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五点钟,我坐在张荣珍的床头,她抬头一眼看着我说:哎呀,刘姐,几点了?我说五点整。她随口说了一句,一夜过去了。就这么一瞬间我才明白两个夜(页)是一个概念,你说一页翻过去了也可以,你说一宿过去了也可以。人家这回给我们答案了。哎呀!当时我想,太笨了。就这么一个页就考住了。这就是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她最大的一个特点:不恋亲情。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从她有病就是这二十多天,我和小宋在那陪她念佛,她不让她丈夫和儿子进她这屋。只要他们爷俩一进这个屋,她就这个手势,意思就出去。所以这爷俩基本不敢进她的屋。有时候趴门瞅瞅,你都不能让她看见。就这样的。 这早晨五点钟,她问我几点,我告诉她五点。这时候她丈夫常庆就趴着门往里看。我回头一看常庆搁那看,我就跟荣珍说:荣珍,大姐给求求情呗,你看常庆可能想跟妳说点什么,妳就让他进来呗。这回没这个手势,点点头。我回头说:常庆,批准了,进来吧!她丈夫就进来了。因为当时荣珍住的那是一个双人床,她基本躺在靠中间这个位置。这两边都有闲的地方,这面是地下这面。常庆进来以后,就一条腿站在地上,一条腿跪在这个床上。这么趴着跟她说,她夫妻俩的对话我跟你们学一学。常庆说:荣珍,咱俩生活了大半辈子,妳最大的优点是不会说谎话,我问问妳,妳昨天晚上说那个话是真的吗?是真的!她的回答没有一个废字,一点不乱,不重复,非常简洁,是真的。常庆说:是真的,妳说西方三圣把妳接走了,我怎么不认识呢?谁是西方三圣?就指着她床边这靠墙这有三圣像,大势至菩萨、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指着告诉她丈夫。常庆说:行,就算西方三圣把妳接回去了,那我怎么没看着呢?她说:你多愚钝!她说她丈夫,你多愚钝。完了常庆说:对对!我愚钝。他说:那我还得问妳,既然已经把妳接走了,妳都到家了,那妳现在不搁我家床上这说话的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张荣珍说:我这是倒驾慈航,回来表法。这常庆就问我:刘姐,她说什么航?我说她说的是倒驾慈航。刘姐,什么叫倒驾慈航啊?我就简单的,实际我也不知道多少。我就简单的把我知道那点都告诉他。常庆说:怪了,她哪知道什么航,谁教她的呀?这怎么回事呢?常庆就自言自语的。这就还得接着问,常庆说:好好!就算妳是什么航航回来了的。那妳还什么时走?她说:我随时随地可走。说完了以后,就跟她丈夫说:你该问的我也回答完了,你再问,我没什么回答的。人家脸翻过去又念阿弥陀佛去了,不吱声了。 这就是九月二号早晨五点半前后发生的事。你看五点钟她问我,我告诉她点嘛。然后她丈夫看,她怎么让他进来了,她丈夫她俩这个对话,也就五点半之前吧!就这么一段对话。这小宋瞅我,我瞅她,因为她丈夫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俩瞅的真是都目瞪口呆。我俩还不能用语言来沟通,那就接着念吧。当时我就想,就这么一瞬间的感觉,不管你是用眼睛看也好,还是怎么的也好,她就是中午那个时候肯定往生!我就知道这个,但是也没法说。 这个时候,因为她不让那些个佛友们在这助念,在这念佛。小宋就把她们都打发回家。说你们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再找你们。这样就小宋我俩在,在那就念佛。因为就是今天中午走这个事,我跟小宋我都没说,我就自己心里知道。我就想那可能就这个因缘,那我们俩就在这儿陪她念佛吧。然后我们就在厨房那屋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吃饭快,我吃的少,吃完了我就进屋。她大眼睛转了转,瞅着我,我说:荣珍,有什么事?跟大姐说。她就那个面目那表情,就好像挺不自在似的。我说:妳是不是便了、妳拉了?点点头。我说:来,我给妳收拾收拾。我就给她裤子褪下以后,这个时候她那大便是什么样的呢?就像黏黏的那个烟袋油子或者是铺马路那个沥青,就那个颜色的还那么黏,都搁那堵着。这时候,我想怎么办呢?我就拿那个卫生纸,我就去垫着,我就去给她抓这个。但是用这个纸一抓,它就透了,那纸它就碎了,我想干脆拉倒吧,也别用纸了,干脆用手来!我就用手去给她抓这个大便。正在这时候,她丈夫常庆进来,他说:刘姐,妳干什么呢?我说:荣珍便了,给她收拾收拾。他说:刘姐,这活怎么能让妳干呢?快点,我来我来。我说:谁干都一样,就这样的,给她收拾干净了。收拾干净以后,我心里想就老老实实在她身边念佛吧。 这时候,快到十一点来钟又发生一个插曲。我老伴来了,我跟你们大家曾经说过,我老伴不是正常人。来了,那个打扮,叫你一看都非常可笑。小白布衫,短袖的,完了戴个黑墨镜,还戴个小帽子,手里拿个小扇子,进屋来了,进屋什么表情呢?就这样,走走!召唤我回家。给我气的,我想这么关键时刻,你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干嘛让我回家?但是我不走吧,我还怕他闹。这个时候非常关键!你看都十一点来钟了,那就还有一个半多小时,这人不就要走了,那我心里知道!那怎么办呢?我就赶快上那屋去拿衣服,常庆说:刘姐,妳走哇?我说:我走,你姐夫来叫我回家。常庆事后跟我说:刘大姐,妳不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哎呀,我的妈!我刘大姐怎么这时候走了!就好像天都塌下来了,没有顶梁柱似的,他告诉我就那种感觉。 我就得跟我老伴走吧,坐八十二回家。到了八十二路车站,车来了,我带着气我就上车了。车门关上了,我回头一看,我老伴没上车,人搁车下,把我弄车上去了,完了跟我拜拜,跟我拜拜了。哎呀!这家伙给我气的。这没办法,这车开了,那怎么的我也得回去。他拜拜了,他干什么去,我也不知道!我就回家。回家了以后,我姐在我家。因为我姐腿有毛病,搁床上坐着,一听门响,说:小云,妳回来了?你说我带着气,那我说话的声调肯定就不对劲,我说回来了。我姐说:是不是小华把妳弄回来了的?我说是!我说,姐,妳说这人多不通情达理,多关键!我姐说:哎呀!可能就这缘分,别生气了,进屋来吧。我就进屋来以后,我姐为了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呗,说:小云!妳来,坐床上,咱俩看电视。我俩就坐在床上,靠着这个床头,两个腿这么伸着,前面不是电视吗?电视演的什么,我一点没看着。我姐说: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我说不生气了。我嘴里说不生气,但是大脑就是真空,电视演的什么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