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叫忠臣不用,用臣不忠,忠的人不用,用的人都是谄媚、巴结的。没能力的人、没德行的人都处在高的位置,来欺压这些贤德之人,这是第二个昏暗、墨墨。第三,奸臣都是在欺诈,其实国家的财库已经空虚了,这些情况都被他们掩饰起来,国君都不知道。贤德之人都被驱逐,奸邪的人显贵,那整个朝廷就小人当道,就很危险,这第三点。第四,国家贫穷,人民非常困顿,还有疲累,没有照顾好百姓。所以官员跟百姓不和,上下不和,耗钱财,喜欢纵欲,动用武力,动武的时候,旁边又是谄媚的人,这是第四个昏暗。第五个昏暗,治国之道不明,法令不行,官吏行为不端正。就是整个治国之道不明,法令又朝令夕改,官吏又贪污腐败,老百姓每天担心受怕,这是第五个昏暗,第五个墨墨。所以国君,我眼睛看不到,是小昏暗,这五件事每一件都足以危害国家,国君假如没看到的话,这个叫大昏暗。所以意思就是,你这个才叫墨墨,我这个不算墨墨。您看这个时机点抓得这么好! 晏子太多这样的故事,我们之前跟大家都讲过,我们看了是非常仰慕晏子,这么有德行,又有高度的智慧、善巧。所以一讲到这些圣贤故事,我们要期许自己效法他们,为团体、为中华文化进忠言。难怪司马迁先生走过这么多地方,听闻像晏子这样贤德之人的故事,他都感叹到:假如能帮晏子牵马他都非常欢喜。可见司马迁先生那种慕贤,仰慕圣贤人那种心境,为什么他能写出《史记》,能契入这么多圣贤人的心境,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分诚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 而在晏子的劝谏当中,有一次景公出外,上山看到老虎,到沼泽,这些水泽一带,看到蟒蛇。景公心情很不好,怎么今天连续看到这些东西,是不是很不吉祥?所以回去心里可能不安,看到晏子就请问:我今天遇到老虎,又遇到蟒蛇,是不是很不吉祥?晏子抓住这个机会说:国君,你看到老虎是它家本来就住在那里,你看到蟒蛇也刚好它们家也住在那,这不算不吉祥。最不吉祥的,对於国家来讲不吉祥的有三件,就有贤而不知,一不祥;知而能不用,二不祥;用而不能任,三不祥。您看景公问一句话,他供养的是治国最关键的举贤、用人,用圣贤之人,人存政举太重要了。我们看「臣术」,第四个就是「举贤」,为国举才这个重点。所以刚刚晏子讲到的,你要知贤,知道之后你要用他,用了以后不管任何情况你要信任他。你不可以人家进谗言,你就否定他,你不能一听这些毁谤的话,你就跳起来,甚至误杀忠臣,这就不行。 上一次我们有举,孔子跟子贡的一段对话,而这段对话也是非常深刻。到底一个人尽心尽力做事贤德,还是能不断进贤是贤德?当然孔子举了管仲跟子产的例子,这两个都是贤相。而最重要的,是鲍叔牙跟子皮能推荐这样的人,这两个人是完全没有嫉妒心,完全一心为国家,大公无私推荐贤人来做他们的上司,所以进贤才是真正的贤德。孔子也问,管仲有推荐贤德的人吗?子产有推荐贤德的人吗?而举贤还有境界不同,我们来讲一个例子,就很有味道。 也是春秋时候魏国的国君魏文侯,有一次向他的臣子李克询问,我们国家谁当国相比较适合?那这是大事,国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国家的灵魂人物,栋梁。李克就讲到,他说我是身分低贱的人,最好不参与很高位的人这些意见谋划;我是比较疏远的人,不要参与比较亲密人的谋划;我是比较外面的人,不要参与核心的这些谋划。您看这古人进退都很有分寸,先试探一下是不是真的是要让我讲的?先谦退一下,我身分这么低别问我、别问我。文侯马上说,爱卿,你别这么见外,这么重大的事情,我重用你不就是希望你为国奉献心力吗?这么大的事你赶紧说吧。看国君是这么肯定,那当然要说了,这个说说得很有技巧,国君,你只要从几个地方去看,你就会知道国相应该选谁了。你看连谁都不讲,只告诉国君你自己去判断。 他说到,你看他显贵之后,他推荐的人是谁?「贵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与」,他非常有财富的时候,你就看他都跟谁交往,你看他钱都用在哪里。他是用在栽培人才,他是用在照顾老百姓;还是用在为自己谋势力,还是自己的享用,富视其所与。「穷视其所不为」,他困穷的时候很有气节,不该做的事绝不做,这个威武不能屈。「贫视其所不取」,他贫穷到没饭吃,他都不起贪念,从这几个地方,国君,你自己就可以去判断。文侯也不简单,听完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李克离开朝廷,就走到翟璜家,翟璜是推荐李克为国君所用的。翟璜大家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这魏文侯不是问,我是怎样的国君?每个都说国君,你很仁慈,你很仁慈,仁君。遇到翟璜,翟璜说你上一次打中山国,应该这些地是封给你弟弟,而不是你儿子,你不仁慈,私心太重。魏文侯一听很生气:你给我出去。 后来气氛有点诡异,气氛有点紧张,魏文侯接著问下一个臣子任座,我是什么样的国君?任座很认真说,你是仁慈的国君。魏文侯这个时候再听不是很舒服,有点毛毛的:你为什么说我是仁慈的国君?询问他,您看这贤臣,为什么遇到这种境界这么稳?他无欲则刚,大不了官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所以很镇定。国君,我听说仁慈的国君,他底下的臣子特别正直,刚刚翟璜这么正直,代表你很仁慈。一听把翟璜找回来,封他做上卿。所以翟璜已经不简单,很正直,又帮国家举了像李克这样的人才。翟璜知道国君是要问他国相的人才,所以李克一出朝廷很有意思,李克直接就到了翟璜家,翟璜就问,国相是谁?李克讲季成子当国相。翟璜不高兴,为什么是季成子?翟璜可能想你推荐季成子,怎么不推荐我?就有点不高兴。李克就说话,他说你怎么不高兴?你推荐我是为国家办事,又不是推荐我要搞我们的党派。而且我也没说推荐季成子,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让国君自己判断。就讲到贵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与,就是这几个判断,因为告诉了这些判断,所以想国君应该是用季成子了。 翟璜又说了,可是你看你是我推荐的,那个西河太守也是我推荐的,太子的老师也是我推荐的,哪一次战役胜利那个将军也是我推荐的,难道我不为国家吗?我推举了这么多好的人。接著李克讲,你推举的都只能当臣子,季成子推举的都可以当国君的老师。那个时候魏国最有贤德的几个人,卜子夏、段干木、田子方,德行都是魏文侯的老师,都是季成子推荐的。而且季成子他十分之九的俸禄,全部都拿来结交这些圣贤人,最后推荐给国君,拿来照顾百姓、推荐贤人,所以我判断,这几句话国君铁定知道选季成子。后来翟璜听完就很惭愧:先生,您讲得太有道理了,我实在无地自容,应该好好调整调整才能向先生学习。正在翟璜在惭愧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季成子当国相。翟璜话才讲到一半在那里惭愧,又听到这个消息,站在旁边,整个脸都是惭愧的脸色。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