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假如是一个老师去要求别人拜,这就有问题,那就可能傲慢在滋长自己不知道。甚至於说这古代的规矩就是这样,还自己找个藉口要要求别人拜,那就麻烦。而且我们在这个时代,我自己出来跟大家分享,传统文化的一些体会心得,实实在在讲是不得已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我是根本没有资格当师长的弟子,自己《弟子规》都做得不扎实还很差,连弟子都做不好,怎么敢说能够做人家的老师?所以走在修道的路,第一关是打破自欺,就是自己有几两重,这个决定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人家叫老师,叫第一次诚惶诚恐,叫第二次诚惶诚恐,叫到第十次、第十一次,就有点觉得,飘飘若仙挺舒服的!被人家叫老师,可以叫到舒服,就快出事了。 我记得我们当时候,通达人性还是非常重要,怎么说?当时候我们在庐江也是自我期许,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但是这个期许是放在自己心里,不是常常自己挂在口上,常常挂在口上自己都做不到,那言行就差距太大了,要不断在心里鞭策自己,学为人师,行为世范。而当时候我们想说彼此称老师,提醒大家,彼此提醒行为世范,学为人师。这个想法是好,可是不符合现阶段人心状况,因为这个名相,人听几声老师、老师之后,傲慢心都会起来。所以很多做法,都要有高度的智慧,去洞察人心的状态,不然好心还是做了坏事。举个例子,电话拿起来,人家问请问,你哪一位?我是陈老师。这个回答就已经把这个名好像觉得就是自己,我们接到每一个电话,跟人家一讲,请问你哪一位?你好,我是蔡礼旭。哪有可能说你好,我是蔡老师,那不把自己是真的能当老师的那种心态。人什么时候堕落,什么时候被自己卖了,都是在这一念之间,慢慢就偏掉了。 我们现在在传统文化里面当主管,是我们真的有那个德能跟才能了吗?我们这二、三代人,基础都比较弱,这是客观状况。不是我们今天有机会站在讲台,或者有机会担任一个职位,我们就已经是德行都够去弘扬文化了,这样都不冷静、客观去反思自己的状态。因为是不得己的,才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所以我们现在出来弘扬文化,每一个做法都得考虑人心、考虑深远。后来赶紧调整,不能叫老师,叫学长,尊重别人,某某学长,你好。那可不能互相叫学长,我们接起电话,又说你好,我是蔡学长。你看古人以前,再有德行的人写信给朋友,愚弟,都是那么谦退的。我们看李炳南老师的老师梅光羲居士,给李炳南老师写信的时候落款友生,没有以师自居,大家看多谦卑,古人这些文化的内涵,都是流露诚敬、谦和的态度。 刚刚我们讲到的,父母对老师恭敬,给老师行拜师礼是尊贤,成就孩子尊师重道。而这些首相、总理、部长,国家领导者都非常尊重他们,老百姓都尊重,尊重他们,他们感知遇之恩为国效力。您看刘备他做得最恰当的,是哪件事情?对国家贡献最大的是什么?三顾茅芦这是礼。不然他蜀汉怎么可以维持那几十年!有诸葛亮才有整个蜀汉的发展。所以哪一件事情要做得最适当、要最看重?尊贤为大。大家看,夏商周那时候开国,为什么能安定天下?尊贤,周文王去启请姜太公,汤王启请伊尹。再看看这个尊贤为大,好像传说周文王还用车拉姜太公,好像走了八百多步,周朝王朝八百多年。 接著《中庸》讲,「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所以要实践道德仁义,你要契入,还要从礼开始做起。「曲礼」讲「道德仁义,非礼不成」,孝养父母没有从这些礼,他那个爱敬的心怎么慢慢发出来?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我们看这个礼教当中,首先是要恭敬父母、侍奉父母,杀就是指减,因为父母去世了穿的是「斩衰」,守丧三年。你对父母是穿这个丧服,你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穿这丧服?它有亲疏不同,这是符合人性的,他是先爱父母,慢慢再把这个爱心往外扩展。关系再疏一点,一年的「齐衰」,还有「大功、小功、缌麻」就五服,五种不同丧服的标准。 「尊贤之等」,以前不同的官位,他穿的衣服不一样,他愈高位的他穿的衣服,老百姓一看到,这个是部长级的衣服,都要守对他尊重的礼。都是透过这些礼节,然后让人生起一种恭敬的态度;但是现在不注重这个礼教,你看尤其民主国家老百姓的心里觉得:我跟总统平等,我跟国家元首平等。甚至於更麻烦的是什么?我是国家的老板,总统还要看我脸色有没有?我们想一想,礼教最重要的是恭敬心,现在是连对国家元首都提不起恭敬心,那你说这个时代的人,不是心性都一直在快速堕落吗?他哪是福气?所以这民主政治不好好用伦理道德教,人的存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我们再看到这些句子的时候就很感叹,只看眼前的选票,都不知道教化人心,都变成谄媚选民,毁了几代人是吧?你看现在下一代十几岁,可以拍桌子骂国家元首了,那你说他们以后会恭敬谁?长善救失!这些礼教深远的影响,对人性的通达。可是我们感受不到了,还骂它,还说礼教吃人,那真是造大孽了。我们现在看很多青少年爱莫能助,你该传给他的孝敬,都没有把他培养起来。伦理道德不能复兴,读书人要负责任。 所以下一句我们就可理解到,什么才称为读书人。我们看九十二句说到了: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曾子说到的,这个『士』是指读圣贤书的人,也是指基础的公务员,都可以称为士人。「士」再提升上来,为国家服务,他可以是重要的卿大夫,这就国家重要干部。以至於分封建制,封给他一个国家他就是诸侯,治理一方。在古代是士农工商,农工商,农人生产,工商尤其商业他是营利者,农工商就是生产者、营利者的部分,士他是治理国家的这些读书人。而读圣贤书他的人生意义在哪里?《大学》开篇就说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亲民就是利益百姓,他透过为政利益百姓,而这个利益当中,首先教导老百姓,断恶修善,劝善,老百姓心地都善良了,他人生才会幸福。所以教学为先,父母官一定要把当地的教育办好,人心都善了社会安定,家庭幸福。所以士人、读书人他以明明德,就是他这一生是修道人,他要恢复他的明德,恢复他的本善。 而他在为政的过程当中,不断提升自己的德行,他要大公无私。就像我们在修行,我们要对每一个人都要提起仁爱心,可是往往在一些境界,还是考虑自己,没考虑他。历事炼心看到自己的我贪、我慢,赶紧调伏,他帮助我、提醒我还有哪些习气,利益别人的过程,同时看到自己的习气。所以不是我们去帮人,是所有的人来成就我们,来提醒我们。包含我们从事教学工作,教学相长,我们要感谢能有这个教学的机会。「学然后知不足」,自己愈学愈看到自己跟圣贤人的差距,看到自己心上的习气。「教然后知困」,在从事教学工作的时候,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常常在台上想个成语想不起来,就卡壳了、卡住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包含讲一个道理,讲讲讲,讲不下去了,不通达,赶紧回去找相关师长的开示,翻书,赶紧把它搞通达了,下一次赶快再来给人家说清楚。「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所以是学习者在成就教学者。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