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云:慧海拾贝(第三集)(8)

世间有些个舍不得的东西,在我这儿好像没啥我舍不得的,我也没什么东西。我吃得简单、穿得简单、用得简单,衣食住行全简单。我有公共车我不打出租,就有一次打出租,小刁我俩打出租,还闹了个不愉快,我俩这个事已


  世间有些个舍不得的东西,在我这儿好像没啥我舍不得的,我也没什么东西。我吃得简单、穿得简单、用得简单,衣食住行全简单。我有公共车我不打出租,就有一次打出租,小刁我俩打出租,还闹了个不愉快,我俩这个事已经解决了。因为我们早晨要出差上吉林,没有公共车,只好打出租。我说老太太抠,就舍不得花这个打出租车的钱,一块钱能到车站的,咱就别十五块打车去车站,我俩就打个车。打个车,这个司机的心态我理解,多绕点圈,他不就多跳点字,多赚点钱吗?这好像都很正常。我很少打车,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打上这个车以后,完了小刁她知道路,我不知道路,他绕多远我都不知道。小刁说师傅你这么走,是不是有点远,我们在哪哪下车,你就给我们停到那就行。师傅也不吱声,完了绕了一个大圈,还没给我们停到我们要去的那个地。小刁就生气了,说你看你,我都跟你说了,你非得绕个圈,完了给我们停的地方还不对。完了那个师傅就生气了,说不就是多两块钱吗?你就给我十六块钱。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应该给他十八块钱。结果他就说,因为小刁说了,你停的不对地方,他就生气了,那你就拿十六块钱吧。后来小刁就给他二十块钱,完了我就跟那个师傅说,我说不用找了,干啥都不容易,您就拿著。完了我俩下车就走了。

  这小刁就不服气,跟在我后头屁股倔搭倔搭生气!你说你,他给咱们绕个大圈,完了还多管咱们要钱,你这可倒好,还多给人家钱。你看要是十六块,他应该找给咱们四块,这不但四块没找回来,都搭进去了,倔搭倔搭搁我后面说一遍,我没吱声。等我俩到等车那个大厅了,坐在那等,寻思寻思不行,看我没吱声,又说一遍。我又没吱声。第三遍又说。我说小刁,你有没有完了,不就四块钱吗?我说你怎这么抠?我是这样给她说的,我说这个司机,这个五点钟可能是他交班的时间,可能咱们就是他的第一个客人。我说你知不知道,开车,他的心情一定要是快乐的,你不能惹他生气,咱们第一个客人就因为这几块钱把师傅惹生气了,他这一天开车他都不顺,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人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说咱们就是两块钱也好、四块钱也好,干嘛要这么抠?完了小刁后来说,大姐我明白了,真是真是,真是这样的。我说你如果真是,他因为跟咱们生了气,他堵著气开这一天车,你保不准他就遇到什么麻烦事。我说你看,犯不上,划不来,咱们就拿四块钱给他买个快乐、买个平安,不就完了吗?从那以后,小刁说,大姐,再遇到这事,我就会处理了。

  所以人家说你怎么宽容、怎么包容,你不遇到事,有时候说你是空口白说;遇到事你才能体验到,你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你在包容别人、宽容别人。最难处理的是自己家庭的问题,因为你和亲朋好友、同学同事,好了多来往,不好少来往。尤其是夫妻之间,每天都要面对,夫妻之间更需要包容,一定要多看对方的长处,多检查自己的短处,这样才能愈来愈融洽、愈来愈融洽。你说人生到这种时候,六、七十岁了,整得别别扭扭的,有啥意思?所以我劝大家一定要从自己做起,多包容别人。

  再说我的一个好朋友,曾经说我没出息。我给大家讲讲,我这个好朋友,我俩当时都是搞团的工作,她是团书记,我是团委委员,我当班主任老师,我有课,她就是脱产专职的团书记。后来我调省政府以后,她调到一个学校去当教导主任。有一天我俩在公共车上碰头了,我这个好朋友,因为特别要好,但是有几年没见面了。她就问我,她说素云你现在在哪上班?你怎么坐这个车?我说我调省政府来了。她说你调多长时间?我说调快一年了,不到一年。她说你现在是个什么官?我说啥官不是,干事。干事这两字在我这理解就是,干事的人就叫干事。她说你能调到省政府,你是什么门子?意思是什么后门调的?我说啥门子没有,就这么调去的。她就不相信,但是她不相信,她又知道我是从来不会办这些事的人,她说你要说你没门子我也相信,你确实也不认识谁。她就对我调省政府非常感兴趣,一路上就跟我唠。后来她告诉我,她说素云我现在又熬到教导主任了。在这之前有一段插曲,她本来是校长、书记,那就是正科级,后来就因为犯点小错,就被免职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后来她就调到一个学校,就到市里这个学校,她又当教导主任了。她这么跟我说的。她说素云,我现在又捞操到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了,我现在正在和校长竞争。我说你们学校几个校长?她说就一个正校长,还有三个副校长。我说那你争的是副校长还是正校长?她说我争我就争正校长,我怎么能争那个副校长?如果我是副校长,我上面还有个正校长,他还管著我!我说我知道,有谁在你的前面,你都不会满意的,你必须在所有人的前面。因为好朋友就无话不谈,我就这么说。她说我不像你这么没出息,干了这么多年,连个小官也没捞操上。我说我没挠著,我没有手指甲,这是开玩笑,朋友之间。

  后来下车以后,她郑重其事跟我说,她说素云,你在省政府机关工作,你真得把这个问题提到日程上。她说政府机关就是两条,一个是升职,一个是升薪,就是你提职就提薪,你处长就挣处长的钱,你科长就挣科长的钱。我说你没到政府机关,你把这事替我研究挺明白。我说我从来没研究过,我到这个单位,我就是干活、干事。她说你都干啥活?我说负责调研,写调查报告。她说那活有啥出息?她就告诉我,应该如何如何,如何如何。我说你告诉我这些招,我都不会,行不通。

  所以我说人生你争什么?你求什么?我没有争,我没有求,我现在回过头来,我告诉大家,我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可能我比那个争的、求的都好。因为我的同事跟我说,素云,你病了以后,你回家了,有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议论你。我说议论我什么?他说你看这刘素云傻乎乎的,什么眉眼高低也看不出来,啥关系也不走,啥也不争、啥也不求,啥好事没落下。这是他们对我的评价。我说我什么好事没落下?他说你职务没落下。完了还告诉我,他说如果你要不自己坚决把官辞掉,你还有升的希望。是我自己把官辞掉的,我那时候是正处,这个我说啥不干,我写了个报告给党组,四个月时间,费了好大劲我退下来了。人家是要官费劲,我这是辞官费劲。就这样,他们说你看,你职务没耽误,如果你不辞官,你还有升的可能。我说那留给别人升!那个位置挺少的,我不去争。说你工资也没有耽误,完了也告诉我,我们的人事处长说,刘大姐,你现在是咱们委正处级里工资最高的。我说不对,我来的时候我是小末渣,我工资最低,我从企业来。我记得我去的时候工资七十六块钱,调到省政府。他说现在你是正处长里,你工资是最高的。我都不知怎么回事。他说你涨了两个,是百分之二还是千分之二,我都说不明白。我说我知道一次,一次我不知道。他说一个人在工作单位,涨工资只能一次,不是每个人都涨的,很少很少的。你看我们好几年才涨了那么一次,我记得我们委涨了两个人。他说就这个很不容易,所以这么一涨,你的工资就变成全委正处最高的了。这是他们研究,我自己不知道。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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