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读到印光大师的开示,上次跟诸位在一起学习两个小时,我有很深的感慨,佛教要能恢复到隋唐盛世,没有教育不行。从前出家人都是要经过考试,不是随便都能出家,而且考试最后那一关是皇帝的面试,最后一关。为什么?度牒,就是文凭,考试及格的文凭,是皇帝发的。皇帝要看看你这个人够不够资格做我的老师,因为出家人是天人师,他要同意你确实可以做我的老师,代替我教化百姓,他这文凭才给你。所以那个时候出家人的素质很高,帝王恭敬。帝王恭敬供养,下面这些文武百官谁敢怠慢。 考试制度是清朝顺治皇帝废止的。传说顺治出了家,大概他是为他自己著想,因为他出家没有度牒那不行,那是犯法,所以他把度牒废弃了,他可以出家。在当时是有利,可是两百年之后,佛法出家人的素质一落千丈,流弊太大。所以印祖在《文钞》多次对这个事情严厉的批评。这个事情怎么挽救法?这个方法我也想了很久,大概总在三、四十年前我就想出一个方法,希望国家办一所宗教大学。国立宗教大学,每个宗教设一个院,佛教有佛学院,基督教有基督学院,回教有伊斯兰学院,每个宗教设一个学院,这样将来宗教可以大团结,所有宗教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就是院系不同。佛学院里面,佛教在中国有十个宗派,就是十个学系,华严学系、天台学系、净土学系、禅学系。不是宗教大学毕业的,没有这个文凭他就不能取得传教师的资格。传教师的资格相当於大学教授,这个素质就提升了。 想是想了几十年,到现在还不能落实,在我想,佛法讲的「一切法从心想生」,心想事成,想久了也许缘就成熟。现在看看这个缘是有点成熟的迹象,所以我要向关系比较好的印尼政府、马来西亚政府,这关系比较好的,国家领导人我们都见过面,我向他提建议,希望他们先办国家的宗教大学。招生不限於自己的国家,对全世界招生,要认真的来互相学习。他们如果要做,我们会全心全力赞助,这比一般大学里面开大学课程殊胜太多。 在澳洲我们曾经赞助(现在还一直在赞助)雪梨大学,开的是佛教的课程。也是学校没有经费,我们每年送它一笔经费,让它聘请老师。这个已经做了几年,现在年年都还在延续。所以我们在教育方面做了不少的事情,都是对大学做宗教世界和平的这些课程。像昆士兰大学它有和平学院,我们也全心赞助它;格里菲斯大学有多元文化中心,团结宗教的,所有宗教都可以在这个中心活动,化解宗教与宗教之间的误会,好事情! 恭敬,学其他宗教里所说的「荣耀归上帝,荣耀归主」,我们也应该是「所有一切恭敬归佛陀、归祖师大德」,这个用心就好。所有一切供养给常住,自己不必有。一切归常住,我们的心就清净了,这里讲障碍菩提心的三个因素,我们就消除了,菩提心才能现前。除掉之后,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我们对於一切人事物控制的念头没有、占有的念头没有、支配的念头没有、对立的念头也没有,你说这个心多清净、多自在。你才有法喜充满,你才会得常生欢喜心,你才欢喜得来,要不然你没有办法欢喜,总要知道放下。 我这个方法给诸位说,章嘉大师教我的。那个时候我二十六岁,我学佛,第一次见出家人就是见章嘉大师,以前跟出家人没有往来的,头一个是见他。我向他请教,他教给我「看得破,放得下」。我问他,我说我知道佛法的殊胜,这是方东美先生教我的,知道这个殊胜,有什么方法让我能够赶快契入?我提出这个问题,他老人家沉默了有半个小时,他眼睛看著我,一句话不说,半个小时之后几乎我们都在定中。这种教学法很特殊,真的让你一念不生,这个时候把话告诉你,你一生不会忘记,你会信受奉行。 一个问题提出来,看我半个小时,我也看他半个小时,我在等,等他的教诲。等了半个小时才说了一个字「有」,我听了这个「有」耳朵都竖起来,专心听。他老人家说话很慢,说了个「有」字大概停了几分钟,不长,二、三分钟,说了六个字,「看得破,放得下」。这个教学我们就晓得人家真的是有学问,真的是有道德,他不用佛学的术语,他用我们一般的言语,我懂,用佛学的术语我不懂。这两句话什么意思?就是止观,就是禅。看得破是观,放得下是止,禅的意思是静虑。禅那是梵语,从印度梵文翻过来的,意思是静虑。放得下是静,看得破是虑。所以他不用佛学的术语,他用我们普通的言语,我一听就懂,如果用禅那、用止观,那我就搞不清楚,会把我搞得迷迷糊糊。这就是真正有学问的地方,他有善巧方便。 我听了之后,我说这个我能懂得,从哪里下手?这是我要问的,从哪下手看破放下?大概停了三、四分钟,告诉我「布施」。我们在一起坐了两个小时,没有说几句话,印象非常深刻,一生受用不尽。我辞别他老人家的时候,他很慈悲,送我到门口(就是台北青田街八号)。从那时以后,我就每个星期都去向他老人家请教。我跟他三年,佛学的基础都是他老人家奠定的。送我到门口,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我今天教你六个字,你好好的去做六年。我真听话,真照做,学布施,以前很吝啬,以后就变成很大方。 以后他告诉我「佛氏门中,有求必应」,我那个时候生活非常艰苦,他教我真是改造命运;财布施得财富,法布施得聪明智慧,无畏布施得健康长寿,这个我真的学到了,我做了五十五年。大师圆寂到今年是四十九年,明年是五十年。明年我要来给他做个纪念,他跟韩馆长往生的日期接近,差一天,大师是三月四号,韩馆长是三月五号,可以一起做;明年是大师往生五十周年,韩馆长往生十周年。我这五十年的修学回向给大师,路是他指定的,我佛学的基础是在他老人家会下三年奠定的。所以老师对我们修学成就是关键,尤其第一个老师,先入为主,印象最深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