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烂陀大学不但学术气氛浓厚,而且道风高峻,为五印度的僧俗学人所钦仰。其创校历史比耶稣出生为早,中国大乘八宗所共祖的龙树菩萨曾经在此担任过校长。龙树菩萨一生除了大力弘扬正法以外,又广造大乘经典之注释,树立大乘教学之体系,使大乘般若性空学说传布全印度。他的著述十分丰富,如:《大智度论》、《中论颂》、《十二门论》、《空七十论》、《回诤论》、《六十颂如理论》、《大乘破有论》、《十住毗婆沙论》、《大乘二十颂论》、《菩提资粮论》、《宝行王正论》、《劝诫王颂》等,造论之多,世所罕见,故有“千部论师”的美誉。后世基于其所著《中论》,宣扬空观的学派,称为中观学派,并尊为中观学派之祖;亦被尊为禅宗付法藏第十三祖。其思想是XZang佛学的重要支流,是中国三论宗的义理支柱,也是天台宗的重要思想根源。其他各宗学说源于龙树思想者亦多,故被尊为“八宗之祖”。 龙树菩萨自己也曾受教于那烂陀大学,后来在校长任内值逢恒河氾滥,于是亲自在恒河两岸设计及建筑堤岸,使人民免遭水难。他也曾经开辟运河,直通埃而斯瓦蓝,打开了远近各国的贸易往来,可见他不但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师。 那烂陀大学最兴盛的时期,每日讲席不下百多处,博学高才之士济济一堂。一千三百多年前,玄奘大师曾经留学于此,亲近戒贤论师,戒贤论师也就是那烂陀大学的校长。他是大乘佛教瑜伽行派的论师,少即好学,游历诸方,访求明哲,至那烂陀大学遇护法菩萨,闻法信悟而出家。年三十即以论退南印一大外道,获王嘉赏,为建伽蓝。 师长期主持那烂陀大学,弘传唯识教义。其依《解深密经》、《瑜伽师地论》等,将佛教判为有、空、中三时,主张五种姓说。玄奘大师西游时,师年已百余,玄奘师事之,且传习其唯识学法。 继玄奘大师之后,远自我国及东南亚诸国而来的留学僧也不少,如我国的义净、荆州道琳、太州玄照、并州道生、洛阳智弘,及新罗的慧业、阿离耶跋摩等人皆曾来此就学。以及当时由印度来华的波罗颇迦罗蜜多罗、地婆诃罗、善无畏、金刚智、般剌若等诸师也曾修学于本大学。此外,大乘有宗著名的论师,如护法、德慧、护月、坚慧、光友、胜友、智月、智光等人,都曾先后在此讲学,或担任本校的校长或教授。 那烂陀大学最初为唯识学派的重镇,后来演变成密教的一大中心。到了西元八世纪初,笈多王朝没落,印度教勃兴,本大学也顿告衰微。十二世纪末曾为伊斯兰军队所毁,然据传元朝泰定(一三二四-一三二七)初年尚有依止那烂陀大学僧人律贤(梵 Vinaya-bhadra)出家的提纳薄陀比丘来华,可知本大学于十四世纪时尚存。一九一五年,印度考古部门著手对本大学作有系统的发掘工作,从遗迹中陆续出土了许多石制及金属制(青铜)的雕刻品,现在都保存在印度那烂陀博物馆。 二千年前延续到现在,目前新的那烂陀大学有二百多个学生,虽然今非昔比,不过那烂陀大学千余年来所培养出的人才之多、学风之盛,不但在印度算得上是空前绝后,就是在世界历史上,比之于今日的美国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以及英国的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可以说更有历史,更有内容,只是世间诸法,一切无常,良有以也。 ↑ 三、泛论中国的佛教大学 根据一般说法,佛教是在东汉明帝年间传入中国,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到了唐朝,由于“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规”,使得中国佛教有了革命性的突破。 “丛林”就是集众共修,就是大学的意思。中国第一所佛教大学,就是始于马祖首创的丛林,他应该称为是第一任校长;而百丈禅师随之而立的清规就是校规,因此百丈禅师可以称为是丛林大学的教务长。 百丈禅师是佛教的革新派,他排除过去戒律的窠臼,另创丛林清规,所以他的学派在丛林清规之下,自然不必消极的守旧,这是他的高明之处,也因此他的门下学生得以积极发扬禅宗,因此百丈禅师可以说是禅宗教育的推动者。 谈到禅宗教育,过去中国的丛林寺院,属于禅宗的有禅学堂,属于净土宗的有念佛堂;属于唯识、天台、华严等义解的宗派,则因为没有修持的系统,无须设立禅堂、念佛堂,只把学说观点融入教理当中,所以大都附属在讲寺当中,或者另立道场,这也就是后来中国佛教八大宗派相继成立的原因。 所谓大乘八宗,不管那一宗、那一派,如果没有自成一家的学说,以及广大的信众跟随信仰,如何能开宗立派?例如:天台宗祖师智者大师,他在浙江天台山倡导“教观双运”、“解行并进”的教学,风从者众,其学说影响中国佛教甚钜。尤其师之生平撰述宏富,著作等身,其中《摩诃止观》、《法华玄义》、《法华文句》等天台三大部,建立了天台一宗之解行规范。 智者大师之后,历经灌顶、智威、慧威、玄朗、湛然等师,继续集众讲学、著书论述,发扬天台教义,尤以谛观及智旭分别撰述的《天台四教仪》、《教观纲宗》,以天台教学立场阐释教观二门的纲要,使得天台宗“教观兼备”的思想体系更为完备。 综观智者大师一生,不但讲学、著述不懈,而且长于行政领众,堪称是天台学派的大学校长,更是一位行解并重的大师。 此外,三论宗的嘉祥吉藏大师,他在浙江会稽之嘉祥寺聚众讲学,问道者千余人,讲肆颇盛,著作更为丰富,有《中观论疏》、《十二门论疏》、《百论疏》、《三论玄义》、《大乘玄论》、《法华玄论》、《法华义疏》等,尚有《法华经》、《涅槃经》、《胜鬘经》、《金光明经》、《维摩经》、《无量寿经》等诸大乘经典之注释及略论,世称三论宗再兴之祖。他本身曾经驻锡过绍兴的嘉祥寺与大兴的日严寺,以及三论宗的根本道场摄山栖霞寺,可以说,这许多寺院至今都留有吉藏大师当初集众讲学的大学遗风。 其他再如华严宗初祖杜顺和尚,他住在终南山宣扬华严教纲,唐太宗闻其德风,引入宫内礼遇之。师讲学之余,并著有《五教止观》、《法界观门》、《十门实相观》、《会诸宗别见颂》等。 自杜顺和尚之后,二祖智俨大师作《华严搜玄记》,成一宗之规模;三祖法藏大师进而摄取杜顺大师的《法界观门》、《五教止观》等实践法门,并以《华严经》为骨干,融和智俨大师的《搜玄记》,完成华严教理的组织系统。 法藏大师一生讲学不断,曾宣讲《华严》三十余遍,且多弘大法于宫廷。他历经唐高宗、则天女皇、中宗、睿宗、玄宗五朝,受五帝敬重,礼遇有加。其中则天皇帝曾请大师在长生殿讲《华严经》、中宗礼请大师求受菩萨戒,并赐号“国一法师”,且于长安、洛阳两都及吴、越、清凉山五处兴建华严寺,收藏佛经典籍,时人敬慕,尊为“大乘法师华严和尚”。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