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言坐者,念不起为坐。今言禅者,见本性为禅。所以不教人坐身住心入定。若指彼教为是者(指北宗),维摩诘不应诃舍利佛要坐。离此调伏不调伏二法,即是能禅师行处。是故经云:心不住内,不住外,是为宴坐。如此坐者,佛即印可。 “调伏心”与“不调伏心”,“与不住内,(亦)不住外,是为宴坐”,出自《维摩诘经》,该经的“文殊师利问疾品”说:“若不住不调伏心是愚人法;若住调伏心是声闻法。是故菩萨不当住于调伏不调伏心,离此二法是菩萨行。”神会认为北宗控制身心的坐禅方法是“调伏心”,言下之意是仍有限制,不能最大限度地任运无为,不是菩萨行。但也不主张彻底主张否定禅坐等“调伏”,否则就是和俗人毫无区别的“愚人法”。所以用“离调伏不调伏”的不二法门来行禅坐,即真俗相应,真俗一体。“宴坐”的说法出自于《维摩诘经》的“弟子品”,原文载维摩诘反对舍利弗在树下坐禅,维摩诘说:“不必是坐为宴坐也。夫宴坐者,不于三界现身意是为宴坐……心不住内,亦不住外,是为宴坐……不断烦恼而入涅槃,是为宴坐……”所以真正的宴坐是不住一法,不执染净,不断烦恼,不乐涅槃的不二法门,即体悟一切法众缘合成,而无自性,则于法无寄,无生死可得,无涅槃可解。无缚无解,即为不二法门。有了这种“不二”境界的人,即能明心见性,在日常生活中实践无念,做到虽处六尘,而善分别六尘,这是慧,而不随六尘分别起,这是定。神会说这正是《维摩诘经》所说的“不舍道法而现凡夫事”,即定慧双修。 四、结语 总之,神会的禅法是属于般若体系,重视在日常生活中的般若智慧的无分别之应用。所以,神会非常重视《金刚经》等般若系典藉。并声称自达摩以来皆以《金刚经》印心。神会一系的禅也是完全与《金刚经》的般若思想相应的。它的特点是强调单刀直入,直接悟入般若真智,实践法门则是但行直心,不落法相的无念法门。其侧重在于针对北宗渐悟住净的主张,认为这样不符合禅宗之根本宗旨,即顿悟渐修。另外,更大的针对范畴是佛教之落于思想名言的束缚,脱离实际等偏执,强调落于佛教究竟源头,而真参实悟与生活打成一片。所以,神会积极宣扬的南宗禅无疑是非常具有积极意义的,也是最为直接究竟的。但南宗禅偏重于上根上机,而且在实践中是极其严肃谨慎的,也就是说保任功夫要有过蛊毒之乡,水也不得沾一滴的心情。所以南宗修行不象表面任运逍遥,要有大悲大智,要有厚重的义解作为基础,要有严格的戒行才行。北宗主张的舍染取净也是修行之必要,否则光强调行住坐卧都是禅,而不强调净心坐禅,光强调任运自在,不重形式的戒行,这又是落于一边了,就脱离了原来南宗禅的出发点,正因为如此,后来南宗禅流行,出现了一些弊病,只能说是学人自已悟解偏差罢了。所以,正确认识南宗禅极其重要,否则南宗禅虽至上至宝,稍一偏差,便又一文不值了。 编辑:小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