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冯居士天眼传奇4(4)

王先生常常驾驶着这坦克车,义务接送过很多来此讲经弘法的高僧大德和很多上庙拜佛的佛教徒。王先生连汽油也是他自己贴钱买的,半夜三更,周末假期,也都驾驶着‘坦克车‘去为佛教会服务,他任劳任怨,从来不因’坦

  
  王先生常常驾驶着这坦克车,义务接送过很多来此讲经弘法的高僧大德和很多上庙拜佛的佛教徒。王先生连汽油也是他自己贴钱买的,半夜三更,周末假期,也都驾驶着‘坦克车‘去为佛教会服务,他任劳任怨,从来不因’坦克车‘寒酸而自卑。很多坐过他车的都觉得他的坦克车实在比那些华丽新车舒敞而且安全得多,而且亲切得多。
  
  当我往佛恩寺讲经时,我原可乘巴士前往。但是王先生每次都一定要我让他来接送往返。他住在东区,我住在西区,相距十多英里,来回间他总是不劳烦地来接我……有时从大清早到傍晚,王先生和王太太也来参加因为仪典,等做完了功课,又驾车送我回西区寓所来。我上其他佛寺,他也如是这样自动来接送,他盛意拳拳,推也推不掉,每每使我感铭得无言可表,愧无以报。
  
  王先生说到做到,从不食言,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果然驾驶着他的‘坦克车’来了,载来了他的电动锯台和许多木工工具。王太太和儿子添美合力抬那座锯台。他们是全家总动员来了,我在窗子看到,慌忙跑出去帮忙,但是王先生全家三人已经把它台进来了,我上去要帮,他们不让我抬。那座锯台也不知道有多重?我瞧着他们三人在挣扎着抬着,我的泪水就禁不住涌上眼眶。
  
  看哪!小男孩才十岁,他的母亲帮他在一边抬着,他的父亲,只有一条胳臂,在另一边抬着,多么沉重艰辛! 韦陀菩萨说:要差遣有人来帮我一臂之力,又说,还有妇人和小孩也来助我!这不就是应验了吗?
  
  这位一条胳臂的王雄昌先生来帮助我,还有他的儿子添美,王太太丽瑛,他们一家三人来了,韦陀菩萨的灵感真是不可思议,可是,也未免令我心中太难过啊!
  
  王先生本来尽可向政府申请残疾人士救济金,但是,他不屑去接受救济,焊工是艰辛的工作,可是王先生干下去。他还用公余时间,驾驶他的坦克车为佛教服务,而且不辞劳苦地志愿帮助许多佛教朋友,接送法师,接送老弱,他的太太也常在佛恩寺帮忙,做一切杂务。这一对夫妇的虔诚和热忱,不知感动了多少人,我曾经称赞他俩的布施
  
  “我们有什么可以贡献的呢?”某一次王先生这样回答我的赞美:“那里谈得上是布施,只不过是跑跑腿,做些小事罢了。”
  
  “观音菩萨对我一家恩深如海,”王太太这样说:“如果不是观音菩萨的加被,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有没有勇气活下去?现在我们做的小事,哪里能报答观音菩萨的恩德呢?”又说:“只希望多些人也信仰观音菩萨也获得佛恩加被。”
  
  先生一家三口搬好了工具用具,一些也不要我动手,然后,就驾驶坦克车,和我到十里以外的木厂去买夹板和木料。那五夹板是那么重,他独臂单手第去搬取,我慌忙在另一边去帮忙抗抬。他又去挑选二乘四英寸的木条,你再也想象不出这位不幸失去一臂的人,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干劲……我这两只手的人也比不上他的灵活,和他相比较的话,我真是太粗手笨脚的了。
  
  “不必客气!”王先生笑到:“我们只希望把这间房间修补好,让你好好早日写出佛教音乐来。”
  “是呀!”王太太也笑说:“我们要听你的观音菩萨颂。就是有一次你弹琴给我们听的那首,好象圣母颂风格的。”
  
  王太太所说的观音菩萨颂,其实不叫这个名字,而是‘晚祷曲’。我作的这个曲子,是以夜阑人静向观音菩萨祈祷为主题的。我没有用‘观音菩萨颂’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一类歌名已有很多人用了。我的曲子以祈祷为主并非赞颂体裁,故不用那个曲名。当初,曲子开始在心中酝酿之时,有一晚,我正在地下室的乱柴堆中弹奏此曲,王氏伉俪来访,听到了,王太太立刻感动得眼中含泪。
  
  “这是什么曲子?”她当时问我:“这样感人!”
  
  “晚祷曲”我回答:“随即就唱了起来:“观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
  
  王太太很快就跟着唱,唱了几句,问:“谁作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啊!你会作曲呀?”王太太惊讶地说。
  
  “乱写而已”
  
  王氏伉俪四面观看,我的破旧钢琴,摆在一室的枯枝柴草的围绕之中,都是我去砍树或到附近拾取回来以供冬天壁炉之用的,莹然一灯,照着这堆垃圾堆。
  
  “我们一定要帮你把这地下室收拾出来。”王太太说:“我看书时知道作曲家怎样穷苦,可也没有听过作曲家在乱柴堆中作出这样美丽的歌曲的,多么美多悲伤的曲子!”
  
  “我并不觉得自己穷。”我说:“我很知足,垃圾堆中写曲子,不也是别有情调吗?”
  
  “你也应该有一间琴室。”王先生说:“好让你多作佛教歌曲,我们一定要帮助你!”
  
  王氏伉俪果然履行他们的诺言,全家动员来帮助,足足忙了好几个周末,要详细叙述王氏伉俪怎样艰辛地替我修成了琴室,那就非数万字不可了。终于把这一间旧车房改为有地板的房间了,还替我装上了门扣和弥补了天花板的缺陷,余下来的只是油漆粉刷工作,而这是我优而为之的,因此我说:“油漆工作让我自己来做吧,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了。”
  
  油漆的来源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我本来打算好去买几加仑油漆,算一算,每加仑要三十元,一共十加仑,就是三百元,我却一时无法筹措,正在感到为难之时,突然就有人送来八桶油料来了。
  
  是久未见面的苏学深居士,那天晚上,突然来看我,我正在地下室打扫着新装修的琴室,他一看,就说:“你预备油什么颜色?白色吗?”
  “全白的,”我回答。
  苏先生说:“我明天送八桶白色油漆给你,你不用去买了。”
  
  我大喜过望,但是,怎好叫人家为我而破钞呢?我一说,苏先生笑到:“不是我特别为你去买的,这是我修房子的时候,老早买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缘故,会多买了这八桶白色油漆,空放在那里一年了,现在看全座房子的颜色,和这批油漆都不对路,我正不知道拿它怎么办呢,我又不能退货的,假如你能用上,那就太好了免暴殄了它。”
  
  “真的是这样么?真的不是另外为我破钞的,那我一定接受。”
  
  “是真的,”他说:“我明天就可以送来,希望它还没有干掉。”又说:“真奇怪,怎么那么巧,正好是你这里该用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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