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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禅宗思想对晚唐书法的影响(2)

5、曹洞宗 曹洞宗以曹山本寂和洞山良价为宗主,其主要思想有:一、提倡“行鸟道”在思想中确立“空”观。用鸟飞在辽阔的空中来比喻空的境界,用鸟的足没有被绳索捆绑可以自由飞翔来比喻运用空观断除执著。二、“正

5、曹洞宗  曹洞宗以曹山本寂和洞山良价为宗主,其主要思想有:一、提倡“行鸟道”在思想中确立“空”观。用鸟飞在辽阔的空中来比喻空的境界,用鸟的足没有被绳索捆绑可以自由飞翔来比喻运用空观断除执著。二、“正问正答,不从口里道”。禅宗早期的禅师还经常从正面系统地讲述禅法,而越到后世的禅师越回避正面说法。洞山良价明确地表示要避免正面回答,或用托词引开,或者答非所问。

安史之乱以后,唐代已不复往日辉煌,士大夫文人也无初唐盛唐时的进取之心,在失意与彷徨的心态下,他们广泛结交僧徒,希望在佛门中觅得清静自在,寻求精神上的安慰和解脱。栖身山林野寺,寄身释迦蔚为一时风气,书法则成了他们证悟心印、表达心灵的媒介。中唐以后,北宗渐为南宗取代,南宗思想通达自由、游戏三昧的人生态度调和了入世与出世的矛盾,适应了当时社会的心理学。以自然适意,不拘常法,表现自我为宗旨的禅境成为当时人们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从晚唐的书论书评中,我们可以窥得一些以禅评出,以禅论书的消息。

(一)吕总《续书评》

吕总,号遗名子。《续书评》一书评有唐书家自孙虔礼,卢藏用以下迄至张从申凡40人。其文简洁明了,比况奇巧,直如禅家之机锋公案:

梁升卿书,惊波往来,巨石前却。

张庭修书,枯木崩沙,闲花映竹。

韩择木书,龟开萍叶,鸟散芳洲。

薜稷书,风惊苑花,雪惹山柏。

李邕书,华岳三峰,黄河一曲。

宋儋书,暮春花发,夏柳低枝。

徐浩书,固多精熟,无有异趣。

郑虔书,如风送云收,霞催月上。

张旭书,立性颠逸,越绝古今。

释怀素书,援毫掣电,随身万变。

吕总评书,已不类初唐、盛唐时多注重于对书家法度、具体外在形态的描述,而是着意于书家所造之境。有如禅宗之注重明心见性,而不关心修行的方式和表现。因此对于徐浩的精熟,则不以为然,仅说其无有异趣。由此可推知,吕总心目中法度意识的淡薄。禅宗讲究所谓“以心传心”的直观认识方法,凭自己的心悟,领会书法要旨。他们的不立文字,不是绝对不要文字,而是不要受文字之累,因为文字总有局限性,所以禅宗的语言文字也便形成了自己简练之极的特点。禅宗应答,往往以少胜多,在他们看来,以不答为答,以少答为答,可以随便听者驰骋想象,答得越少,规定性越小,他人的想象余地就越大,或者可以“撞着来时路”,顿悟本心。这种简练之极的表达方式在文学、艺术上确有一番意义:作品越简洁凝练,寓意就越丰富,供人想象的空间就越开阔。诗无达诂,书无定评。要想把书法中所蕴含的审美情趣与感受进行准确的描述,是不可能的,愈是力图说得清楚,愈会陷入胶柱鼓瑟之中。从吕总的书评来看,其行文风格显然受到了禅宗的影响。评论某一家书法,谬谬数语,不是对书家作具体客观的描绘,而是发挥想象,借用禅宗跳跃式的思维方式,将读者带到更高的境界上去欣赏和领会。

(二)、张彦远《历代名画记》

张彦远(815-875)字爰宾,原籍河东人。工书,喜作八分,所辑《法书要录》十卷,辑录自东汉到唐元和年间诸家论书之作,凡三十四种。《法书要录》中除了一篇简短的自序交待其先世能书及汇集自古论书的情况外,别无其它自撰文字,张彦远关于书法的理论主要见于《历代名画记》。《历代名画记》虽为论画,然其中旁及书法处也不乏妙见。其论画思想对书法也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如在谈墨色的运用时:

是故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夫画物特忌形貌彩章,历历具足,甚谨甚细,而露巧密。所以,不患不了,而患于了。既知其了,亦何必了?此非不了也。若不识其了,是真不了也。夫失于自然而后神,失于神而后妙,失于妙而后精,精之为病也,而成谨细。自然者名为上品之上,神品者为上品之中,妙者为上品之下,精者为中品之上,谨而细者为中品之中。

书法之要谛在于“囊括万殊,裁成一相”,在书中体现自然之理。书法被视为抽象的艺术,正因为其抽象,才能蕴含着无数的具象。“不患不了,而患于了,既知其了,亦何必了?此非不了也。若不识其了,是真不了也。”现代有些人作字,故意将线条、结体处理得“历历具足”,惟恐人看不出其书的“别具匠心”,实则与大道相背,不谙书事之故也。禅宗特重含蓄,含蓄的表达方式是他们的看家本领。禅宗对于语言文字、物象色彩,对于深奥玄远的佛理的表达能力是否定的,因此,当他们不得不用语言来表达禅理时,往往借用种种比喻,或曲折含糊地点到即止,或故意答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或是自相矛盾,违背常情,或者用沉默来对待一切问题。盛唐之后,受到社会条件变化影响而接受了禅宗人生哲学的士大夫们,心理封闭,性格内向,虽然表面上对外界事物漠然淡泊,但内心世界里却酝酿着种种风雨晦明,悲愁喜乐,在深深的自我压抑下,他们的感受、情绪更为复杂微妙。这些微妙的感受和情绪在内心世界中存在,士大夫就要把他们表现出来,然而表现这些是非常困难的。禅宗式的含蓄、蕴藉,最能容纳人在静默观照、沉思默想中的感受。书法作为一门艺术,也有表情作用,而它的表达方式也只能是抽象的,所以禅宗的含蓄、蕴藉的方式便很自然地被运用到书法的创作中。

在以前,“精”是极誉之词,王羲之曾云:“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然张精熟,池水尽墨,假令寡人耽之若此,未必谢之。”而在张彦远心目中,“精”已不是盛赞之词了,他把“自然”列为上品之上,仅“精”列为中品之上。晚唐时,禅宗风行于世,禅宗思想影响着士大夫文人的审美情趣,他们在书法上纷纷追求“禅的境界”,并视为最高的审美境界,称之为逸品。

晚唐时,士大夫与禅僧交游盛行,出现了亦僧亦俗、亦俗亦僧的景象,很多禅僧在诗文书法上有高深造诣,他们借助于书法来悟道的同时,也将禅宗思想运用到书法的理解和创作中,从而使唐代书法逐渐走出尚法的束缚,他们也因此成为晚唐时代书风的代表人物。 

(一)释光,俗姓吴,字登封,永嘉(今浙江温州)人,号广利大师。《高僧传》说他:“长于草、隶。”又说:“闻陆希声谪宦于豫章,往谒之,授五指拨镫诀。书体遒健,转腕回笔,非常人所知。昭宗诏对御榻前书,赐紫方袍。”《宣和书谱》收其《赠登第等诗》和《千字文》二通,且评曰:“潜心草字,名重一时……观  光墨迹,笔势遒健,虽未足以与智永、怀素方驾,然亦自是一家法,为进所称,岂一朝之力与!《佩文斋书画谱》引魏了翁《鹤山集》载其论书之言曰:“书法犹释氏心印,发于心源,成于了悟,非口手所传。”心印是禅门常用之语,“心”即佛心,它是存在于人们心中的真如本心;“印”即印可,指一种认识的方式。以心为印,就称心印。在禅宗看来,要达到真正的觉悟,须发掘出本来就存在于人心中之佛性,而发掘本心靠的是“以心传心”的直观认识方式,而排斥一切文字、语言的解析,因而它不是通过口或手能传递的,而是靠心的感应和顿悟。释光认为书法艺术也是如此,书法家凭借自己的悟性理解书法的玄妙,去发现本性,而不能通过口耳的传授去了解书道。释光身为禅僧,不自觉地用禅宗思想来理解书法,主张通过发现本性而领悟艺术的真谛。他认为,书法本于心源,重在性,而不重在学。对书法的学习和钻研,只是一种发现其天性的手段,一旦悟通,寻常的山羊便能化作麒麟。光光在晚唐被视为以禅通书的代表人物,极富盛名。《宣和书谱》卷四曾载“当时赠光草书诗序者,无虑数十人”,均歌颂了他以禅通书的特点。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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