若想证明你的命题不合理,是假命题,我只要举出一个例子,仅一个例子就够了,不合于你说的命题,那么就证明了你的命题是假命题。我现在就用这个方法。若我刚晓是声闻种姓,最大程度上也就是只能证得罗汉果,若我是缘觉种姓,我则最大限度可证辟支佛果,但是,我刚晓若是不定种姓呢?我不修行,在六道中轮回,若修行了只是工夫不够,发的心小,则可能证声闻或缘觉,若我发大心呢,再加上精进励力,岂不是可以成佛吗?这岂不违背了“定命论”。何况不定种姓众生很多的。而且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种姓,可见说五种种姓是“定命论”毫无道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