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何去何从 第二篇 灭苦之法 10 诸法无我

诸法无我 一切世间有为无为之法,其实一概无我,众生不明白,而坚持于一切法强立主宰,故佛说无我,以破众生之我执。 《心经》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

诸法无我

  一切世间有为无为之法,其实一概无我,众生不明白,而坚持于一切法强立主宰,故佛说无我,以破众生之我执。

  《心经》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五蕴是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空是无我境界,不论物质现象(色)或精神现象(受、想、行、识),均属因缘所生,无固定不变之自性;若以其为实体有自性,则是虚妄分别。简言之,是要我们除掉妄心,回复本来佛性。

  一切众生,从无始以来,生死相续,都是因为不知自己有一常住不变、本自清净光明的眞心。完全以意识妄想,作为自己眞正的体性。妄想非眞,众生却认假作眞,以致沉浮生死苦海,轮转六道,永无了期。其实世间一切虚浮不实的尘境,皆是幻化的假象,忽而生,忽而灭,徒有虚妄名相,根本没有实在体性,这个眞体如镜,一切幻化的境象,如镜中影,无镜就无影,众生迷影而忘镜,不知影是虚幻,而镜实为有,所以说相不离性,离性就无相,相虽妄现,而性实不虚,这眞性就是我们的妙觉明体。如色、受、想、行、识等五阴,眼、耳、鼻、舌、身、意等六入,以及六根与六尘的十二处,六根、六尘、六识合成的十八界是因缘和合,虚妄有生,因缘离散,虚妄名灭。殊不知道物质世界的成、住、坏、空,万象的生、住、异、灭,众生的生、老、病、死,本来都是如来藏中,生无所来,灭无所去,寂然常照,不生不灭,无去无来,遍满法界的眞如妙性,随缘影现而已。在这眞常妙明的本性中,去求生灭去来,迷悟生死诸幻相,根本就不可得,如在梦中走到千里远,但一觉醒来时,身在床上,那里有来去之迹可见?如果说有我,那么躺在床上的是我?抑梦中的是我呢?如果说有我,那么一岁时的婴儿是我,抑或二十岁时的少年是我?如果说是肉体的不是我,会思想的才是我,那么,喜悦时是我?或哭泣时是我呢?那些植物人,因业力关系,躯壳未死,但精神已死,致令「精神上无行为能力」,那么,这个未死的躯壳是我?或是那个已死的精神是我呢?

  我们的本性原来是眞常无染、灼灼光明的,但因为妄想执着,而幻生起一种无明的幻觉,这种无明与本来光明的本性和合起来,混在一起,便成了染净参杂的阿赖耶识。这阿赖耶识再因不断生起的妄想生起另一种概念,这新的概念佛法称为见分。再因这妄想概念,又幻现一种对象的境界,这新的对象境界佛法称为相分,令我们本来眞常妙明的本性生起变化,被无明污染而成识,此识中又有两种分别,一是相分,是由心所生的幻境;一是见分,是幻相的见照作用。有了相分见分的幻觉后,接着又生起一种错觉,名叫末那识。这末那识不认知相分、见分,同是本性的幻影,因此而执着见分是我的能见;执着相分是我的所见。

  由于这些执着,令攀缘不止,这个因错觉而产生的我,不断攀缘、分别,取舍我所有的一切事物,对我所爱的,我所憎的产生了一种虚妄的想象,这想象名意识。意识生出之后,非常强悍,不但取代有眞常妙明本性的地位,更把阿赖耶识放在一旁,意识变成了主宰,做善做恶胡作非为。同时,意识与眼、耳、鼻、舌、身等五识结合,与财色名食睡五欲相应,起贪、瞋、痴、慢、疑而造恶业。但由于意识是由妄想执着而有,本来是不实的幻化,当人死亡而四大分离时,意识及其他五识亦同时散灭,祇剩下阿赖耶识与存在的善恶之业不死,继续在生死苦海中流转运行。故《四十二章经》中,佛陀告诉弟子说:「慎无信汝意,意终不可信;慎无与色会,与色会即祸生,得阿罗汉道,乃可信汝意耳。」所谓心猿意马,比喻心意不定,最贴切不过。佛告诉我们不要相信意识,除非已证得阿罗汉道才好相信,因意识容易被外境所迷,只能相信定境中的思维。事实也证明人的意志不从性格生,乃从外境起,只有戒定才能伏住那像猿猴整天跳扎的心,只有戒定才能控制那像野马喜奔跑而恶于静的意。

  佛说一切唯心所造,万法唯识,说明宇宙万有都是因心识动摇所现之影像,内外二界,物质非物质,无一不是心识所变,所变法则森罗万象。世人说三心两意,佛教则说人有四心,即是肉团心、缘虑心、集起心、坚实心等四种。肉团心是凡夫的心脏,由八瓣肉叶组成,是意根之所托,是阿赖耶识初受生时托寄之处,若识离开肉心,人身即亡;缘虑心即眼、耳等八识,具有缘虑的作用;集起心是指第八识,能积集种子而生起行,故称之为集起心;坚实心是指眞如心。同是一境,四种心可以生出四种境。同是一水,天、人、饿鬼、畜生对同一水就有不同的看法,天人因天福殊胜,见水是琉璃众宝的庄严宝地;世间人见水有清浊之分,但同名是水;饿鬼因宿世悭贪,罪障深重,长久不闻水名,倘若偶然望见河水,往取水饮,但所见之水皆是浓血;鱼见水是住处,牠们在水中潜跃游泳,不见水相,但以为是家。

   《楞严经》中,毕陵伽婆蹉尊者,不慎被毒刺弄伤足部,痛楚不能行走,尊者于是观察这知道剧痛的是谁?于是察觉身体之中,有一颗能知痛的心,才能觉知有此剧痛,虽然能觉知此剧痛,而此觉必因痛而显,当是妄觉,本觉清净的眞心,实没有所觉的痛,也没有能觉知的痛觉,于是又细意思量,人身应只有一觉,为什么现在既有知痛的觉,又有清净觉心的觉?难道说一身有二觉吗?于是摄念起观,不久便明白到觉痛的心,其实是身识,本来就无我,于是本觉现前,得阿罗汉道。

  又《楞严经》中,憍陈如尊者以「客尘」二字而开悟。譬如旅客,投寄旅社,或在旅馆歇宿,或进食,食宿完毕,必再整装前行,不能永远住在那里,若是主人就不同,可以不须离开。尊者于是明白,不能安住的叫做客,能安住不移的就名主人,于不住的,名为客义。又如下雨后新晴,太阳初升,光射隙中,照见空隙中的滚滚尘埃,浮移不定,虚空却寂然不动,尊者如是思维,澄寂的名唤空,游移的名叫尘,以游移的,名为尘义。

    《心经》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常是空,无我也是空,世间是以空的因缘假合而成,而非实有,故知佛陀的中心思想是以空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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