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礼旭:《群书治要360》学习分享(第二十一集)(2)

这个如之何就是怎么办?就是我也拿他不知道怎么办?大家记不记得夫子在《论语》当中有好几句,「吾末如之何也已矣」,哪几句大家记不记得?你看今天考试,用心记就记得,你把它当知识记就不容易记得。「不曰如之何

  这个如之何就是怎么办?就是我也拿他不知道怎么办?大家记不记得夫子在《论语》当中有好几句,「吾末如之何也已矣」,哪几句大家记不记得?你看今天考试,用心记就记得,你把它当知识记就不容易记得。「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这么有意思的句子都不记,太可惜了。一个人遇到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处理、该怎么应对?只是在那里退缩、埋怨、逃避,夫子说这样的人我也拿他没办法。一个人要主动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他有这分勇气跟担当,别人才帮得上他的忙。所谓「自助而后人助,而后有天助」,自我放弃而后人弃,而后变天弃了。好,还有没有?已矣乎,又叹气了,夫子叹气是有深意的,让我们这些当弟子的,不要再让夫子的叹气叹了两千多年还在叹。「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夫子说没见过爱好德行超过爱好美色的人,所以人假如把爱好美色的心用在道德学问,那不得了。诸位学长,你两餐不吃饿不饿?有没有饿到看什么都像吃的东西那种状态?假如求学问就像饿了二、三餐一样,饥渴得要赶紧吃、赶紧喝到东西,用这样饥渴的态度打开经书,一定会有很大的领受。好,这是夫子几句话给我们人生,尤其是求道德学问很重要的提醒。

  我们现在要进入「君道」的「纳谏」,刚刚夫子那几句话入心了没有?入心了我们才好谈「纳谏」。人不能说谁讲了我听,其他人讲的我不听。讲得有道理就应该听,哪有说谁讲的我才听,这就是我们习性上严重的爱憎,严重的好恶之心障住了我们的智慧。好恶,喜欢、讨厌这也是习性、欲望,「欲令智迷,利令智昏」。所以应该是讲对的话都要听,法语之言跟经典相应的话,我们都应该要听。哪怕这个人我们过去跟他有过节,都应该欣然接受。所以不以人废言,这个态度很重要,这也看出我们的度量。谁的话我才听,谁的话理都不理他,这个度量就跟好像有个说法,叫跟鸡肠子一样就这么狭窄,容不进去他人。

  我们来看「纳谏」,君王接受纳谏,因为这是尊重贤人的具体表现。而这些贤德之人决定不是用名利可以诱惑、可以留住他们的。一定是你接受劝谏,尊重他们的提醒,他才愿意为国君、为国家效力。范仲淹的儿子范纯仁后来是当到宰相,他有一句话说到,「苟言之不用,万钟非所顾也」。假如我所说的话都不能被国君所采用,那万钟的俸禄,这是大官的薪俸,他也决定没有任何的留恋。不采用我的这些提议了,那我不能白吃国家的俸禄,他会毅然辞退。而辞退也是在尽忠,在提醒国君应该接受劝言,所以离开也是劝谏。当然离开不能对立、不能带仇恨,甚至於领导悔过了,赶紧再回来为国家、为团体做。

  我们看第四十六句,是第九册的一千一百六十六页,我们一起来把它读一遍,在第二段文开始。预备起:

  国之所以治者。君明也。其所以乱者。君暗也。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是故人君通必兼听。则圣日广矣。庸说偏信。则愚日甚矣。】

  这一段话也点出,我们常谈到的一句,为政之道非常重要的态度,「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们看这个句子里提到,国家之所以会治理得好它是一个结果,根源在於这个君主、国君他是英明的。国家之所以败乱,是因为『君暗』,就是君主是昏庸的。而君主在哪里表现出他的英明?『君之所以明者』,因为他『兼听』,能够广泛的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广泛听取各方面意见就能够客观了解情况,不至於会误判情势,甚至於冤枉大臣就不好了。或者是不了解客观状况,下错了决策可能影响的就是整个国家的人民。而君王的昏庸,最主要是他『偏信』,就偏听、「偏信」。『是故人君通必兼听』,君主他圣心能通达就是因为他能广听,然后能接纳这些意见。因为他有这个态度,所以他『圣日广矣』,就是他的德行日渐提升扩大。因为他广泛听取意见,除了国家政策以外,一定臣子一定提醒他很多德行上的缺失,他能接受、能去改,「圣日广矣」,德日进,过日少,也在纳谏。

  『庸说偏信』,这个「庸说」就是指这些奸佞之臣,他们的一些谗言、一些偏见反而相信,『愚日甚矣』,昏庸、愚昧就愈来愈严重了。当然这些道理我们听了也都会很能接受,但历代这么多皇帝,能够真正做到兼听则明的,为数不多。而这些皇帝本身其实都有读圣贤书,这些教诲能不能领受,甚至於能不能遇到境界的时候提得起来,还要看我们心地上的态度,功夫到不到位?比方心一定要正不能偏,《大学》里面告诉我们,「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听哪些话很生气心就偏了,忠言就进不来了;听到一些巴结谄媚的话,心里很高兴,要想不偏信都难。所以「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我们在听忠言能不能伏住自己的情绪?在听这些好听话,能不能很理智不会被这些话语所蒙蔽?这个要去掉好乐,去掉忿懥才做得到。

  在战国时代有一个臣子叫邹忌,他事奉齐威王,邹忌身高八尺多,算长得非常高大也很庄严。有一天他自己在镜子面前照著自己,突然他感觉非常良好,他就问他太太,我长得跟北城的徐公比起来,谁比较庄严美丽?这在齐国长得所谓英俊潇洒,就是北城的徐公,是众所皆知的。邹忌问他太太的时候,他太太马上回答他:徐公比你差多了,你比较帅、比较英俊。他一听挺高兴的,没多久他的妾来到他身边,他又问他的妾,我跟北城的徐公比起来谁比较庄严?妾也不假思索:他比你差多了,你比较好看。他又很高兴!隔天他一个朋友来见他,他们在聊的过程当中,邹忌又问他的朋友,我跟徐公比起来,谁长得庄严?他朋友说,当然是你了,他怎么能跟你比?又过了一天,徐公到他们家里来,进了他家,他很认真的看这个徐公,心里想:人家比我帅多了,我怎么比得过人家?等徐公走了以后,他自己在镜子面前一直看看看,觉得实在差太远了。后来他就想:明明比人家差多了,怎么我太太、我的小妾、还有我的朋友,都说我比较好看?原来我太太偏爱我,她偏私,所以她看不清楚。我这小妾很害怕我不宠爱她,她怕我,所以说我长得好看。我那朋友因为有事要求我,所以说我好看。您看人不冷静下来,看不到问题点。

  所以《大学》里面讲,「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怕他了看不清楚。「之其所哀矜而辟焉」,可怜他了,有时候你也看不清楚。「之其所敖惰而辟焉」,你对人家态度很傲慢、你对人家有成见,看不清楚人。邹忌他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他把这段故事讲给谁听?齐威王。他就跟威王讲到,前几天我家里发生这件事,齐威王一听跟大家一样,都笑得挺开心的,觉得挺有意思的。结果邹忌话锋一转,国君,我们齐国的土地有一千里,千里之地,城池有一千二百座,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您身边的太太妇女、还有左右大臣,每个人都对您有偏私,都讲好听话给您听。所有朝廷的臣子都很害怕你,比我还多,我才一个妾,现在是整个朝廷的臣子都怕你。再来,全齐国的人都有求於你,那这个状况之下,能看得清楚事情吗?能不被蒙蔽吗?我在家里三个人跟我讲,我就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比徐公还要好看。齐威王一听,「所言甚是」,讲得有道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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