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精进成懈怠 十方禅林的七期尚未结束,我因事提前在元宵前一天返家。回来后的第三天,我从早晨四点半上座,双盘直坐到下午三点,连用和山上侧卧修行时同样的方法,以坐姿将身子分成三节,又足足电了十个小时,再度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体验。想来也还真是好玩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上半身整个向前俯在地面的垫毯上,感觉上连脸部都像肌肉整个销溶似地平贴着,只依靠结着准提手印,置于鼻口下方两双手掌间的空隙外界在通气。我深深感受到四大分解了的强烈痛苦,我清楚的告诉自己,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我必须坚忍修下去,不能轻易放弃。于是我施用前法,继续修习。当我碰到困难的关卡,不知道怎么办时,便放空一切,连用南老师多年前教我的“看光法”(当时尚不知此法名称),始终保持意识的清醒。 不知道经过多久,我又让上身恢复原来的挺直。最后,甚至把几十年来始终卡在喉头,过去每回唱歌时用力咳都不掉,微带丝状的鲜红血块都吐了出来。 事实上,那天上午十点,我跟某友人原本约好在工作室见面的,怎知我却一路误闯丛林,跨入了只能前进无法后退的不可知境地!我根本无法下座,只有失约了。直到午后三时,内人提前下班回家,我才下坐。 下坐后,感觉丹田有力,恢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状态。一时之间,全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感觉,但觉左脚有严重麻木现象,姜居士与内人都忙着帮我做按摩与推拿。后来也陆续请教了一些师友,首愚和尚除了教我多休息外,还帮我介绍了一位陈大夫,蒙陈大夫教我先泡热水澡,内加些许盐巴,若未见好转,再前来就诊。到了晚间九点半,麻木情况不仅未见改善,肌肉还似乎有越来越紧的感觉,情势不妙,这才开始有点儿紧张起来。心想会不会因为电得太久,伤了筋肉或神经。若没能善加对应,稍有闪失而导致残废,那可就麻烦了。于是,我想到向南老师求援,打电话过去,老师正在讲课,接电话的沙弥知道情况紧急,只好硬着头皮打断老师上课。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南老师拋出的一句话:“教他去找那位发地藏王菩萨愿的医师治疗。” 后来我找到了这位林大夫,经过他将近三个钟头的细心治疗,包括气功、针灸与推拿。更令人感动讶异的是,他几乎在为我的全身骨架做整形。下了病床,脚部麻木情况十分已痊愈了九分,全身顿觉轻快无比,欢喜无量。 后来断断续续又接受他的几次治疗,每回都有一定的疗效,早已恢复能够双盘打坐了。原本轻松愉快就能双盘的两条腿,在这次坐伤以后,筋肉感觉不如先前的松柔。起先连单盘也有困难,一切都得重新来过。事过约莫半个月,我的腿部痊复情况良好,向老师禀报接受治疗结果。在电话中老师骂说“活该”! 我出身寒微,一向刚健自强惯了,对于认定想做的事,往往不顾一切的全力以赴。然而,用力不够勇猛,固然难有成就;用力太过勇猛却又往往造成欲速不达的反效果。宝志大师说得好:“勇猛精进成懈怠”(证道十二时辰颂歌),这话令我感触良深。性从偏处克将去,看来今后我得更加“减速慢行”才好。这次坐垮伤腿的惨痛教训,着实让我体会到“为道日损”在修行的重要性,这跟一般世间法强调要“为学日益”,侧重点是稍有不同的。 今年四月的香港之行,谈到腿伤的问题,南老师说:“你这个腿伤,实际上是肌束受了障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为什么非要双盘那么搞不可呢?那要内行在旁边指导才行。即使你双盘都走通了,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在腿上玩而已。” 南老师还举例说,前一阵子有个韩国和尚来到香港,在他这里,针对老师身边几位颇有禅修工夫的弟子捆绑固定起来,规定打三个小时。现场不仅有韩国和尚监护,还有各种医护人员陪着护法,随时视各人反应状况,给予适当的对治与协助,更何况还有老师在场坐镇。三个小时下来,效果很好,“人家都没有出问题”,你却出了问题。我听过之后,已然深知南师说我“活该”的真意所在。不禁为自己前此在几乎无人护法的情况下,双盘坐了十个多小时,迹近玩命的冒险行径,捏了一把冷汗。当时幸赖诸佛菩萨加被庇佑,终能逢凶化吉,有惊无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也因而想到修行这条路,不只需要具备圆熟的正知正见,还得经常有赖真正过来人的明师之及时指点才行。不然的话,仅凭一已的血气之勇,盲修瞎炼,到头来,恐怕还是殉道者多而成道者寡!言念及此,颇为自己此回误闯地雷区,却只是肌束之伤,又能日渐痊复而暗自庆幸了。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