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讲到时间,有过去、现在、未来;讲到空间,有此方、他方极乐世界,极乐世界就是未来学,甚至阿弥陀佛和十方诸佛不都是外星人吗?佛教讲“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唯识学对人类精神的分析,最具现代心理学色彩。佛教的“十二因缘”,说明人生三世的关系,这不就是生死学吗?佛教的“四圣谛”,说明宇宙人生的关连,这不就是人生哲学吗?佛教有关医学方面的经典,多不胜数,如《佛医经》、《医喻经》,乃至《疗病痔经》、《治禅病秘要经》、《齿经》、《除一切疾病陀罗尼经》、《咒时气病经》等;甚至“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早在几世纪之前佛教就已经有了科学的发现,比起现在的科学,佛教可以说更为先进。 佛教的名相繁多,所以佛教的名词学也是一大特色。佛教的名相与称谓有关的,如丛林四十八单职事中,管理藏经者称“藏主”,管理寺地田产者称“庄主”,管理库房者称“库头”,负责煮饭、烧水、种菜、管理园圃者,分别称为“饭头”、“水头”、“菜头”、“园头”,甚至连打扫厕所也称“净头”。佛教的职称非“主”即“头”,可见佛教对僧众人格的尊重。佛教讲“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如法合宜的称呼,其实也是学佛行仪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一课。 佛陀教学的教材非常灵活,他善于引用本生故事、譬喻、因缘等“十二分教”,以及“四摄法”、“四悉檀”等法门,他尤其善于“应病与药”、“观机逗教”。例如:佛陀说长者法,即举出“长者十德”;说儿童法,则提出“四小不可轻”;说朋友法,则说明“友有四品”;说夫妻法,则譬喻“夫妻如共命鸟”。佛陀在《善生经》、《优婆塞戒经》等诸经典中,对于亲子之道、主仆之道,都有很好的教示。 佛陀对商人,则说经营之道;对农夫,则说耕种之道;对政治家,则说治国之道。佛陀在农业学校、工业学校、政治学校等综合大学里,为万千学子开设万千法门。甚至对于愚笨的周利槃陀伽,则教以“拂尘扫垢”;对于琴师出身的二百亿耳,则譬喻“修行如弹琴”;对于失去爱子的妇人,则以“吉祥草”善巧度化她……。佛陀为世间编制了多少人生的教材,佛教不正像是一所社会大学,甚至是一所人生大学吗? 佛陀不但善于教化众生,而且提倡“自我教育”,如《阿含经》说:“自依止,法依止,莫异依止。”建立自我信心。佛陀重视心性的调伏,譬若良马见鞭影而驰,但凶狠不驯的野马就必须经过调伏,调伏就是一种教育,因此《金刚经》一开始便指出“降伏其心”之道。可见佛教的教育是一种启发性的教育,是一种自觉、自悟的教育,而不是像现在一般的教育,都是填鸭式的;如果佛教这种自觉、自悟的自我教育,也能用之于今日的大学,必然是教育史上的一大突破,对未来的人类社会必定有重大的贡献。 佛陀一生说法不辍,及至涅槃以后,弟子将佛陀所说的经典,经过第一次的五百结集,第二次的毗舍离结集,乃至第三次、第四次结集后,千万卷的经律论因此产生。经典结集,其实就是集体审订教材。中国儒家孔孟讲学,最后只有几位弟子为老师结集出“四书”、“五经”等为数不多的几本著作,作为后世的教材。甚至“有教无类”的孔子,一生学不厌、教不倦,但是终其一生,也只有以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作为教材,并且在三千弟子当中,精通六艺者,也只有七十二人留名青史。乃至世界四大宗教之一的基督教,也只有新、旧约传世,对于宇宙人生的人间百种学科,并没有多大的贡献。相较之下,佛陀一生讲学的教材之广泛丰富,可以说历朝历代的圣者,无人能出其右。 由于佛教有了佛陀这么一位伟大的人天师范,以及为数可观的藏经为教材,因此佛教不一定和世间学校一样,刻板的以同等学历评订一年级、二年级,乃至开办小学、中学、大学等学校。在佛教的观念里,最早就是开设藏经楼,藏经楼就是存放经书的图书馆。我们知道,一所大学办得如何,就看他的藏书多少,所以过去佛教的藏经楼就是学术中心。 往昔的寺院虽然分设有四十八单职事,人人各有所职,但是每个人都要到藏经楼里研究。藏经楼里面的藏书,除了三藏十二部经外,佛教广大包容,也把东西方的学说结合在藏经楼中,譬如中国的诸子百家、四书五经,都能共存,所以藏经楼中的藏书之丰富,非一般图书馆能比。 寺院的藏经楼也不只是供给寺院僧侣研究,社会上的一般学子,如古代的范仲淹、吕蒙正、王阳明、曾巩、刘勰、昭明太子,乃至现代的梁漱溟、赵朴初等,可以说都是佛教藏经楼大学毕业。所以,佛教历代以来一直不断地替国家造就了无数的人才,这是鲜为一般人所关注的事实。 总之,寺院不仅是信仰的中心,也是弘扬教义的大、中、小学,具有多种教育功能。也就是说,古今中外,佛教到处的大小寺院,均可视之为小学、中学、大学、研究所;佛法僧三宝,佛就是校长,法就是教科书,僧就是学生。而佛教大学的第一任校长,无庸置疑的,非释迦牟尼佛莫属。 综观以上所说,佛教在世间的流传,早就具有人间大学的功能,甚至直到今日,丛林寺院也都具备有大学的规模。回想民初一些偏激之士,竟有人喊出要把寺院改为学校,侵夺佛门所有,可见学术界一直忽视佛教对教育的贡献,令人思之,不胜感慨唏之。 ↑ 二、那烂陀大学的成就 承袭佛陀的教育理念,佛教真正具有规模的第一所大学,是佛入灭未久所创办的那烂陀大学,也就是一般所熟知的佛教第一所大学。 那烂陀大学座落于中印度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北方,即今拉查基尔(Rajgir)北方约十一公里处的巴达加欧(Baragaon)。校地原为庵摩罗园,后由五百商人以十亿金钱购买,献给佛陀。佛陀曾经在此说法三个月,因此附近保有如来三月说法的精舍、发爪塔、雀离浮图、观自在菩萨之立像及精舍等灵迹。 有关那烂陀大学建校的由来及其沿革,根据《大唐西域记》卷九记载:“佛涅槃后未久,此国先王铄迦罗阿逸多,敬重一乘,遵崇三宝;式占福地,建此伽蓝。”这里所说的铄迦罗阿逸多,也就是印度笈多王朝的国王,意译为帝日。此王在佛入灭后,因怀念佛陀,特兴建那烂陀寺(也就是那烂陀大学的前身),以解思慕之情。帝日王崩逝后,经过觉护王、如来王、幻日王、金刚王,以及另一位中印的国王,前后六王相继扩建增筑,全寺分八大院,是古印度规模最为宏伟的佛教寺院大学,以及佛教最高的学府。全盛时期,大学内建有一座大型图书馆,藏书高达九百万卷之多,学生达万人之众,他们分别修学大乘及小乘十八部、吠陀、因明、声明、医方、术数等,称得上是佛教史上最早的综合性大学。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