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受了他老人家的感化,我对于前贤实在不敢起半点轻视心,我对于先 觉的事业实在不敢起半点容易心。但是先觉的这种大慈大悲和大无畏精神, 我羡慕极了,我也想牺牲一切地去学学先觉,我对于XZang的佛教典籍,凡 是内地所没有的,我都发愿学习翻译出来补充所缺。尤其对于义净法师所 翻译的律藏,我很想给他补充圆满。XZang的密法,当然也不是例外的事。 就是世间的地理、历史、工巧、医方、政治、文艺等,我也有学习的志愿。 可是一个人的精力和寿量,是很有限的,能不能够达到我的目的,那就很 难得预言的了。 二、 九年康藏留学 民国十四年的秋末,留学团由嘉定出发雅安了。可是这条路上是要经 过好几处土匪的区域。我们全体分成了水路两道进行。自洪雅以西,就没 有官兵敢做保障的。这时勇法师等,很有暂返嘉定待匪势稍息后,再继续 进行的意思。但在一般处出门的同学们,是恨不能一步走到XZang的。对于 土匪的危险,是毫无一点经验的,所以都很齐心的主张要走。勇法师也只 好俯允我们,一方面请当地政府保护,一方面电请雅安孙总司令设法。时 机很凑巧,中段的土匪也有受招安的企望,假借护送我们立一点功,所以 用土匪作保商,把我们三十几个人安安稳稳地护送到了雅安。谢天谢地, 才脱了龙潭虎穴的土匪窝巢。当时在雅安休息了六七天,就继续前进,由 雅安到打箭炉,土匪的区域也不少,我记得由荣经出发的那一早上,遇到 剿匪的军队回来,挑着几个人头是很可怕的。后来才晓得,是特为我们去 除掉障碍的。第二日过大相岭的早上,又遇见土匪,可是放过了我们去, 抢了后面随行的几家布商。后来才知道,也是说通了的,所以才能不抢我 们。像这样走了十几天,才到了化城式的打箭炉,住在安却寺,就在这个 冬季尾上,请了一位半蛮不汉的土著藏文教师,老实说一句,它的藏语虽 比我们好,它的藏文实在还不如我们知道的多,过年了,开春了,同学们 觉得无味了。我与朗禅法师发生了欲动的念头,不顾一切的,不问同学们 愿意不愿意,我便毅然决然地要上跑马山去学经,哪怕与团体脱离关系都 可以。在正式开会讨论的时候,勇法师、刚法师及诸同学都没有什么不愿 意。就有一两位不愿意的,见勇法师不但不阻拦而且帮助,他也就没法反 对,只有随我的自由罢了。我在跑马山依止慈愿大师住了一年,学了几种 藏文文法和宗喀巴大师的《必刍戒释》、《菩萨戒释》和《菩提道次第略 论》。这一年所求的学非常满意,对于藏文方面也大有进境,对于XZang的 佛法,生了一种特别不共的信仰。因为见到《必刍戒释》、《菩萨戒释》 的组织和理论,是在内地所见不到的事。尤其那部《菩提道次第论》的组 织和建立,更是我从未梦见过的一个奇宝。我觉着发心求法的志愿,总算 得到了一点小结果。哪怕我就死在西康,我也是不会生悔恨心和遗憾的了。 在这一年之中,藏人的生活过惯了,专门吃糌粑不吃米面,也试验得有几 分成功了,民国十六年的开春,便是我们正式出发期,我和朗禅法师是搭 的甘孜拉瓦家的骡帮,装作普通僧人进藏,那个生活是很苦的。到了甘孜, 就住在商人家里。勇法师是支官差用官兵护送着进藏,一路上轰轰烈烈大 有不可一世之概,尤其那沿途的县长官员等,皆是争前恐后地受皈依,学 密咒,郊迎郊送,川边的蛮子们,哪里见过这样尊重有礼的盛举呢?也就 是勇法师的气派太大,藏人误为国家特派的大员,XZang政府来了一纸公文 挡驾,并有两张通知甘孜的商人,不准带汉人进藏。障碍发生,只得暂时 住下了。在四五月间,朗禅法师回到木娘乡学经。我随勇法师,移住甘孜 对河的札迦寺,亲近札加大师学经去了,尔时札公年德高迈,示现残疾, 名义上虽是亲近札公,实际上学经的师父,都是他老座下的上首弟子,我 依止俄让巴师父,听了《菩提道次第广论》的毗钵舍那。后又依止格陀诸 古,学了《因明初机入门》、《现观庄严论》和《辨了义不了义论》等多 种。这位师父的年龄只比我大一岁,但是他的学问、 修行、道德和慈悲, 那都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不可测度的。我依止他老人家共住了四个年 头,所得的利益最多。那修菩提心的教授,纯是他老人家慈悲恩予的,对 于密宗深意,也由他老人家的慈悲,摸着了一点门路。我对于他的信敬心, 是不可用言语来形容的事。他那慈爱的面容及那和悦的音声,令我生生世 世也难得忘掉的。民国十七年的秋天,我久仰盛名的安东恩师,由廓罗来 甘孜,朝礼札公,问往昌都建立道场的事宜。这是天予我的良好机会,由 格陀诸古介绍,拜见了安东恩师,罄问了我积久欲问的许多难题。他老人 家那种渊博学海,锋利剑芒,任你何等的困难死结,莫不迎刃而解。我受 了教训之后,就五体投地地信仰,这是我初次所见的安东恩师,自此以后, 就想长时依止安东恩师了。到民国十八年的八月初四日,札公大师示寂, 正如人天眼灭。至初十日的早上,勇法师也逝世了,这时候刚法师在成都 未回,身前只有我和恒照、密炎及密慧诸兄,这种不幸的丧事临头,我们 是没有办过的,怎么办呢?慌了慌了,束手坐待是不可以的呀!于是我便 东一头西一头地请格陀诸古来指导,札公的善后也是他老人家主办的,勇 法义的丧事又找到他,这才见得到他老人家的真实修养,不慌不忙的,指 出了一条通衢。我们几个人便依着所指示的一步一步地做下去,轻轻松松 地把勇法师的荼毗事做好了。密慧兄回东古,密严兄回康定,恒照师也走 了,就留我一个人在甘住守,春天刚法师和密严兄,由打箭炉来迎勇法师 的灵骨回康定修塔,我也亲身送下去,重新亲近慈愿大师一个月,就在这 个当儿,智三学兄也归了西。等到他的荼毗事办了,我才回到甘孜,依止 格陀诸古,听受札公大师全部著述的传授。民国二十年的春天,我同朗禅 法师、常光师、慧深师等四人,又进一步地到昌都去。朗禅、常光二师稍 住数日即进拉萨。我与慧深师以亲近安东恩师为目的,便住在昌都求学。 是年的春夏秋三季,受了四十余部的大灌顶,对于显教诸论亦略闻纲要。 八月间又随恩师进藏,路过拿墟达朴大师处,依止达朴大师受绿度母身曼 陀罗之不共修法等。十月底到拉萨,奉恩师之命,冬月间入别邦寺放札仓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