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君民生活:这里的人民,寿命具足八万四千岁,智慧威德,五欲众具,日日享受,极妙安乐,快乐安稳;无有中天,无有病痛,亦无寒热风火等恼苦。贪瞋痴等三毒,不大殷勤,无有垢秽,奉行十善;人心均平,皆同一意,相见欢悦,善言相向。地内自然生出香米,入口消化,百味具足,气力充实;金银珠宝,各散在地,无人省录。其时的国王称作“转轮圣王”,名叫“穰佉”,具有“七宝”,镇此阎浮地,“不以刀杖,自然靡伏”;拥有四种兵,但不以威武治天下;生有千子,勇猛端正,怨敌自伏;国界军民上下,一切相视,不怀恶意,如母爱子。国有四大宝藏,分别在乾陀罗国(在今巴基斯坦境),弥缇罗国(不祥),须罗吒国(在今印度西北境),波罗奈国(在今印度北部恒河左岸之瓦腊纳西,传说弥勒的出生地);此四大藏,自然开发,显大光明,满中珍宝,各有四小亿小藏附之,人皆可往观,而心无贪着,亦无守护者。 以上从自然环境,城市面貌,社会结构,物质财富,生活质量,人际关系,精神境界,道德面貌等多方面,描绘了当时佛教可能想象得到的一种理想王国。这样的理想王国,尽管也可以说是弥勒下声所成,但更确切的说,它其实是弥勒由兜率天下生我们阎浮提的基本条件。弥勒对下生的条件是非常挑剔的,他连投生的父母也要经过严格选择,从家庭出生,性体相貌,一直到道德品德,必须得到他的满意,他才出生。这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之能够实现净土,并非弥勒下生特别施与我们的恩惠,而是我们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满足了弥勒的“本愿”,感到了弥勒的下生。因此我们说,弥勒不是西方信仰的那类救世主,而只是一种象征:众生只有按弥勒下生的条件自己去努力实干,才会实现,也能够实现自己向往中的理想。 弥勒信仰要建树的,依然是中国佛教特有那种着重于提高信徒的自信和自立的精神;它鼓动我们世人要自己去创造自己的幸福,不要幻想奇迹。 三 佛教的根本信条是因果报应,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大成佛经》说,“我灯语未来世”得见这位“三界眼目”的弥勒,乃是“人中最大果报”。所以要想逢上弥勒盛世,见到下生弥勒,众生必须从现在就造作能生活于其间的业因,满足弥勒的十大愿望。其中我以为特别有意义的这样几点: 第一,于“一切众生起柔软心”。这是处理一切群体关系的基本态度和基本原则。“柔软心”是相对狠戾好斗的“刚强心”而言,包括对人要“慈心”相向,与人为善,“恭敬和顺”,“语言谦逊”,“如子爱父,如母爱子”,而以“不杀”为首的“十善”为其核心内容。 第二,礼佛忏悔。所谓“我悔一切过,劝助众道德”,要有过则改,真诚自我批评,共同提高道德水平。 第三,令众“和合”。即善于消解人的精神苦闷,调节人际矛盾,维护社会和谐,“或有恩爱别离,碰党诤讼,极大苦恼,以为便力令得和合。” 第四,“施人衣食”,济人厄困,于苦恼众生,“令得其乐”。此中“施乐”,也就是弥勒的品格,能与弥勒共鸣的品格。 显然,弥勒要求于人们做的事情,归根到底是随顺佛教,乐善好施。他所指示的方向,是要人们用完善道德,提升人格,净化心灵的办法,建成他在人间的净土。我以为,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弥勒信仰的合理化根据;任何理想国,没有道德建设,没有精神文明,是不可想象的,这也是我们今天仍然要研究弥勒文化的意义所在。但是,如果仅仅停留在道德的层面,精神的层面,要实现弥勒的人间理想,同样是不可能的。譬如说,理想国首先需要一个适合人类生活的优美而又悦意的自然环境;需要建筑华贵,交通方便,光明洁净,处处有树草花果掩映,清池流水分布的都市;更需要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不但衣食充足丰美,珠宝遍地,而且人人健康长寿,无病无灾。如此等等,当然不是单纯的道德感应,“自然”可以招得来的。大地不会自生香稻,树木也不会自然供应美衣。精神的力量能够推动物质世界的改造,而不能代替物质世界的改造。物质财富也必须通过物质的手段才能真正创造出来和积累起来,因而需要付出艰辛卓绝的劳动实践,需要不断创新的科学技术,需要全民教育的日益提高。这一切,弥勒信仰里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不能要求几近两千年的弥勒信仰就向我们提示出来。但是,在我们今天的弥勒文化研究中,这却是绝对不可忽视的一面。 弥勒下生的美好愿望,激励佛徒为创建人间净土而净化自己的心灵,并积极参与变革和改善现实生活条件的种种社会活动,表现了很强的生命力。而这一信仰动员众生用自己的力量去建设自己的理想福地,我感到特有启发,更有普遍意义。(信息来源:香港宝莲禅寺) 编辑:明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