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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大乘是佛说”的基本理念(3)

日僧中观《三论玄义检幽集》卷五,保存了南朝真谛三藏《部执异论疏》(已佚)中的若干珍贵内容,其重要价值之一,就是帮助我们认识了大乘经的出现渊源。如:“《真谛疏》曰:第二百年大众部并行央掘多罗国,此国在王

日僧中观《三论玄义检幽集》卷五,保存了南朝真谛三藏《部执异论疏》(已佚)中的若干珍贵内容,其重要价值之一,就是帮助我们认识了大乘经的出现渊源。如:“《真谛疏》曰:第二百年大众部并行央掘多罗国,此国在王舍城北。此部引《华严》、《维摩》、《金光明》和《般若》等诸大乘经。”据此推论大乘经的出现,最迟也应上溯到佛灭二百年际。何况事实尚不只如此,在大众部内有人坚持“此等经皆是人作,非是佛说”的同时,也有人提出了三点理由来捍卫大乘经的真实性:

一、或由亲闻佛说大乘,故信受此经;二、能思择道理,知有此理,故信受;三、由信其师故,信受师所说也!

其中第一条如能成立,尤具无与伦比的说服力!关于这一点,也可从多闻部主祠皮衣罗汉处得一明证:

《真谛疏》曰:……佛在世时,有一阿罗汉,名祠皮衣,……随佛说法,皆能诵持。佛未涅槃,遂住雪山坐禅,不觉佛灭度。至佛灭后二百年中,方从雪山出,至鸯掘多罗国,寻觅同行人,见大众部所弘三藏唯弘浅义,不能弘深义,心甚警愕!谓大众部弘佛所说甚深之义不能通达,悉皆弃置不复弘通,所弘之者唯弘浅者。其罗汉便于大众部具足诵出浅义及以深义,深义中有大乘义也。……若弘其所说者,别成一部,名多闻部。

这也是多闻部及所出《成实论》何以多参涉大乘思想的原因。祠皮衣罗汉作为佛陀的同时代人,又是佛说大乘深义的见证者,他的事例,足以说明了大乘经出之佛口的必然性。

据史料记载,大乘经在佛灭以后的流布,经历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其传播手段,大概有以下两种:一种是“口授”,如《文殊师利般涅槃经》佛告跋陀婆罗:

此文殊师利有大慈悲,生于舍卫国多罗聚落梵德婆罗门家。……佛涅后四百五十年,当至雪山,为五百仙人宣畅敷演十二分教,教化成熟五百仙人,悉令得不退转,而后方入涅。

一种是“文传”,如《菩萨处胎经》和《摩诃摩耶经》等均载龙宫藏有丰富的大乘胜妙经卷;《龙树菩萨传》中即有龙树菩萨被大龙菩萨接入龙宫阅藏,传出下本《华严》的记叙。陶静然“法不孤起,仗缘方生”,大乘经的口授、文传,从时间的先后,篇幅的广略,到内容的侧重,无不受到具体时节、对象的制约,加之小乘三藏只有“三十万偈,并为九百六十万言”,而“摩诃衍甚多无量无限,如此中《般若波罗蜜品》有二万二千偈,《大般若品》有十万偈”,卷帙既繁,异本复多,乃至千载沧桑,不免阙文断简。如此等者其篇幅、内容,自不能整齐划一。再有,随着大乘佛教复兴运动的不断推向高潮,众生堪受大化的根机、福报日益成熟,许多更为完善的广本大乘经遂被陆续传出,也因而使人误判为大乘经必系由简至繁地人为加工衍进而成。

有学者以为,从大乘经中佛陀悬记后世人物(如马鸣、龙树等),可知该大乘经的成立年代必在该人物出现以后。又龙树菩萨所入之龙宫,应指古印度“龙族”的藏经窟,大龙菩萨则是该部落之首领。前者断然否定了佛陀具有洞察三世,预见未来能力的圣智;后者又无异于基督教的“合理化解经法”。一言以蔽之,在回避超人间性的前提下,用有限的人间尺度来比框一切,即其顽症之病根所在!

1934年4月,太虚大师在南京中国佛教会,针对时人在佛教“考证”时的弊端,作了题为《佛法建立在果证上》的重要讲话:

佛陀的教法,非是平常人的言语文字、心理思想所能推测的。因为佛法的建立,是以佛果与圣果为根据的。……倘若没有佛果与圣果的自证智力,而以普通的思想来观察、判断,当然有很多疑难之处。这是因为普通的思想太幼稚的缘故!……法相宗的《瑜伽师地论》,是弥勒菩萨应无著菩萨之所祈请,从兜率天降下到人间的瑜遮那讲堂为无著等人讲说的。有因缘成熟者,能睹弥勒的光明,或闻法音;如果没有因缘的众生,则光无所睹,法亦无从闻了。又如大乘律的《梵网经》里面的记载,由千华台上卢舍那佛传千释迦,再传之千百亿释迦,这些更非是普通人的心理所可以证明了。……但佛法是有不可思议的佛果法、圣果法作基础的,故须得到佛果之后,乃能判别他的真实与虚伪!

——识途之语,读者当审视之。

其理由之三:就教史而言,佛世及佛灭的数百年间,《阿含》是教界公认的“根本佛法”,“大乘、小乘”之称是大乘佛教兴起后自赞贬他的一面之辞,佛法是平等一味的,实无所谓大小。大乘佛教在发展过程中,吸收了诸多印度教等神教思想和仪轨,大乘密教在这方面尤为显著。

通过前文的论证,大乘契经出之佛口,行于佛世,非从《阿含》衍进而来,已是昭然若揭,有目共睹。如果说,《阿含》曾是教界公认的“根本佛法”,那么,大乘《妙法莲华经》、《大方广佛华严经》等又何尝是“枝末佛法”呢!佛陀时代,尊奉《阿含》思想者有之,尊奉《般若》等大乘思想者亦有之。及至佛陀入灭,诸大菩萨“各各分散,随至所应度众生国土”,更因“摩诃衍甚深,难信、难解、难行。佛在世时,有诸比丘闻摩诃衍不信不解故,从座而去,何况佛涅后!”终使大乘的弘传步入低谷,甚至一度成为若存若亡的“潜流”,至此,《阿含》独尊一时方成史实。此即印度佛教三期说中的“小行大隐时期”。后大众部中出现的所谓大乘倾向的“新兴思潮”,实即受到了这股潜流的启示和推动。故此,公元1世纪以来大乘佛教的勃然兴起,乃“复兴”而非“新兴”。

大乘、小乘之称,既遍见于大乘圣典,也明载于《阿含》经中,武断地归咎于大乘“自赞贬他,一面之辞”,未免有失察之嫌!如《增一阿含经》卷一,就有“菩萨发意趣大乘”、“发趣大乘意甚广”等词句多条;又据伊藤义贤博士研究,发现“小乘”一词的出现和运用,也非后世大乘学者开其先河,因为在《阿含经》中,明明记载着释尊自说的“佛土境界不可思议,非小乘所能知”。舍利弗亦无可奈何,只好甘受了。如此,在《阿含经》中,声闻乘被贬为小乘,这是出自释尊的亲口,并非后世附加的新语。本来,众生根性有大小,诸佛说法有偏圆,这是极其自然的。从理上讲,“佛平等说,如一味雨”;但从事上讲,“随众生性,所受不同,如彼草木,所禀各异!”故《出生菩提心经》中佛告婆罗门:“路及解脱无有上,诸乘皆悉有差别。智者如是应校量,当取最胜最上乘。”很显然,对于广大慕灭修道的具缚凡夫来说,校量大小,择善而从,还是有其必要的。

佛曾自谓:“如我所说十二部经,或随自意说,或随他意说,或随自他意说。”因此,佛陀的教学,是丰富而灵活的,为了提升教化的功效,其融摄面涵盖了某些外教的法义,是可以相信的。但在大乘根本思想和重要仪轨上与外教的相似,则并非出自简单的吸收,倒不妨说“英雄所见略同”较为确切些。至于这种“似”,究属“神似”抑或“形似”,则更是厘清事实真相的关键所在。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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