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观法师:佛教徒:反叛命运的人

成观法师,命运

佛教徒:反叛命运的人

成观法师 

一、引言:戒定慧三学
    今天很高兴有此因缘,能与各位在此共修。方才还未开讲之前,我们先静坐了一下,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我们都知道,佛法的修行有戒、定、慧三门。「戒」是用来清净身、语二业,「定」是用来清净意业的;或者说:戒是收摄身、口,定是收摄心用的。欲修行者,首先须持戒使身、口清净;身、口清净即有助于摄心,然后再来正修禅定,摄心不乱。戒、定、慧三门其枢纽就在于「定」。持戒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为了修定;修定本身也不是目的,得定是为了修智慧。而智能本身亦非目的,智能是为了得解脱:解脱生死、烦恼、痛苦。若没有定,持戒不容易持得好;若没有定,内心一团乱糟糟,是不可能生出智慧的。所以,要先摄心不乱,不乱则定,定则心明,心明即得一切修学清澈明耀,智慧光明。若无摄心不乱之功夫,所得的善法,就有如浮光掠影一般,剎那即逝,以心不定故,不能摄受住持善法。总而言之,一切佛法修学的本体在于定,是故学者以「定」为体、以「慧」为用;定体即是心之本体,心体不乱,名之为定。以此之故,我们在开讲之前,先稍微静坐一下,其目的在助于摄心。

二、「命」与「运」
    今天所要讲的题目是:「佛教徒――反叛命运的人」。我选这个题目的原因,是为了廓清一些初学者对佛教根本精神的误解,而且令已学佛之人对佛教的根本精神,能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常有人问:「佛教徒(或佛教)认不认为有命运的存在?」答案是:佛教承认有命运这一回事,但是佛教所认知的命运,并不是一般人所说的「命定」、「宿命」、或「命定论」。「命运」这一词所表示的只是一种现象,至于它的定义,在世俗人的眼里,则是一个相当抽象、模糊、神秘的概念。然而佛以其智慧观照世间众生,所得到的结论是:命运其实即是「业力」的表现——亦即:业报所累积的总结果。这种业力的作用,能令一切众生其一生之所行、为产生一种近乎固定的轨迹;这个轨迹,世俗人对它深感迷惑,以致自古以来,倾其智慧,亦无法了解其中之奥秘,因此就只好以「命运」一词笼统称之。而某些宗教家,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只得称之为「神的旨意」,或「天意」「命」与「运」两字可分开来解释:「命」是比较静态的;「运」则有运转之意,是动态的,故台语称为「运途」。从这词的字面上来看,即知其有一个轨迹,而且是可以动的。再者,「命」的涵义比较固定;而「运」则有因缘和合之意,须要在某种情况及条件之下,才会产生某种结果,比较属于动相的。而以佛法来说,「命运」简言之,就是业力的结果。

三、业
    「业」是其意译,其音译则为「羯磨」。佛教已发达到几乎世界上所有的知识分子都认识这个字,即使不懂佛法的老美,也都知道业。「羯磨」的原意是「活动」或「造作」,以英文来讲则为Action(动作)或Activity(活动)。世间一切有形以及无形的造作或动作,都叫做「羯磨」。有形的羯磨(活动),例如我们身体所做的一切行为,以及口所说的一切言语,这些能够看得见、摸得着、听得到的,都叫作我们所造的「羯磨」——业。无形的业,指内心思惟、感情、七情六欲等的动向,这些无形的业,我们虽然无法看得到、摸得着,但它们确实也是一种存在、一种动作,能令我们本身及他人感受得到它们的存在,它们乃至可以左右我们一切的行为,以及决定我们生命中的一切苦与乐,所以也以「业」称之。

四、「业习」与「命运」
    「心」在佛法里有好几个称法。「心」、「意」、「识」都是它的别名。心所造的业称为「意业」,身所造的业称为「身业」,口所造的业称为「语业」或「口业」。此三种业,三种动作,如果反复地做,就会形成一种力量,这种力量称为「业习力」。业习所产生的力量可以带动我们整个的人生。世俗的哲学家有句话说:「人类是习惯的动物」。行为科学家也曾讲:「人类若无习惯,则所有的一切事情,将会变得既复杂且麻烦。」因为很多事已成了习惯,所以当我们在做这些事时,就不须再经过思考这一道手续。譬如:每天早上起床,我们大都先洗脸、漱口、刷牙、吃早餐、换衣服等等,这些动作都已不须再经过大脑先想一下才付诸实行。若日常生活中每一个动作细节,都须要先经过一番思择才能作决定,那么可想而知,我们一定会过得加倍的紧张和忙碌。业习有三种:有善的业习,有恶的业习,也有些是不善不恶的。这三种业,佛法即分别称之为「善业」、「恶业」、以及「无记业」。不善不恶的业习例如:穿衣、吃饭就是属于此类,无所谓善与恶,是中性的。无论是任何一种业,一旦成为习惯,就会在无形中产生一股势力,推动着你继续以固定的模式去做事,而且这股势力通常是很难加以抗拒的。

五、「业习」与「八识」
    现在来分析「业习」与「八识」之间的关系。对于一般世俗凡夫来讲,只知每人都有「一颗心」,然而对于此心,实在不甚了了。而佛法对于「心」却有很详尽的剖析。依佛的智慧来看,心可以分为八种识,最底下一层为第八识——「阿赖耶识」,又称为「藏识」。中间的第七识称为「末那识」,是「我执的中心」。最外层的前六识——眼、耳、鼻、舌、身、意,是由我们的感官与外界接触时所产生的「了别作用」。其程序若以眼识来讲:「眼根」就如同摄影机摄取外界影像一般,先把色尘摄入,存在「内心」的底片上。几乎在此同时,便生出「眼识」来,分辨是何种颜色,如红、蓝、白、黑等;以及分辨是何种形相,如方、圆、大、小等。眼识大致了别了之后,便接着生起「第六识」,再作进一步的细分别,紧接着第六意识更向内攀缘「末那识」。末那识则依据我执及所得的资料而下判断:此是可欲或不可欲。譬如:当看到一个人时,由前五识所作的分别只是概略的判别,而知是「人」,以及了别是男、是女,称为「粗了别」;接下来,才轮到第六识来分辨此人高、矮、胖、瘦、美、丑等等,称为「细了别」。由于第六识的这些判别,于是所谓的「价值观」便油然生起,但在此一剎那间的观点还可算是相当中性的,可是接着当第六识攀缘更深一层的第七识时,因为第七识是「我执」的中心,于是第六识便依于此我执,而对所得到的外缘资料生起爱僧之心,更进而下种种依于我执、我见的判断,并作种种取舍。譬如前述所见者是人,而且是个胖子,则「我是喜欢有福态的人」,或「我不喜欢胖子」;若是白人,则「我喜欢白人」,或「我不喜欢白人」等等。这整个的过程若细论起来,是要花蛮长一段时间的,然而实际上,前七识所作的这些「了别」与决定,都只在一刹那之间即告完成。之所以会如此迅速的原因,全都是因为我们从无始劫来,即已如是这般地演练了无量次,而早已成了业习的结果。由于已成了业习,因此根本不须再作任何有意的思惟,所以此等业习,可说已经到了「不思议」而能随缘「任运」造作的地步。当第六识攀缘第七识,而对于前境产生了爱憎之后,接着「前六识」再依据此爱憎,发动身、口去作「业」(行动)。譬如:若判断的结果是喜欢的,则发动身、口,想尽办法去贪爱、执取之;反之,则发动身、口去贬损、拒斥它,甚至于加以破坏、毁灭。爱之,则据为己有;恶之,则加以贬斥、乃至于毁灭,这些反应都是根据第七识而来的。第七识是从何处生起的呢?第七识是从第八阿赖耶识而来的。阿赖耶识是一切心识的主体,由于所有三业的数据收集或产生后,均往下层挤压,最后即收藏在第八识中,所以阿赖耶识又称为「藏识」。由前所说,我们知道,每个心念的起动都是一个「业」,营造了业之后,这个业的记录会一直往内输送,最后存盘在阿赖耶识里,这些档案一旦积多了,就有如一个数据库,自然形成一股作业的力量,是为「业习力」之形成。各种业习皆有其独特的结构,而且每个人的业习之结构都不一样,因此就造成每个人个性的差异,以及「命运」的不同。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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