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与苦之因,以及苦之灭,并八支圣道,能令苦寂灭。 此归依安稳,此归依无上,如是归依者,解脱一切苦。” 三归依这种形态也出现得很早,大约与前一种单纯表敬的顶礼法基本同时。从表面上看,三归依也是一种表示归敬的方式,但它已经成为一种程式化的仪式,而前此的表敬式顶礼则因人而异,表现方式也有一定的随意性,所以两者是不同的。另外,三归依时,对佛的顶礼与对法、僧的顶礼作为一个整体出现,不可分割,这也与前此所述的单纯对佛陀的表敬式顶礼不同。 我以为,上述两种念佛的形态,大约在释迦牟尼在世时已经产生,并在其后逐渐发展,从而成为后两种念佛形态的构成资源。 (三)禅观的方式 如前所述,禅观是初期佛教修持的基本方式。但上述表敬的念佛与三归依的念佛还都不能算是禅观。那么,初期佛教时期表敬或表示三归依的念佛,后来怎么会汇入禅观的领域,成为禅观修持的一种方式呢? 如果按照目前通行的气功理论,则初期佛教时期那种“心注一境”式的禅观修持,其实大体正相当于目前气功的所谓“意守”。而一个人如果专精念佛,这难道不刚好就是一种意守吗?如果三归依的念佛法真的达到前述《南传法句经》所述的“乔达摩弟子,常善自醒觉,无论昼与夜,彼常念佛陀”这样投入的境地,则它与“心注一境”的意守已经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如前所述,由于佛陀为弟子们树立了人格的典范。所以弟子们以释迦牟尼为自己的榜样,经常检察自己“行同世尊否”?这样,释迦牟尼一生的行状也为弟子们念念不忘,成为念佛的一个内容。部派佛教时期,释迦牟尼开始被神化。人们认为“诸佛世尊皆是出世,一切如来无有漏法,诸如来语皆转法轮,佛以一音说一切法,世尊所说无不如义,如来色身无有边际,如来威力亦无边际,诸佛寿量亦无边际。佛化有情,令生净信,无厌足心。”这时,念佛就已经不是简单的表敬,而成为禅观的一种方式。如《长阿含》卷二提到所谓“六念”:“佛告比丘:复有六不退法,令法增长,无有损耗。一者念佛,二者念法,三者念僧,四者念戒,五者念施,六者念天。修此六念,则法增长,无有损耗。”其中的念佛谓: “圣弟子念如来事:如来、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圣弟子如是念时,不起贪欲缠,不起嗔恚、愚痴心。其心正道,得如来义,得如来正法。……于如来所,得随喜心。随喜心已欢娱,欢娱已身猗息,身猗息已觉受乐,觉受乐已其心定,心定已彼圣弟子于凶险众生中无诸挂碍,入法流水,乃至涅槃。” 六念由三归依及对在家信徒宣证券交易的施论、戒论、升天之论等三论合并而来。这儿讲的念佛主要是指持诵如来十号,认为可以由此断缠去惑,得到一种身心的愉悦与宁静,从而趋于解脱。很显然,这里的六念已经是一种禅观的方法,念佛的结果不仅是不起贪嗔痴,而且依次得随喜心、欢娱、身猗息、觉受乐、心定,这些显然都属于禅观的心理感受。 《增一阿含经》卷二详尽叙述了当时一种念佛的具体方法:“若有比丘正身正意,结跏趺坐,系念在前,无有他想,专精念佛。观如来形,未曾离目。已不离目,便念如来功德。如来体者,金刚所成,十力具长。四无所畏,在众勇健。如来颜貌,端正无双,视之无厌,戒德成就,犹如金刚而不可毁,清净无暇亦如琉璃。如来三昧,未始有灭,已息永寂,而无他念;骄慢强梁,诸情淡怕(泊),欲意、恚想、愚惑之心,犹豫慢结,皆悉除尽。如来慧身,智无崖底,无所挂碍。如来身者,解脱成就,诸趣已尽,无复生分,言‘我当更堕于生死’。如来身者,度知见城,知他人根,应度不度,此死生彼,周旋往来生死之际,有解脱者,无解脱者,皆具知之。是谓修行念佛,便有名誉,成大果报,诸善普至,得甘露味,至无为处。便成神通,除诸乱想,获沙门果,自致涅槃。是故诸比丘,常当思惟不离佛念,便当获此诸善功德。”很明显,这里把佛的相好与功德作为意守的对象,从而得到“便成神通,除诸乱想,获沙门果,自致涅槃”的禅观效果。这种禅观法在后代的《念佛三昧经》中得到继承与发扬。 类似的论述还可以参见《中阿含》卷三十之《优婆塞经》,该经称圣弟子念如来已,“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如来,心靖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得第一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又,《中阿含》卷五十五之《持斋经》亦有类似的论述,称:圣弟子“忆念如来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如来故,心靖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犹若如镜,生垢不明,因石磨锃莹,由人力治,便得明净。” 如前所述,按照意守的对象分,佛教的禅观可以分为否定性与肯定性两种。如“白骨观”是否定性的,而念佛则属于肯定性的。虽然两种禅观都有增上的作用,但否定性禅观的目的是破斥错误观点,肯定性禅观的目的则是树立正确理想。相对而言,显然后者要更加积极一点。这大概也是作为禅观的念佛为历代佛弟子重视的原因之一。 (四)他力救援 上述作为禅观的念佛只是当时诸种禅观方式之一,其中没有出现他力救援的因素。当时念佛这种修行活动的中心还是念佛者自己。但随著大乘思想的产生与传播,他力救援的理论便开始在念佛修行中萌芽。念佛中被称念的对象——佛——反而成了修行活动的中心,而修行者只是因为念佛这一行为而蒙佛的功德庇佑得到救助。 如《长阿含》卷五《阇尼沙经》称该阇尼沙“本为人王,于如来法中为优婆塞,一心念佛而取命终,故得生为毗沙门天王太子。自从是来,常照明诸法,得须陀洹,不堕恶道,于七生中常名阇尼沙。”也就是说,该阇尼沙不是凭籍自己的修持,而是凭籍对佛的虔诚信仰,凭籍“一心念佛”而得到“不堕恶道”、“生为毗沙门天王太子”的福报。在这里,修行活动的主体看来是阇尼沙,实际是佛。佛是修行活动中心,阇尼沙是佛他力救援的对象,条件则是阇尼沙的虔信与念佛。 《长阿含》卷四载; “佛告阿难:汝勿忧也。诸族姓子常有四念。何等四?一曰念佛生处,欢喜欲见,忆念不忘,生恋慕心,二曰念佛初得道处,欢喜欲见,忆念不忘,生恋慕心,三曰念佛转法轮处,欢喜欲见,忆念不充,生恋慕心。四曰念佛般泥洹处,欢喜欲见,忆念不忘,生恋慕心。阿难!我般泥洹后,族性男女念佛生时,功德如是。佛得道时,神力如是。转法轮时,度人如是。临灭度时,遗法如是。各诣其处,游行礼敬诸塔寺已,死皆生天,除得道者。”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