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冯居士:宣化长老西来记(3)

中美佛教会现在的宏法成效,非唯由于他们在宣老的领导之下苦干苦行,传法有力,也不单是由于他们热心社会福利慈善事业,我相信他们的西化佛曲,亦有与功焉!惭愧的是我自己,老是想为佛教写点西化的曲谱,却总因为

中美佛教会现在的宏法成效,非唯由于他们在宣老的领导之下苦干苦行,传法有力,也不单是由于他们热心社会福利慈善事业,我相信他们的西化佛曲,亦有与功焉!惭愧的是我自己,老是想为佛教写点西化的曲谱,却总因为谋生艰劳忙碌而未能动笔。

金山寺的寺规很严格,每天清晨三时就起来做早课,早上又有许多功课,一直忙到十一时半,才念经进膳,寺中“持午”,都是过午不食的。午膳后,只有短短的休息时间,徒众们又各忙各的职守事务了。下午又有一场讲经,七时左右大家又集合念经绕佛,八时宣化长老升座讲经,几十卷头的法华经和其他大部头经典,每天讲解一段,徒弟们录音录下的宣老讲经的录音带,已经有两万多卷了。

晚上十时,全寺止静,除了供佛的明灯之外,一律灭灯,唯一的不守规矩的,恐怕只是我一个人,我是个惯于熬夜写作的夜猫子,怎能早睡?我常常在自己房内看书,直到午夜后才能安寝,我的睡房给安排在宣老的禅房之侧,是最接近他的了。他常常在深夜过来敲门,问我毡子够不够暖,要不要添些,他真是慈爱得像父母一般。他也时常会和我在我房外的小小客厅谈话,一谈就谈到午夜,有时还谈到子夜一点多,平常不苟言笑的他,这时候温蔼极了,他会含笑地和我讨论法界大学的一些事务和宏扬佛教的做法,他会非常谦虚地把问题一一提出来征求我的愚见,作为他的参考。有时候他就为我特别讲解一些佛经,我的不守寺规晚睡,竟把宣老也累得破例晚睡了,寺中弟子都说师父是从没这样做过的。

宣老不喜欢世俗的应酬,可是有许多达官贵人和社会名流常常来访他,他也只好在每天下午规定的会客时间内接见他们了,这种会客多数是在二楼的大会客室举行的,我若在寺中,多半被长老叫去参加作陪。

五、为佛教教育尽心力

记得有一次,宣老邀了一位颇负盛名的教授来会面,要请这位教授到万佛城的法界大学担任一项课程。我当时亦随侍在侧,宣老拉着我手,叫我在他身边坐下相陪,教授则坐在客位,宣老非常恳切地请教授接受教职,但是教授无论如何都不肯,教授说家眷在美东,搬来很不方便,不搬来又两头难以兼顾,教授又似乎嫌万佛城法界大学地点太遥僻了──万佛城位于加州北部,距旧金山有百余英里,崎岖山路开车要两小时才到。先一天我曾领那位教授到万佛城去看过,教授有他个人的困难,我是可以理解他坚辞的苦衷,我同时也常常为长老的求才推动佛教教育的诚恳热忱所感动。在这两者之间,我自无置喙之地,亦难以为辞令,勉强帮着长老劝驾请教授屈就,我拙于口才,讲了也等于白讲。

正感到尴尬的时候,忽有弟子来报有人求见长老。而宣老正在忙着商谈,我就请示长老说:“可否由我代表到楼下去先会见一下呢?”我说因为感觉到这来的两位女士是从台湾老远来的,她们似是为了一座观世音菩萨佛像的事来的。

宣老是不时有“预知”的,这是很多人都共和的事,而事情也真奇怪,我在佛寺及宣老身边之时,也常会有这一类预见发生,我亦无法解释。我当时下楼,果然在大门口会见了两位来自台北的女士,她们是母女两位,一问她们来意,果然是想来求宣老为她们从台北携来的一座观世音菩萨瓷像开光的。我就在楼下接待她们,请她们稍等一会儿,正在谈话之间,我忽然闪电般看见宣老在楼上以袖袍掩面流泪,把我吓了一惊,隔了一层大楼,许多墙壁楼板,这岂不太奇怪了吗?

我这一吓,慌忙拉住几位大弟子说:“我们快上去看,师父在楼上给气得哭了!”

众弟子也曾习见我的一些离奇预感,故此也不多问我,大家跟着我一阵风奔上二楼大厅,果然看见宣老以僧袍的大袖子掩着面孔,那位名教授则旁坐默然低头。众弟子一见,慌忙都在长老面前跪下,也没人敢讲话,我连忙到长老身边劝慰,我说:“师父别那么难过吧!教授既不肯屈就襄助法界大学作育佛教人才,天下之大,还有别的学者会来帮助呢,何必这样难过?水到渠成,无缘者又何必强求呢?”

我的话,等于是不客气抢白了名教授一顿,这也是我的气量狭小之病,其实并无比必要的。宣老答道:“我不为别的,就是恨我自己无能,想求贤才帮我们办好法界大学的教育,也有这么大阻难。我心里才难受起来。”长老一说,环跪着的几位大弟子也都心酸了,就我一个是心肠凶硬的,我一面劝着长老耐心等待,我说将来必有很多贤才来襄助的,我又说:“世界上不见得就只有一个人才。”“别说这样失礼的话!”长老说:“这不是客人的错,这是我们自己诚心不够。”“好吧!我不再多嘴,可是请让我送各人回房休息,什么事慢慢再谈吧,师父您老也别为这事伤心了。”我的无礼鲁莽,把那位教授弄得下不了台,双方更加尴尬。可是我话都说出,也收不回来了,也就只好错到底,以后这位名教授到底还是回美东去了,他有他的困难,也不能怪他,我犹如是,那能怪人?我回忆这件事实,并非为了要表现我自己,而是要提起宣化长老为了法界大学的教育而揽贤之诚,他这样已经八风不动的高僧,竟然为了佛教大学教育而焦虑,而忧心,而难过落泪,这件事,外面有谁知道?也就只有当事人几个知道了。

六、宣老的民主作风

法界大学今日已经颇具规模了,宣老和他的各位高徒,多年来苦苦耕耘,终于今日有成,他们和美西的热心人士,还完成了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完成了万佛城中的一万座佛像,已于(一九七九年)十一月四日举行开光典礼,不久还将建造中国式的大雄宝殿。佐以现在已有的四十四座钢筋水泥红砖西式楼,三百英亩的树林山麓,成为美洲发扬佛教的一处宏伟丛林圣地,永久地作育佛教传播人才,和世界各地的佛教人士与道场联合共同宏扬佛教,这正是佛教人士所最喜欢乐闻的。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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