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传统文化、学佛法也懂,这个种子是种下去了,它还没遇到缘,缘是阳光、雨露、水分,种子遇到阳光、雨露、水分它才发芽、才结果。那个时候一直没遇到到缘,这个恨的种子就种下去了,种下去以后。我比较顺利的考了一所师范学校,因为那个时候家里没有钱,我只能考艺术师范学校,毕业以后能够做音乐老师的。当时我的状态特别的麻木,对外面的一切都熟视无睹,人家对我好、对我坏我都没有感觉,我学习成绩也不怎么好,我每天瞪着大眼睛看着老师,老师还以为我上课特别认真的在听讲,经常还提问我。因为我就这样看着他,他觉得我特别注意听讲,其实我脑子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反正我就是不高兴,每天都是不高兴。我站起来每次都是答不上问题,我都不知道他在问我什么,所以经常是被批评。我对学习也没有兴趣,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界于这种状况。我声音还比较好,所以妈妈看还是考艺术师范,师范学校不用钱来上,是国家来培养的,就是也可以减轻我们娘俩的生活负担。 我现在学了传统文化以后,仔细回忆我这前半生的路程,我真的遇到了非常多的恩人,我的老师,还有些学长们,都对我非常好。可我那个时候真的很麻木不仁,没有任何报恩的心。因为《弟子规》上说「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我不懂,别人对我的不好我都记在心里,而且我是那种不表现出来,我埋在心里。因为我想「我现在对付不了你们,等我有一天行的时候,再报复你们。」我上了师范学院以后,我的班主任我记得是梁老师,一个瘦瘦的非常慈祥的老人,语文教师,他看出来我病态的一种状态,因为我以后要做教师,不可以说话跟蚊子一样都听不见,性格还特别内向,这样怎么能当教师?他为了培养我,因为他看我这个孩子还是比较懂事的,就重点培养我,让我去当体育委员。我当时不理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觉得他是在折磨我、整我,因为我本身就这么内向,他还让我去喊口号,出去给人家喊一、二、一什么的。我特别恨他,我对他没有好感,感恩的心就更没有了,因为恨他!直到前几年老人家去世了,我都不知道,然后我们同学打电话给我说,「傅冲,梁老师去世了。」因为那时候我还没学传统文化,我说「哦,怎么?」她说「我们每年都回去看老师,老师特别惦记你,每次都说傅冲在上海怎么样?你们同学有联系吗?」因为梁老师是最关爱我的,他知道我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他特别的爱我。 然后同学就说「上学的时候,梁老师是最疼你的,你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他在临死的时候,想见见同学们。」因为我们班是三十二个女孩子,他总自嘲自己叫洪常青,带着我们三十二个女孩子,他说特想见我,没有见到。我当上演员以后,我就更把梁老师给忘记了。她说你还记得,你在学校要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要集体汇报演出,你接了一个广告。这件事情我都忘了,可能那个时候形象还可以,辽宁电视台想拍一个什么广告,化妆品的,我都忘记了,到艺术学校去挑演员,挑到我了。赚钱的这个事我想得起来,我可能是为了赚钱我就去。后来老师说你去了以后,耽误学校的演出要挨处分的。我根本听都没听见,我觉得太可笑了,对我来说老师的话和同学们的话,我都耳旁风一样,我照去。去了以后就被学校给记了过,因为我那时候已经要毕业了,把老师吓坏了。带着我们班同学们也是集体组织的,就去到了学生处去给我请愿,说我怎么怎么好,这次是有特殊情况才出去怎么样,就给我去辩解。我在外面还在拍。 我这个同学叫赵小明,因为她现在在德国,她给我打了越洋电话,跟我说这件事,「傅冲,你还记得这件事吗?」我真的是都不记得了的。我到现在都想不起来这件事,后来我就在想这么大的一件事,我为什么都会忘记?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过感恩的心。我觉得对我好是正常的,对我不好就不行,而且我很恨,恨一切,也恨所有的男人。停顿了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复她,因为我确实忘了这件事,我就说「哦,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其实我不记得了,后来小明又跟我说了好多梁老师对我好的事,我都不记得。因为老师已经不在了,我真心的跟梁老师忏悔,学生错了,我不知道怎么尊师重道,没学过,也不懂。现在学生学了传统文化,也在学习大乘佛法,懂了,知道了,您就像我的父亲一样,甚至比我的父亲还关爱我,我在您生前都没有去看过您一次。而且您让同学们给我带话,我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对不起,梁老师,我错了,您原谅我。 我现在就在想,我怎么能够报师恩?因为那么多人对我的恩德太大了,而且好多人都不在世了。我就在想,我要好好做人,我现在好好学习传统文化,落实《弟子规》,学习佛法。把我知道的一切,我所犯过的一切错误,拿出来去告诉所有的人,让他们不会走我的路,这就是我报师恩,报所有对我有恩德的人。梁老师的辛勤培养,把我的声音,我现在说话声音挺洪亮的,都是那时候梁老师一点苦心,我现在知道了他的苦心,让我去喊口号,让我大声说话,给我一切机会上台锻炼我。否则我后来也不能够考上上海戏剧学院,因为我考上上海戏剧学院是特招生。昨天丁嘉莉老师在分享的时候也说了,上海戏剧学院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特别难考。因为现在所有的孩子们,我知道现在搞一个调查,是百分之八十以上说自己以后的理想是什么?都要当影星歌星。不像以前说要当科学家、解放军、警察、教师很少,都要当影星歌星,所以非常难考,稍微长得好一点都去。我特别幸运,我没有特别想考戏剧学院,我觉得我生活旅程中,真的是很有福气、很有福报的一个人,人家是推着我去考戏剧学院的,人说你条件挺好的,我那时候都不懂什么叫条件挺好的,说你是一个大青衣,上台就是演主角的,你要去考。这些贵人,都在我的生命当中使劲推着我,给我报名,让我去参加考试。 记得我一直是那种很麻木的状态,包括考试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的。我的恩师佟瑞敏老师就找我,因为我不会小品,也不会唱歌,什么都不会,唱歌就唱了一点,因为我是艺术学校毕业的。他就问我,「你为什么要做演员?」我说「我也不知道,能多赚钱吧。」我真是当时就这样想,没有像丁老师那种对艺术有着憧憬,要当个艺术家。因为我想,做教师工作每个月工资太少了,妈妈很苦带我长大,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非常不容易。我想如果能够有更多的钱来养活妈妈,让妈妈能过上好日子,那可能是我那个时期的最大的一个愿望。我为什么对钱、名利心这么重?我在想就是小时候的经历所造成的。记得有一次妈妈的胳膊摔了,被别人不经意碰了一下摔倒在地下,这叫鹰嘴这个地方粉碎性骨折。当时到医院里误诊,说她是肌肉拉伤,其实已经是粉碎性骨折。一个星期以后胳膊肿得跟腿一样,再去看的时候,人家说你是粉碎性骨折,就接不上了,造成了妈妈终身的残疾。当时我觉得这个打击特别大,后来找了一个特别好的医生,说可以重新接,但是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没有钱,存折一分钱都没有,每个月的工资都是,我是特别能吃的孩子,而且特别喜欢吃肉,每个月我妈把钱都尽量给我买肉,供着我。妈妈经常跟我说她不爱吃肉,都给我,所以当妈妈有病的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我记得我当时就给医生跪下了,我说我能给您写一个欠条吗?我现在工作了,而且我以后会很有钱,我先欠着您的,我以后加倍还您。他看着我,他一想就是孩子的话没当真,当然也没给我妈妈进行下一步的治疗,所以导致妈妈现在残疾,我那个心结就一直在心里面。我觉得就是因为没钱,妈妈才残疾了,所以我特别想有钱。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