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禅宗第一件公案是梵天的天王供养佛天花,然后把自个儿的身体布施供养做成佛的座位,这是恭敬嘛。梵天的天王,他趴在地上当座位,请佛坐在他身上说法。佛就拿了一支花,给大家看。佛拈了几枝花,没说话,人天大众,人界天界很多人,请大家看。大家莫名其妙,拿花给我们看,什么意思?正纳闷的时候,迦叶,老的那个──两个侍者,年轻的是阿难,老的是迦叶──迦叶破颜一笑,这就是第一件公案。 所以佛教里头,‘讲诵之徒’是一句贬义词,是批评的话,是骂人的话。‘你啊,你就会讲讲经,念念经。’讲诵之徒,讲是讲经,诵是诵经,是骂人的话。现在以这个讲啊,觉得不得了了。 远远超过讲的。一直没讲,这个关键大了。佛就说,‘我有正法眼藏,’正法眼的藏,法眼而且是正法眼,‘涅槃妙心,嘱咐摩诃迦叶。’传给摩诃迦叶。这就是禅第一件公案。迦叶就成为第一代祖师,阿难后头是跟迦叶开悟的──第二代。 这些公案,在明朝的时候知识份子没有一个对于禅是陌生的,都知道好多事情。即便是看现代的郭沫若,郭沫若的诗里有一句是‘泥牛入海莫消息’泥巴的牛进到海里头去了,莫是没有,没有消息了。这是哪来这么的诗啊?李白杜甫谁也没有这个诗,四书五经也没有。不是咱们这个学问里头的话。泥巴的牛跑到海里去了,到现在没有消息,这是禅宗祖师的话,所以他们都读书很多,而且他记住了,入了他诗里去了,这是黄龙禅师的话,‘我见两个泥牛斗入海’看见两个泥巴的牛在斗,斗斗斗斗到海里头去了,‘直至如今没消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知哪儿去了。听话的就礼拜就磕头。这是大德。 所以禅宗就是这样,没有那些跟你讲这讲那,讲道理,不许看经!所以你要知道各种法门很多都是为了弟子权说,护持你,所以是拥护法门的话,就是叫你老老实实地学,就是为了这个,不是绝对的,所以你要把它看成绝对的,那师傅都冤枉了。 不许看经?那药山──也是一位禅宗祖师,一天他在看经,弟子就问他:‘师傅啊,您不让我们看经,您为什么自己看哪?’ 药山说:‘我啊,遮一遮眼。’挡一挡眼睛,经书一挡就看不见你们了。 弟子也有意思──他接著问:‘能让弟子也拿一两本遮遮眼,行吗?’ 所以,它这个就很活泼,很有趣味啊。 ‘你啊,牛皮也得穿!’你遮不住眼。 所以‘讲诵之徒’是骂人的。 一个人在行堂的时候,打赤膊。方丈就说了,你啊,修许多痴福,你为大家这么辛苦,热天背著饭锅,绕著厨房跑来跑去。发了这个心,做了许多痴福,愚痴的福,你将来‘座下千僧’,你座下有一千个和尚,‘无一衲子’,衲子也是和尚,没有一个衲子就是没有一个真和尚。和尚两字的定义很深,识心达本名为沙门哪。要达自本心,达了自己的本体才叫和尚。你一千个和尚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和尚。 果然,他后来庙里有一千人,都是讲诵之徒。你看‘讲诵之徒‘就是说明这个的,就是他师父所说的,你都是修的痴福,你将来得的就是有一千个人,但就这水平。文字都是太重覆了,不多说了。果然都是讲诵之徒。 所以我现在说老实话,我也就是不甘心当个讲诵之徒。 所以这个专。我现在这么主张,我们谁都这样。应该广学,即《净修捷要》中‘广学就为深入’嘛。‘为学要如金字塔,要能广大要能高。‘挖一个洞装电线杆,电线杆这么粗,洞就挖这么大,怎么放得进?你总要大一点才能挖下去啊。你不大一点,不能深哪。所以‘广学原为深入,专修即是总持’,你专修一门即是总持一切法,所以念一句佛号,什么禅定,什么公案,什么教典,什么密法……一切一切,都在里头。 一就是多,只要你信得及,不需要什么都来一点,什么都懂。你看那个中国的小说,关公就是刀,张飞就是丈八长矛,赵云就是一杆枪;还有,你把他那个武器给偷走了,他就很困难──所以先派人把典维的双戈拿走了,他用惯的武器,你拿跑了,他就发挥不出来了,就连打网球的拍子你给他换一把都困难哪,那个乒乓球拍子他就是那个武器啊。 专!所以就是这样,什么都可以。你说到底是,关公是因为刀所以才称关公,那张飞怎么就因为枪所以称张飞呢?赵云比他们都强,他又是枪,也不是丈八蛇矛,所以他他就因为习惯了。讲到他最开始,他就应该有武器,他已达到了后头这个水平,但他这个已经熟了。这个我们就明白了,所以这不是换来换去,也不要什么都学,但你在了解这些方面,不妨多一点,不要太瘦了。除了这个法门之外,别的我都不知道,那这个法门你也很难理解得很深入。很多地方大家要用禅宗的公案来理解,对禅宗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地方就不容易深入。这也是辩证的。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