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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能变缘起的第八识观(2)

阿赖耶识除因能藏、所藏、执藏这三大功能而名为藏识外,还有一个名字叫“异熟”。这真是一个怪异的名字,叫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一点也不怪异,这恰恰是阿赖耶识那三大功能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延伸和显现。 阿赖耶识能藏

阿赖耶识除因能藏、所藏、执藏这三大功能而名为藏识外,还有一个名字叫“异熟”。这真是一个怪异的名字,叫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一点也不怪异,这恰恰是阿赖耶识那三大功能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延伸和显现。

阿赖耶识能藏、所藏和执藏的是什么呢?是业力——一切精神的、物质的、有活性的信息,在唯识学中称之为“种子”。我们脚下的大地、田野,覆藏着形形色色的、有生命的种子,有庄稼、草木,甚至还有菌类和虫类。只要没有人为的干预,有的生于春夏,枯衰于秋冬,有的生于秋冬,枯衰于春夏。各种生物,都因循于它们的生物钟在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中生老病死。有的生命长达千年,有的匆勿一瞬就了此一生。它们各有各的生命周期,这就是“异熟”。

中国人常把阿赖耶识称之为“心地”,在这片土地中,既然“藏”着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种子——业力,当然也会在人们的生命中,在人们的精神活动和行为活动中表现出来。如人的身体发育、美丑胖瘦、男女老幼、贤愚不肖的品行性格、性趣爱好等。它们都曾以“种子”的形式被“藏”在阿赖耶识中,但属性不同,所以称之为“异”。有的人少年老成,有的人大器晚成;有的人先好文,后又好武;有的人先喜从政,后喜经商;有的人从前是好人,后来变成了坏人;有的人先前是坏人,后来又变成了好人;还有的人仪容本来并不值得恭维,后来却变得(非美容)一表堂堂;有的人原来标致秀丽,后来(并非衰老或意外伤变)却再也不愿去照镜子……这一切,还有说不尽的例子,都是阿赖耶识所藏种子因类因时因缘的不同而成熟和显现,故名“异熟”(基因渐变或突变也可纳入“异熟”之内)。

阿赖耶识还有一个名字叫“一切种”,既叫“一切种”,就不是我们有限认识和认识的有限世界的那些有限的内容了。佛教的眼界是放在全宇宙的,这个宇宙包括了过去宇宙、现在宇宙和未来宇宙。也包括了这“三世宇宙”所发生的一切物质、生命和精神乃至社会的现象及其“业力”。而这一切,又以业力——信息——种子的形态储存在阿赖邱识之中,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数无穷。所以称之为“一切种”。这决非佛教大言欺人,现代哲学、现代生命学和宇宙生命学已经认识到,任何微小生命或物质,无不含具宇宙的全部信息——这本来就是宇宙一元性,宇宙间万事万物的那种同一性,精神与物质同一性用古代印度—— 中国圣哲们所作的佛学术语的表述而已。既然叫“一切种”,就超越了有限生命的时间和空间的隔障,使之与宇宙融为一体,成为浓缩的宇宙,禁不住又想起了那个偈子:“无始时来界,一切法等依。由此有诸趣,及涅槃证得。”佛教宣扬的“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没有这个依据,就成了一句空话。

在这里,“一切种”是阿赖耶识得以成立的“因”,“异熟”是阿赖耶识在时间和空间中次第所显现的“果”,而“藏识”则是阿赖耶识的“自由”,因、果、相三位一体,在另一层次上又分为“相分”、“见分”、“自证分”和“证自证分”这“四分”的结构和体系。
唯识学讲“三能变”,初能变即阿赖耶识“能变”,它能把外在事物变成内在“种子”(认识活动),又能把内在“种子”变成外部存在(实践活动)。最根本的“能变”,在于把自身这个识体变成“见分”和“相分”。也就是主观和客观。

相分指一切精神和认识的内容,当然也包含了所感受、所认识的对象。见分则是能感受、能认识的精神和认识的主体。相分指本体宇宙和现象宇宙。唯识学称之为真如实相及各种境相、相状和义相(概念)。相分一方面作为认识的客体对象,一方面又作为认识的主体内容。心和物两者在这里只是作为认识上的差别而没有实质上的、绝对的差别。

见分是认识的主体,即能认识,具有“了别”——明了和分别,即感觉、判断、分析、综合等认识和推理,唯识学称之为证见名见、烛照名见、能缘名见、念解名见、推度名见等。

初期唯识学只有相分和见分,后来深入发展了,又把见分分为三个层次,也就是在见分之中,析出了自证分和证自证分。

人们能见、能思维,你为什么能见能思维,这种思维和认识依据什么?唯识学认为,正因为如此,所以应有一个比见分更内在的主体性自证分。自证分的证,是对判断的判断,是对推理的推理,是检验认识活动正确与否的更高层次的检察官。人们常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出反省,“吾日三省吾身”,这种深刻自省的力量,就是自证分。

有了自证分,精神的内蕴是否就到底了呢?不!唯识学认为,这还不够,这种深刻的内省到底又依据什么呢?是否还应有一位“总检察官”来考核这一切呢?于是就安立了“证自证分”。从这里可以看到唯识学立论之严,它唯恐理性认识有丝毫的差谬,所以层层设防,处处把关,力图达到对生命和精神的认识的准确。

见分容易理解,自证分就使人糊涂了,再加一个证自证分,就更使人的脑子发晕。这是否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呢?不! 唯识学大师治学之严谨是为古今中外学者们公认的,画蛇添足不是他们的习惯,他们也从不允许理性走入歧途,他们追求的是最清晰的理性。

有一则禅宗公案可以启发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北宋有个极为了得的禅宗大师,就是住持湖北五祖山的法演禅师,是六祖慧能的第十四代嫡传弟子。他是四川人,青年时在成都大慈寺学唯识学。他在研究“菩萨入见道时,智与理冥,境与神会,不分能证所证”这一境界时,看到了一则资料,说玄奘法师在印度那烂陀寺时,有一个婆罗门提出质疑:“即不分能证所证,那以什么来作证明呢?”这个婆罗门是用脑袋来辩论胜负的。结果那烂陀寺的僧人们没敢应战——他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那个婆罗门于是要那烂陀寺不准鸣钟,要僧人们反穿袈裟。那烂陀寺在当时是印度佛教的最大寺院和最高学府,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等于是佛教输给了婆罗门,脸也丢尽了。为难之际,玄奘大师站了出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使那个婆罗门输了。玄奘大师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里是自证分还是证自证分呢?谁也说不清楚。可是法演禅师毕竟与众不同,他自己追问道:“冷暖当然是可以自知的,但是这个自知究竟是什么呢”后来他参学禅宗多年后,终于明白了这个“自知”。自证分和证自证分是认识的深层结构和根本依据,且不论这种对认识层次的界说如何,这种对真理的追求,无疑是人类精神最可宝贵的部分。人类对外要穷尽宇宙的奥秘,对内要穷尽生命和精神的奥秘,没有理性这种穷追到底的毅力,人也枉自为人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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