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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观与念佛(2)

生殖崇拜在初民中普遍流传,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现象。为什么只有在印度,生殖崇拜才与瑜伽修持相联系呢?我认为,瑜伽修持的产生首先是由印度特有的炎热风土决定的,而古印度的初民之所以将瑜伽修持与生殖崇拜相联系

生殖崇拜在初民中普遍流传,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现象。为什么只有在印度,生殖崇拜才与瑜伽修持相联系呢?我认为,瑜伽修持的产生首先是由印度特有的炎热风土决定的,而古印度的初民之所以将瑜伽修持与生殖崇拜相联系,一方面是由于生殖崇拜在初民生活中的重要意义,另一方面想必还根植于在瑜伽修持中得到的某种体验。这种体验与其后印度密教的产生大概也不无关系。当然,这是一个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瑜伽修持本来是印度土著文化的产物。雅利安人进入印度后,雅利安文化与土著文化相结合,形成婆罗门教,同时吸收了瑜伽这种修习方式。但最初,这种方式还比较原始,没有理论化与体系化。直到初期奥义书,虽然已经提到瑜伽修持的种种方法,甚至提到“禅观”,但还没有出现“瑜伽”这个名称。就婆罗门教正统派来说,要到中期奥义书时期,才最早出现“瑜伽”这个名词,并遂渐将这种修持方法体系化与纳入婆罗门教“梵我一如”的理论体系。同样,我们在早期佛教的经典中也看不到“瑜伽”这个名词,能够看到的只有“禅观”。这充分说明佛教的瑜伽修持及其理论,与佛教的学说一样,与婆罗门教的奥义书思想是平行发展的,不存在先后继承关系。它们的共同源头,都是古印度的土著文化。作为社会普遍重视的一种宗教修持的方法,婆罗门教与佛教虽然也就瑜伽修持相互交流、相互影响,但两个教派都独立地对这种修持方法的理论与实践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关于初期佛教的禅观,这里先以释迦牟尼成道为例略作研究。

释迦牟尼成道的故事,已经为中国人所熟知。这里想谈的是释迦牟尼成道与禅观的关系,由此探讨禅观修持在初期佛教中的地位及初期佛教对禅观的态度。

佛经记载,释迦牟尼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喜爱一个人坐在树下冥思苦想。这种冥思苦想是否表明他当时已经懂得或掌握一定的禅观技巧?我们现在无法确切回答,但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许多经典都记载,释迦牟尼时代,社会上有许多修道团体,他们都从事禅观一类的修持。释迦牟尼出家以后,立即投入禅观实践。这说明年轻的释迦牟尼已经把禅观视作出家修道的必由之路。

按照《普曜经》卷五的说法,释迦牟尼刚出家时学习的是“有想无想定”与“无用虚空三昧”。按照《方广大庄严经》卷七的说法,释迦牟尼当时学习的是“世间百千三昧”。按照《佛本行集经》卷二十二的说法,释迦牟尼当时学的是“空无边处”及“非想非非想处”。虽然这些记载都是后人的追记,无法尽信。但是,它们都说明了当时的出家人对禅观的重视。这里,我想引用《过去现在因果经》卷三中关于释迦牟尼刚出家时修习禅观的一段记述,由此说明禅观与佛教理论的关系:

“尔时太子(指释迦牟尼——方按)即便问曰:‘我今已知汝之所说生死根本,复何方便,而能断之?’仙人答曰:‘若欲断此生死根本者,先当出家,修持戒行,谦卑忍辱。住空闲处,修习禅观。离欲、恶、不善法,有觉有观,得初禅;除觉观定,生入喜心,得第二禅;舍喜心,得正念,具乐根,得第三禅;除苦乐,得净念,入舍根,得第四禅。获无想报。’别有一师,说如此处,名为解脱:‘从定觉已,然后方知非解脱处。离色想,入空处;灭有对想,入识处;灭无量识想,唯观一识,入无所有处;离于种种想,入非想非非想处。斯处名为究竟解脱,是诸学者之彼岸也。’”

如果把上述引文与佛教的世界模式相对照,则可以发现,佛教色界的四禅,无色界的四定,已经全部包括在其中了。我们现在无法肯定到底是释迦牟尼向这些先行的瑜伽师们学习了四禅、四定的学说,然后把他们组织为自己的佛教理论体系与世界模式;还是后代的佛教徒根据佛教的四禅、四定理论与世界模式,编造出上述释迦牟尼的求师传说。但是我们可以断定,禅观与佛教的理论体系乃至世界模式的构筑,的确有著极其密切的的关系。在释迦牟尼时代,瑜伽修持的实践与理论正在形成之中,各种各样的方案想必层出不穷。瑜伽体验特有的主观性,使得这种局面更加复杂化。释迦牟尼接触与学习了各种各样的理论与方法,把它们融贯在一起,创造了独具特色的佛教禅观。

佛经说,释迦牟尼学习了外道的这些禅观理论,并很快达到外道宣扬的最高的禅观境界。但是仍不满足,以为恁藉这些修持并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于是来到苦修林,修持苦行。而修持苦行,无论在当时,还是在后代都被视作瑜伽修持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方广大庄严经》卷七这样描写释迦牟尼本人当时在苦修行林的修持情况:

“便于是处结跏趺坐,身口意业,静然不动。初摄心时,专精一境。制出入息,热气遍体。腋下流汗,额上津出。譬如雨滴。……制出入息,于两耳中,发大音声,譬如引风,吹鼓革囊。……耳鼻口中,断出入息,内风冲顶,发大音声,譬如壮士,挥彼利刃,上破脑骨。……诸出入息,一切皆止。内风强盛于两肋间,旋回婉转,发大声响。譬如屠人,以刀解牛。……尔时内风动故。遍身热恼。譬如有人力弱受制,于大火聚,举身被炙。受斯苦极,更增勇猛精进之心。作是念言:‘我今住彼不动三昧,身口意业皆得正受。’入第四禅,远离喜乐,遣于分别。无有飘动,犹如虚空。遍于一切,无能变异。此定名为阿娑婆那。”

应该说,上述禅观中的幻视、幻听、幻觉,只有真正经历过禅观的人才能够写出来。该经接着以这样描写释迦牟尼修持“唯食一麦”苦行的结果:

“比丘当知,我昔唯食一麦之时,身体羸瘦,如阿斯树。肉尽肋现,如坏屋椽。脊骨连露,如筇竹节。眼目欠陷,如井底星。头顶销枯,如暴干瓠。所坐之地,如马蹄迹。皮肤皴皱,如割句形。举手拂尘,身毛焦落,以手摩腹,乃触脊梁。又食一米,乃至一麻,身体羸瘦,过前十倍。色如聚墨,又若死灰。”

后人根据这段描写,塑造了苦行释迦牟尼像,该像真正是名副其实的“皮包骨头”。可是,释迦牟尼虽然历行如此严酷的苦行,却仍然没有得真正的解脱。于是他放弃苦行,到附近的尼连禅河沐浴后,接受了村女的乳糜供养,恢复了体力,然后在一棵毕波罗树下结跏趺坐,沉思禅观,他下定决心,如不能成道,不起此座。

“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到底想了些什么?《大方广庄严经》卷九这样叙述:尔时菩萨住于正定,其心清白,光明无染,离随烦恼,柔软调和,无有动摇。至初夜分。得智得明,摄持一心,获天眼通。菩萨即以天眼观察一切众生,死此生彼,好色恶色,胜劣贵贱,随业而往,皆悉了知。……于中夜分,摄持一心,证得忆念过去宿命智。通观过去自、他所受生事,皆悉了知。菩萨作是念言,‘一切众生住于生、老、病、死险恶趣中,不能觉悟,云何令彼了知生死苦蕴边际?’作是思惟:‘此老病死,从何而有?’”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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