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愿海,不舍一人--徐恩昌往生亲送记

(一) 徐恩昌是我的三伯父,他一生深信因果,广行善事,并在晚年皈依佛门--皈依则皈依了,但他却不懂净土法门须以念佛为正行其它为辅助,虽然遇人遇事也能迸出个句阿弥陀佛来,但思想深深处却存
  (一)
  徐恩昌是我的三伯父,他一生深信因果,广行善事,并在晚年皈依佛门--皈依则皈依了,但他却不懂净土法门须以念佛为正行其它为辅助,虽然遇人遇事也能迸出个句阿弥陀佛来,但思想深深处却存在着很大的一个邪见:人家劝他专门抽出时间来集中念佛他不念的,他认为:我信佛信在心里,那哪能总挂在嘴皮子上呢--
  被接去主持为他送往生的我在他的弥留际得知了这一点,但想将其校正过来已十分之难--因他的耳朵已背到要嘴帖上大声喊才略能听见点的程度--于是我只好在他的神识离体后的时段利用中阴开示来为校正--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在中阴中放弃了成见开始了念佛并且中阴得度往生极乐世界成功了--再次令我们感到阿弥陀佛的超世愿力、慈悲救度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说起来我和三伯父的关系较一般的伯侄关系是要更加近一层的:因为刚刚解放的互助组、合作社时期,我家和三伯家是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的--我家五口三伯家六口(因大哥大姐已去外地未算在内)再加上奶奶再加上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王大爷白大奶共十四口人共同居住着三间厢房--两位外姓老人之所以留在我家,是因我家解放前共养活了二十多位孤寡老人和要饭花子,一解放政府为遣散了,只这七十多岁的王大爷和双目失明的白大奶实在无亲戚可投靠便仍留在我们家里,排行老五的我负责照顾王大爷(如早起为倒夜壶等)、六弟徐立柱则负责照顾白大奶--后来王大爷老在我家我们为送的终,白大奶在后来的人民公社化时去了社办养老院--当时我家里有三个社员选出来的队长:三伯是生产队长、爸爸是专业队长、妈妈则是妇女队长--三大娘不上工在家负责做饭,妈妈下了工相帮她下厨--时一大家和气融融--尤其多少年来从来未见过爸爸和伯父、妈妈和大娘间生过气、拌过嘴、闹过别扭--有一次--大约是已经公社化后--还是小学生的我和六弟去大食堂抬全家的午饭:一水桶有一丁点罗卜丝的非常非常稀的苞米面糊涂粥结果半路上摔跤全撒掉了--全家人挨了饿,但大人们却没怎么责备我们俩--
  三伯父一生向善,助人好施,六十多岁以后,曾多年不要任何报酬为沈阳的一家慈善托老院做义工照顾无依无靠的老人们--这期间还曾几次三番说服院长将几位没着没落的孤寡老人接来托老院赡养--
  三伯父是典型的重实干不太重形式的那种人--皈依仪式也因此而一直拖了下来--最后还是在患胃癌卧床际由我已经受了菩萨戒的姐姐做证明为其做了三皈依。
  我是很突兀地接到已数十年未有过联系的六弟的电话的:“五哥你好--可算找到你了!你三大爷现在病危--是晚期胃癌,现在已经上下不通气了每天靠打滴流维持呢--他是信佛的,你也信佛,这最后尾儿还得请你出马来帮着送送啊--”“他念佛么?”“念哪--念的!”“好吧我这就赶去--不过我手头有一个正写半截的剧本剧院要得很急--你们那有没有空闲房间我去了还得一边写作--”“有--我们这就为你预备下--你快来吧!”
  我接到电话的翌日,就乘车赶去了三大爷现在所在的四哥家:辽宁省昌图县两家子农场--
  (二)
  时三大爷已经八十九岁了,虽说一直身体健壮,但现在却被癌魔折磨得皮包骨了--然虽说皮包骨,但却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记忆力惊人--六弟领我到他的脑头,大声喊着:“爸,你看看谁来了?”
  三大爷抬头看到了我,一迭连声哎呀了起来:“哎呀!北边儿的(我们黑龙江在他们昌图的北面)来了!快领着上堂屋地好好洗洗--”
  是时三大爷的所有儿女:在瓦房店的大哥、在沈阳的大姐、在岫岩的三姐、在本地的四哥和六弟、在通化的七弟都已聚齐--但这些堂兄弟姐妹中迄无一人正式皈依佛门:大都对佛法几无所知--其中四哥略强些--但仍是看道德会的书多看佛书少。
  三大爷因胃门已经长死咽不下一口汤水,所以每天全靠输液维持生命致身体已极度的衰弱--连翻身都得靠人周了--但许是一生行善所致吧:他的如此拳大的癌瘤竟然不怎么疼痛--当医生的大姐带来的许多强止痛药一直未用服用--他每天都静静地躺着,脑头墙上帖着一张小的阿弥陀佛接引像、耳边日夜放响着念佛机--
  见到这种情况,我便马上开始为他老诵经:至少一天一卷地藏经,回向给他--代他忏悔本身所造之业,企盼他过失早尽、念佛成就、命终能得往生极乐世界成功!并回向给他所有的罪苦亲人罪苦债主,企盼他们早日出离苦海离苦得乐早生善道早圆种智(如写剧本写得多了的这一天就改为背诵行愿品的偈颂卷)--
  为了和不信佛的堂兄弟姐妹们搞好关系,已茹素十余年的我开始了随缘吃肉边菜--他们要给我单做菜我没让:“你们不可能一桌子菜都是鸡鸭鱼肉吧肯定里面得有一点菜毛儿吧--就那点儿菜毛儿就够我吃的了--”并且开了酒戒--当然了是只喝少量啤酒且绝不喝醉(虽说彼时我尚未正式受五戒但自己一直在按五戒行持)--不得已权开酒戒只为了能和大家多唠唠将佛法多渗透渗透--
  大哥四哥六弟等人对我能随他们的缘很诧异:“哎,你信的这个佛怎么跟他们信的不一样呢?你这个啥都行哈--你这个佛我们接受!”
  堂兄弟们多年未见--尤其和已经七十岁的大哥更是数十年未谋面--再加之喝上了小酒,大伙的话匣子自然也就打得很开了,就中趁人打问我做汇报际不时将佛法掺进去宣讲一些……
  大哥他们见我随顺他们饮酒,对我谈佛法道理便未好立马驳斥(但能明显感到他们离马上就信佛有着很大的距离)……记得大哥多次笑呵呵地拍着我的膝盖用大连海蛎子味跟我说:“老五啊,咱别着急--咱一点点儿的啊!”
  给我写作用的屋子是闲房--旧炕新盘了个炉子,缺了几块玻璃用纸壳堵着--时正值冬季北风呼呼往里灌,于是我便利用散步际事先量好尺寸将缺的玻璃割了回来安上窗子--做生意的七弟发现发了通感慨:“五哥眼睛里有活哈……”接下来他也渐渐找起了活干……
  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吃喝消耗太大了,每天四哥四嫂上街买菜,我们有工资的都抢着陪去--争掏钱为付--就中我还曾两次为买后秋肉--当然在心底马上就为此旁生众生做了回向祝福。
  (三)
  这期间我早先很熟的三姐(小时曾哄过我)突然有一天放大悲声哭起来,并扬言:“我让你们送--呜谁也别想送走!休想送走!”--大家齐上前相劝才慢慢缓和下来……
  另外六弟立柱的业障也很大--念佛的屋子(三大爷卧床的这间)他呆不住,一进来马上就找借口离开、一进来不大会就起身出去--问他怎么回事,他告:“不知怎么回事,一听见念佛号我就脑瓜仁子疼--疼得厉害!”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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