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业不能荒惰,学问确实是济世之本,没有真实的智慧学问,想要利益人谈何容易?我们给人家的思想观念不对,不害人就万幸了,还帮人?所以济世重要。就好像人与人之间产生摩擦,我们所讲的话是在调和、化解这个冲突,还是无形当中在增加这个冲突?自己冷不冷静、了不了解?有时候我们一句话下去,就造成团体里面的误解、隔阂。比方下属来问一件事情,他这样做是不是不对?这个情况我先了解清楚,可能有一些误解,我先了解清楚。是不是把他的气先怎么样?缓下来,人一有气的时候、情绪的时候看事看不清楚。但是假如他跟我讲这个,我马上:对,就是他不对,我跟你去跟他理论。那就麻烦了,是吧?你假如愈上位,你常常情绪就出来,铁定底下冲突不断。愈高的人讲一句话底下就人仰马翻,愈上位的人一个小涟漪,底下千层浪就出来了。 大家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体会?因为我干这种事干得不少,幸好我们的同仁很有修养都包容我。当然更重要的,真正发现我的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劝谏我,不然我这一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自己都要念成口头禅,这个对德行就有损了。为什么《孝经》里面一国之君,最后的结语,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因为了解到一个国君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太大。比方楚王好细腰,楚国的国王喜欢瘦的女子,结果楚国饿死的女人愈来愈多。您看上位者这个爱好,底下的人就拼命为了达到那个爱好,你看都出问题了。 我们接著看到,『穷困不易其素』,他遇到挫折困难,遇到贫困丝毫不改变他平时的志向。所以人贵在有志,「人之有志,如树之有根」、「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只要绝不改变,时节因缘一成熟一定可以突破,而人为什么在贫困当中会被转?那可能就有贪著。好富贵不能常处贫贱,贪快、贪好,达不到就沮丧、就退缩。师长老人家给我们打预防针,这个时代弘扬正法、弘扬中华文化,要跪著把正法送出去。诸位学长您跪过没有?还没是吧?你们现在遇到的境界还算是顺缘,还没有很高的考验。每个境界其实都是在成就自己的,这些境缘才真正看出,我们是真心还是假心,真心是任何境界都不会改变这分志愿,这才是真的,真则不假,真则不变。所以「贫不足忧,可忧者是贫而无志」;地位比较低,「贱不足羞」,不是说地位比较低就觉得丢脸。其实人可贵的是他尽心尽力在自己的本分,就值得人家尊重,行行出状元,都是服务社会好的贡献。「贱不足羞,可羞者是贱而无能」,却不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来造福人群。 「老不足悲,可悲者是老而无成」,「死不足叹」,人死每个人都会,其实不足叹息,最值叹息的,「可叹者是死而无补」,我们去世反思一生,却对家庭、社会没有什么益处,这补益,这才是值得悲叹的事情。我们看这些话对整个人生价值观,是非常好的教诲,我们冷静看看现在的人,羞什么、忧什么、悲什么、叹什么,都觉得好像物质比人家不好、赚的钱比人家少,反而就在那唉声叹气。这都是没有气节、没有志向,都是随波逐流,自寻痛苦跟烦恼。所以一个人人生有没有价值,跟他地位多高、赚多少钱,这是不一定是成正比的。就像刚刚跟大家讲的,陈树菊女士她很有钱吗?她很有地位吗?没有,可是她一生的意义,影响多少成千上万的人。所以我们立下志向,终身不变,我们曾经看一片戏剧当中讲到说,「男子汉大丈夫,决定要做的事情就永不回头,就干到底」。好像是「商道」,林尚沃先生的妈妈从小给他的教诲,妈妈给这些教诲太重要了,孩子一生就是百折不挠的志气。 我们接著看第六十一句「立节」,是在第九册一千一百六十九页,倒数第七行。「夫贤者」,来,我们一起念一下: 夫贤者之为人臣。不损君以奉佞。不阿众以取容。不堕公以听私。不挠法以吐刚。其明能照奸。而义不比党。】 我们看这里提到这些贤德之人,他为人臣子,『不损君以奉佞』,「奉佞」就事奉君王是谄媚巴结,绝对不谄媚巴结君王,损害君王的德行,不让他的圣德有所损害。底下谄媚的风气形成,那这君王的德行一定是不断下堕。还是《孝经》讲的,「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为君王著想。而且尤其慎重整个朝廷的风气,有时候这个风气偏掉,对君王、对整个天下的危害就非常大,「不损君以奉佞」。『不阿众以取容』,「取容」就是讨人高兴,不是顺从讨人高兴,来曲顺迎合大家的意思。他很刚正不阿,《弟子规》讲的,「言不讳,色不媚」,他没有贪,他不会去贪名、贪利禄,所谓无欲则刚,他才能刚直,才不会被一些不对的团体风气所左右。 念到这两段我们看一下,先翻到一千一百一十一页,第九册是同一册。我们看一下这里有个事例,来彰显「不损君以奉佞,不阿众以取容」。在第二段,「魏文侯与大夫坐」,魏文侯跟他的这些众大夫们一起坐著讨论事情。国君文侯问到说,「寡人何如君也」,就是我是什么样的国君?请大夫们回答。「群臣皆曰,君仁君也」,国君,你是非常仁慈的国君,一个一个都是这么回答,群臣就好多人都是这么答。「次至翟黄」,次就是次序,轮轮轮到翟黄,「曰:君非仁君也」,你是不仁慈的国君。大家想像一下,魏文侯听著听著,已经愈来愈高兴、愈来愈高兴,突然马上人家说,你不是仁慈的国君,一下子可能心情上调整不过来,马上说,「曰,子何以言之」,你讲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我不是仁君?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仁君?「对曰」,接著说「君伐中山」,你讨伐中山国,这个国家的领土,「不以封君之弟」,照理讲、照功劳方方面面讲应该是封给你弟弟,「而以封君之长子」,你却封给你的大儿子,「臣以此知君之非仁君也」,从这件事情,您不是仁慈的国君。 「文侯怒而出之」,文侯马上很生气:你给我出去,就叫他离开这个地方。他已经离开了,接著继续讲,「次至任座」,问到大臣任座,「文侯问曰:寡人何如君也?任座对曰,君仁君也」。不过前面好几个都这么讲,文侯听了挺高兴,可是刚刚翟黄讲完气氛还有点诡异,突然下一个说你是仁君。魏文侯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仁君?你讲个道理看看,可能他有意识到是不是都讲好听话给我听。「对曰,臣闻之」,臣曾经听说,「其君仁者其臣直」,他假如是仁君的话,他底下的臣子会非常正直、刚正,「向翟黄之言直」,刚刚翟黄言语非常正直,所以您看国君你的臣子敢这么正直,「臣是以知君仁君也」。臣子有时候那个机智、智慧不简单,而且你看要劝动一个君王,要集体配合,要打团体战才行,所以您看那些忠臣之间肝胆相照,英雄相惜。「文侯曰,善」,说得好,「复召翟黄」,赶紧又把翟黄叫回来封他为上卿。魏文侯也不简单的,马上转念,还能马上调整心情,肯定翟黄的正直。尤其讲自己家私事人容易:你管我家这么多干什么?人就很容易在最私心的地方,就特别敏感,就容易动怒;其实在这些地方都没有私心,那才是公心。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