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2007年春节后不久,末学渐渐觉得力不从心。如果把一项工作比作一匹狼,以前是自己把狼甩在后面,慢慢狼的数量越来越多,追得越来越近,后来狼就与自己平行跑,再后来狼就跑到前面去了,甚至于自己忘记了有某匹狼的存在,因为它已经跑得没影子了。末学就经常觉得喘不过气来,很疲劳。以前对工作的那种热情和干劲消失了,效率也下来了,工作成了实实在在的负担,理智上知道要赶快做,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开动工作的动力。白天有时面对电脑发呆,晚上强迫自己在家加班,可往往是在玩打扑克这类幼稚的电子游戏,直到不得不上床睡觉。之后便是自责,自信心下降。如此恶性循环,不能扭转。之后,每天夜里3、4点就醒,再也睡不着,焦虑着白天要面对的工作。头痛、胸闷也随之而来。最为可怕的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尽头,前面是一片灰暗。
最终有一天,末学上午在办公室校对中英文幻灯片,2小时才校对了6张片子,而且还是挺认真在做这项工作的。末学正常时的效率很高,每小时校对的速度应该是10张片子以上。那天看到自己如蜗牛一样的速度实在是忍无可忍,差点崩溃。于是直接推门进了院长办公室,经过一番了解,院长长叹一声,说:“中度抑郁!”要末学停止加班,重新分配手头的工作,服用抗抑郁剂。抗抑郁剂是很快服上了,停止加班不到一个月就又开始加班,因为实在是没有人手做事,连续休假就更不可能。这样,拖到一年以后,总体的工作状况勉强恢复到以前的一半。
在一次政策专家组会上,国内的临床大腕知道末学的这种情况,非常担心末学会变成慢性抑郁,那样就很难完全恢复,甚至很可能会持续余生,俗话说“人就废了”。末学当时心里很难过,想想自己一个精神科医生、专家、博士,完全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得了抑郁症,又仍旧因为工作压力过大难以痊愈,自己都精神不健康,还适合作精神卫生的改革者吗?就在末学对此产生疑问后不久,来了一个可去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作研究学者的机会,院长一定让末学去,一是去学习新的科研技术,二是改变环境缓解抑郁症。
2008年9月,末学携丈夫到达美国东海岸的波士顿。波士顿的天总是那么瓦蓝瓦蓝的,我们租住的高级住宅区房子虽然老,可院子里和街上却是花园一般的美丽,居民也很少,晚上8点以后人们几乎就都呆在家里了。在哈佛作研究学者,有必修和选修课,因为不给学位,所以要求并不很严,是否完成的标准就是看能不能立项一个研究课题,把研究经费从美国带回国内来做。这对末学来说并不很困难。另外,虽然国内的同事仍然是忙得要吐血,毕竟相隔半个地球,要末学再大力参与国内的工作便不大可能。最重要的是,末学那时下决心要恢复精神健康。因此,在哈佛的日子对末学来说是难得的安静、轻松。末学花了大量的时间与丈夫一起读经、听大德讲经、拜忏,尤其听了大居士讲持名念佛能获得不可思议的利益之后,每天都持名数千声,在上下课的路上也能一直持名。9个月后,在踏上回国的飞机时,末学的心情犹如波士顿的天空一样,晴空万里。
回国后,自然又是忙得焦头烂额,可末学仍然想办法于2009年底去东林闭关,在东林寺最大的收获是知道念佛法门是他力法门,靠的是信愿行,并不需要做世间的圣贤。末学在新拜的师父的开示下,放下了事业心,每天持名1万声。半年后,末学因为过度劳累,血压突高,在恩师的要求下,将佛号提高到3万。虽然身体的状况相当令人痛苦,可抑郁症并未复发。又过了大半年,末学的恩师往生,末学在刹那间痛失这位前世今生的师友与知己,但在努力持菩萨戒、大量诵经和日持名5万的力量之下,抑郁症也并未复发。今年1月中,在东林的昼夜经行中,末学痛哭流涕2小时,深刻体会到与弥陀的父子关系,从此找到了永远的依靠!
冷静思考自己痛苦的患病以及痊愈未再复发的过程,末学有几点深刻的体会。末学最根本的患病原因就是知见错误,不懂得往生靠真信切愿持佛名号,反以为要靠做世间的利生大事业。其次的原因是末学的分别执著心非常重,丝毫也不觉得这世间的事业是梦幻泡影,反而觉得极其重要、真实不虚,所以即使在抑郁得相当严重的时候还不肯放下事业,差点拖成慢性,变成废人。末学之所以能够痊愈,全靠佛光的照注,那时虽然知见还是不正确,但肯持名,弥陀的十二光中的欢喜光和智慧光便起了作用,令末学欢喜起来,也多少放下了做世间事业的狂心。其后遇到的重大逆缘而病不复发,则靠正知见以及佛光的大力加持。
虽然每个人患抑郁症的原因可能不同,但总也离不开分别与执著,这就与般若智慧背道而驰。如果能够仰靠弥陀,持佛名号,佛光必定可以荡除抑郁,也可以减轻分别与执著,让我们重获快乐,活得更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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