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问:“现在人不念孔子书了,你们山东人对于孔子学还尊敬否?听说有编剧毁谤孔圣,真有此事吗?”
李居士不敢隐瞒,只得将山东某校长,编了“子见南子”新剧,内容对圣人种种侮辱,说个大概。老人沉着脸半晌,微微叹一口气,说:“人心如此,天下大乱,恐不久矣。”老人又将宋儒辟佛发生之弊端,说了一大段。继说读书之人,必须德学并进,若是无德,不如无学,因他有了学问作坏事自比普通人大的多,现在越是读书人,越不如乡村人可靠了。
当时是旧历十一月,天气正寒。有苏州城里一位大绅,带着工匠来到关房里装置洋火炉。老人坚决不答应,对着李居士说:“人生不可享受过分,要是自己无德空去享用,那便是折福。”这位大绅却十分诚恳,再三请求,必须供养。德森法师也从旁劝请,老人这才说:“安在外间客厅里吧!那里时常来人,让大家一齐暖和。外间的空气暖,这间里的空气也会变暖的。”他们忙了半点钟,将火熊熊升起,老人只是微笑摇首。李居士怕时间久了,老人疲乏,忙起身告辞。老人将手摇着说:“没要紧,可再谈一会。”老人又问李居士每天功课多少?境界如何?是否吃长素?这叫李居士出了一身汗,因为他虽然吃长素,功课作的实在不好,只得如实禀陈。老人又训诲了一番。德森法师又派人来招李居士去吃晚粥,这才退了出来。
李居士那时还是公务员,假期快完,不得不急急北返。回寺后请德森法师领着去向印光大师辞行。拿出两分供养,一分供师,一分供庙。老人向德森说:“他出门能带多少钱,不必这样客套。”没有接受供养。李居士顶礼告辞。临转身时,老法师又说了一句:“回去好好念佛!”
没想到赶到车站,竟然误了钟点。打听必须明早五时方能有车,李居士不好意思再回报国寺,就投了一家旅馆,却遇到了骚扰。茶房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进来进来叫李居士留一个度夜。李居士费尽了唇舌,他们就是不出去,李居士只得从怀中取出念佛珠来,在床上盘起腿来闭目念佛。茶坊和两个女子见此光景,连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哄而散。
民国二十四年,李居士介绍庄厚泽、方长隆、战居士、于霈霖等四人求皈依,大师回信嘱咐加工念佛。说人心太坏,是大乱之兆,好人坏人,是要统统遭劫,不过好人去处不同。大师信中说:“汝谓旅居恐无人继,今此四人,则是本乡,当可令此法门,永远传布。光为汝作一臂助,以彼四十圆香敬,完全作寄书用。俾汝与彼等,各有取法,自行化他,为有根据。当开一单,凡大部头,及义旨深奥者,四人各与一分。凡普通人所能看者,随便送人,及与监犯。然须切嘱恭敬,不可与普通人读儒书之了无恭敬一样,庶可得益,而不至获亵慢污秽之罪。其事见于敬书惜字单中,此不备书。”
卢沟桥事变后,李居士去了重庆。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秋又为介绍皈依弟子给大师写信,老人的回信说:“你们好好念佛,将来世界,要造成人间地狱,以后再不可介绍皈依,有发心念佛者,即皈依当地僧。时间往返恐来不及。”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