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庐老人净土选集-序文(6)

重印思归集序 尝闻世称佛法利生,惟鲜有言及出要者,知出要矣,又复忽于净土之门。幸逢知识,诱掖介之,欣欣焉相率而趋之矣。涉其津,见夫浩瀚无际,又生畏缩焉,终至逡巡以退。所谓鱼子庵摩罗花,岂不信欤?或有进
重印思归集序

  尝闻世称佛法利生,惟鲜有言及出要者,知出要矣,又复忽于净土之门。幸逢知识,诱掖介之,欣欣焉相率而趋之矣。涉其津,见夫浩瀚无际,又生畏缩焉,终至逡巡以退。所谓鱼子庵摩罗花,岂不信欤?或有进退未决,徘徊无所;及闻净仅三经,又易其简,复起鼓进。循其途,入渐深,始悟三经,不过净法之三纲;纲若举,目全张,则帝网群珠,有重重无尽者矣。古德云:千经万论,处处指归。若期诸事理一心,舍夫群经论义,恶能明其法,而行其实哉?境造乎此,不免又有仰弥高、钻弥坚之叹,欲止不能,欲进莫由,其不困踬者几希。西蜀高僧,如岑上人者,承灵岩之衣钵,深得念佛三昧。悯末法钝根,不可大受,乃选经论念佛旨趣,及历代祖师法言,汇为一编,曰:思归集。纳大千于一指,藏须弥于芥子,更从而钩玄提要,抉摘窈微。能手一册,何异淹通净藏。学既无畏而复缩退,是真不知有生死之可畏也已。此集悲切权巧,堪谓莲海疾舟;然睹卞和之璞,能识其为美玉者,衡鉴教下,似有不多见也。古闽陈居士煌琳,灵岩之高足,笃于净学,一读而深契之。适其王考妣百周冥纪,思追劬劳,曰:报恩之大,莫若述先志也。先考妣崇佛,好济众,今之世与心,溺俱深矣,能济之者,其为佛法乎?若畏而难之,有净法在;仍畏其繁,有斯集焉。故重刊广布之,俾众生登此疾舟,有不出要者乎?斯举也,为宏道欤?为利生欤?或专为孝思欤?抑为岑上人之知音欤?予惑不能辨。问诸达人,达人笑曰:一举而众德备,既备矣,不亦善乎?与其遍计而执其偏,曷若权实而融其圆哉?予豁然投笔,拜其言。

  无量寿专刊发刊辞

  三界火宅,欲求解脱,末法时期,惟净可成。应知净土,乃系大乘法门,虽云三根普被,但须合其法要;若是疏忽此点,虽利根恐难成功。大家注意的,只是‘信愿行’;须知这是路上之资粮,你出发之目标、路上之行动,究竟为甚么,不能昧于教理,毫无所谓。若说求生极乐,自去享受大福,那是错用了心;心错路错,恐怕这不是大乘之道;查考各经之训,及祖师开示,都说先发菩提心。

  大乘佛法,不是自了汉,菩提心不是求自己享受。自行化他,是菩提心,自度度他,是大乘法。这二者,原是一件事,不过一个存心,一个实行而已。如经中所说:‘菩萨在家,若得五欲,当愿众生,拔除欲箭,究竟安稳。若在厄难,愿众随意自在,所行无碍。见欢乐人,愿众常得安稳。见疾病人,愿众知身空寂,离乖诤法。自皈三宝,愿众发无上心,深入经藏,统理大众。’这皆是存心。

  如经中所说:‘十方刹海,所有众生,我皆于彼,种种供养,如敬父母,如奉师长,及阿罗汉,乃至如来,等无有异。于诸病苦,为作良医,于失道者,示其正路,于闇夜中,为作光明,于贫穷者,令得伏藏。若令众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这皆是实行。

  吾辈求道,即应如法行持,若说力量小,这也是实情。但力量能作多少,便该作多少,不能以力小推托,偷懒一切。世间最苦的人,是鳏寡孤独,中国文化思想,对这类人,首先救济。先哲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说:‘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些事,如肯发心,似不难办。真惭愧,外道来到中国,这类的事,早就作了很多。我们佛教分内的事,似乎还在漠不关心。我们同道,那个不晓得给孤独长者,为甚么不去学他?

  竟有胡崇理居士,当仁不让,有学有行,在南县发起筹建无量寿净修苑,安养老人,建观音育院,培养幼童,这真是今之给孤独长者。又为财施征信,发行一种‘无量寿’专刊,大慈大悲,大公大勇,愿力才力,值得赞叹,谅能感格三宝,一切成就。我辈净宗学人,尤应群起拥护,上顺佛心,自培福德。

  经云:‘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同修能以精进念佛,这是善根正因多。但佛法诸门,皆重正助双修,如鸟双翼,始能飞翔,净土法门,更不例外。六度齐修,万善奉行,这是福德助缘,善必曰万,正是怕少。有助无正,人天福报,有正无助,障碍繁兴。应知正因,关闭门户,也可猛进;若问助缘,往往有心为善,无处去寻。现在净修苑、育幼院,固然是恤孤矜寡,在于利他,也正是修净同人的‘福德助缘。’这要警觉,福德当前,且莫错过机会才好!

  禅话与净话弁言

  我是一个钝根汉,在少年时候,不知是那一生的种子,起了现行;见到佛寺,闻到梵音,心生欢喜!从此便讨了几本佛经,在学校课余的时候看看,当然是不懂,我却好问。有人说这是禅理,有人说这是净理,我听了更是莫名其妙!虽然如此,但是好奇的心胜,如何因看不懂就肯放他过去?于是兜起一股劲来,偏要研究个水落石出,可怜先参了几年禅,百闻不如一悟,简直作个瞎驴也办不到。渐觉得阎王常来通消息,生怕腊月三十日到来,随又改了修净,算来也有二十余年的念佛,直到今天,还是二心三心,更谈不到甚么澈见自性了。去年夏天,承屏东市东山寺邀约讲经,交识了方伦居士。或是初见面的关系,也并没多谈话,但观其举止,亦知其是有道之士,不过彼此存著客气,不好拉拉杂杂,问长问短,总算当面失了机会,未曾请其开示,懊悔也来不及了。却也难得,方居士竟肯直抒胸臆,写了一篇禅话,寄给觉生。这却与敝刊增光不小,语实平易近人,义皆探骊得珠,回忆往昔学时,说有被呵斥,说空也被呵斥,向东碰壁,回向西也碰壁,直弄得昏头转向,不知所从?假若当日能得到这篇文字,也许黑漆桶早就打破了!读完了这篇文字,感觉隽永不尽,舌齿留芬;正在回味的时候,忽又来了一篇净话,真是璧合珠联,相映辉焕;惟这篇文字却不似禅话平易,因著方居士是有禅有净之士,说的净土,似注重实相一种,尤其在‘净土与禅之关系’一段内,说的色彩较为浓厚,而少数的读者读了以后,未免生了畏难之心,来了几封信质问,我的答覆是等著登载完了再说。既至披露了‘持名法种种’一段,大家也就知道是诸法皆备,任你欲东欲西,各随自由,却又喝起采来。普通人的心理,对禅那的看法是高不可仰,不敢问津;对净土的看法,是斋公齐婆,子虚乌有;这皆是错觉。方居士这两篇文字,是把人人畏难的来浅说;把人人轻忽的来深说;我知其苦心。其实浅说非浅,深说非深。说到归根结柢,禅净本是一件事,畏难是错误,轻忽也是错误!读书不可死在句下,贵乎举一反三,更要检契己的去做,否则徐六担板,无有是处。我国自唐宋以降,禅家偏重于祖师禅一途,其间固然不乏杰出之士,而放荡不羁之流,出的也实在不少,似是只学会了热闹场中打混,六根门头洞开;满口嚼故纸,两眼望青天,若问其八识田中,恐怕旧管未曾开支,新收又加实存。这样的知识,反不如闭目枯坐的有些影子。近来净家却是心存西方者多,澈究自性者少,说来这也不算毛病,这是根器问题,纵不能坐十方道场,也能生到极乐,果能生到极乐,还不是任运坐十方道场。再说心有极乐,极乐即在心中,经云极乐虽遥,然而心量无尽,等同虚空,既无一事能在空外,便无一事,能出心外。大家不必畏难,只按‘持名法种种’任择一法去作,到时自有‘归来坐对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的境界。方居士写的这两篇文字,反复辩论,极为详尽,有配衬,有主旨,有引证,有比喻,有初步的诱劝,有造极的策勉,须圆看全体,善会其意;既不是专倡祖师禅,也不是专取实相念佛;可以说是浮图插天,八面玲珑,任君俯身吸海,与杯取水饮,皆能得到受用。此二篇大作,连续的登了八九期,方才完毕,在此数月中,有很多的人来信,探问方居士的住址,欲瞻仰其丰采,亲其欬謦,敝刊当然乐为介绍,不意方居士太谦虚,不肯承当,写了一个闭门羹的启事,教觉生登载,大家见了,又生了向隅之叹!但是双方这样的不接近,倒教敝刊看不下去,却又无法强人所难,既而想到大家欲见方居士,不过为的是问道,而方居士的启事中,又有这样的几句话:‘本人对于禅的见解,全部都写在禅话内,此外胸中一点都没有消息,纵使见面,欲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好了好了,敝刊这倒有了折衷办法,反正此番葛藤,是为了这两篇文字,印成多量的册子,流通出去,不就天下太平了吗?这是印行禅话与净话的缘起。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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