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泡影学佛因缘之二:丧父之痛(2)

我仍然感到痛楚难当,是我整个的心还是只是心灵的某个角落?我分辨不清,但分明“爸爸”这个称呼又一次刺痛我,没错,是针扎般的刺痛,我甚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中医学里讲血瘀导致刺痛,而我的一腔热血又瘀在了哪

我仍然感到痛楚难当,是我整个的心还是只是心灵的某个角落?我分辨不清,但分明“爸爸”这个称呼又一次刺痛我,没错,是针扎般的刺痛,我甚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中医学里讲血瘀导致刺痛,而我的一腔热血又瘀在了哪里?

在几千里外的家乡,一个寻常地图上找不到名字的地方?

郊区一个冰封雪飘里更见其小的殡仪馆,爸爸的骨灰安放其中已有十年。

 

19956月,爸爸突然两脚肿得穿不上鞋子了,吓得心惊肉跳的妈妈拉他到哈尔滨去做检查,大夫诊断说肾功能严重受损,已无法正常排毒。那年爸爸五十三岁。

那时我刚从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不久,是H市一家外贸公司不称职的小职员,同时兼着大学里的俄语教师,电台的DJ和夜总会的节目主持,为赚钱疲于奔命。家里太需要钱了。小弟在H市读着自费的大专,学费不菲,大弟要结婚,排场不差,而我要在九月份回北京读硕士,钱途不明。家里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把爸爸的病况告诉我。

八月初和爸爸通电话,电话那边他永远都是笑呵呵的,精神好得很。我问他身体好吗,这是我每次都会问,他每次都会连声回答“好,好,好”的。我就故意开玩笑说,爸,我直接去北京行吗?这儿这么多的行李不好处理。爸不同意,恳求的语气说:“你还是回来吧,家里人都想见你,再说我身体又不好。”老爸这么一求,我自然满口答应,放下电话笑对同事说:“你们看,我爸爸为了让我回家开始撒谎耍赖了。”

 

从上大学到工作,那么多次离开家又回家,那是第一次没在车站看到爸爸。来接我的小弟说爸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扫院子,欢天喜地地屋里屋外一圈圈转,吆喝了这个吆喝那个,一家人都不得安宁了。

走进我那北方的大院子,爸正在里面望眼欲穿,看到我满脸反映着他的心花怒放,哪儿有一点有病的影子?我心里暗暗觉得可乐。

把在电台,夜总会做主持,在大学做老师的经历变成种种趣事讲给爸爸妈妈听,绝口不谈艰难和劳累。爸妈在听我讲时一直一左一右握着我的手,握得那么紧,仿佛要把那半年来已融入我体内的疲惫在这样的紧握中消除掉。

 

是姐姐详细对我讲了爸爸的病,女儿的归来,确实让爸爸换了个人,但大夫已经明确说,回去准备准备吧,没有多长时间了。

看着面前喜滋滋的爸爸,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拥抱他,象小时候那样在他怀里撒娇,说话都找不着调,却怕泪会流出来,就总是淡淡地打个招呼躲回自己的小屋去泪流如注。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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