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界有人称此怪圈为“超稳定结构”,只道出了表象,并未触及实质。其实,此现象的实质是“超不稳定结构”的“超稳定循环”。在中国历史上,已经有二十五个朝代进行了前车覆辙的兴败轮替,这样的轮回已经进行了二十五次了,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深思吗?
[25] 日本在大化革新后的 7世纪后期完成了中国式的律令编撰,并建立了以天皇为顶点通过官僚机制对人民进行支配的律令体制。但由于这一体制使社会变得很不安定,所以被逐渐边缘化,在平安时期(8世纪中叶)便已经变得有形无实(详见吴廷璆《日本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52-96页)。教育方面,701年制定的大宝令规定了中国式的学校制度,但贡举制度同样流为形式化(参见高明士《日本古代学制与唐制的比较研究》台北学海出版社1977年版267-292页)。 [26] 1869年,6月,明治政府实行了“版籍奉还”政策,收回了各藩的土地和人民的领有权,1871年更废藩置县,完全废除了诸侯制度。1868年,明治政府确认了“祭政一致”的方针,要求各地“神佛分离”,神社神官制度再兴。神佛分离运动在日本直接引发了“废佛毁释”的运动,很多地方佛像、经卷、法器被烧、被毁,这一运动直到1875年国家出台保护信教自由政策后才最后结束。但由于把“神佛分离”政策贯彻到底,将佛教排除于主流意识形态之外,以至于破坏了神道的“神佛习合”“本地垂迹”的理论基础。笔者以为,这正是日本日后“国家神道”大行其道,最终走上了暴烈不羁的军国主义道路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然而,尽管如此,一千数百年来,佛教在日本作为主流意识形态,其大乘佛教的思想和伦理观念对日本的文化、社会习俗、社会伦理的影响依然根深蒂固,因而有效地保护了它的人文水土,为其向工业强国的过渡,乃至为其二战之后的迅速复兴和重新崛起提供了有效的人文支撑。 [27] 因此,我们甚至不妨试为预测:只要日本能够维持现有的民主政体,充分保障信教和言论自由,那么,即使实行政教分离的国策,佛教也依然能够发挥其固有的巨大积极影响,使日本难以重新回到军国主义的道路上去。 编辑:土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