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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佛教兴学之缘起(3)

不过,北京佛教界在1905年却能顺利将佛教学务总公所立案,进而建立遍及全国性的组织网络,显示出在困难中却不无结出善缘的可能。与江浙两地相比,北京佛教界内部要团结得多。“中国佛教总公所”的发起人中,觉先是

不过,北京佛教界在1905年却能顺利将佛教学务总公所立案,进而建立遍及全国性的组织网络,显示出在困难中却不无结出善缘的可能。与江浙两地相比,北京佛教界内部要团结得多。“中国佛教总公所”的发起人中,觉先是新进之辈,但却是最主要的组织者。而达远、灵山和吉安乃是僧界老辈,一份光绪年间北京的住持名录显示,三人早在1895年就以住持身份参加慈禧六旬大寿的唪经三日典礼。道兴是前龙泉寺住持心学的得意法徒,而后者也参加过此次典礼。这些老辈愿意名列发起人行列,本身就是一种支持之举。据道兴后来在《北平龙泉孤儿院廿三周年报告书》中回忆,该院的成立更是与心学的倡议有直接关系,他曾对道兴说:“吾国失教幼孤不知凡几,欲就本寺立一孤儿院,教养兼施,不但于地方有裨,亦吾佛慈悲真旨。”除此原因外,与居士的护法及有识之士的扶持也有相当的关系。当佛教学务公所的发起申请呈报到总理学务处后,批复文中有“日僧小栗凄香顶所著《北京护法论》内有护法策十三条,所谓京师建大学林,各省建中学林,各县建小学林,将以整饬缁流、昌明佛法,与该僧等用意正同。护法策内于我国僧人之不学颇有微词,借彼药石,振我颓波,智识胥开,宗风斯畅。”这样的批文,可知学务处主管官员对佛教其时状况颇为了解,也没有对有侵略之嫌的日僧带上有色眼镜,一概予以排斥。即使对僧徒有所讥讽的张元济,在学部办事时见文案处扣留佛教学务公所的禀件不予交议,也从关系国家利益出发,紧急上书学部尚书要求予以重视并竭力提倡。张元济认为提倡寺院自办学堂,有四种好处:可以杜绝外人觊觎,可以增进社会生计,可以使风俗得以改良,可以补助教育普及。他意识到,如学部不保护佛教自办学堂,“必仍为不肖官绅所鱼肉,则惟有相率而归于日本”,“恐数年以后,天主教案又将增一释氏教案也。即此一端,而害已不可胜言矣”。龙泉孤儿院的成立就得到了学部官员及商界人士的赞助支持。原学务处总办、时学部左丞乔树枬在一次与道兴的交谈中知晓了寺方打算,立即表示赞同,称“恤孤乃先王盛典,当今要务,嘱(道)兴好为之,定当匡扶”,至此,心学与道兴才最终下定决心办理孤儿院事宜。在北京总商会会长袁保三等人的帮助下,捐集到30亩土地及款项钱物等,建筑讲堂房舍,使得孤儿院能够正式开办起来。后来商界一再捐助,维持了该院的存在,使之成为清末民初“北平第一慈善机关”。

北京佛教界的办学还得到了报界人士的一定认可。报人彭翼仲在其所办北京最早的白话画报———《启蒙画报》上,即宣传过龙泉孤儿院的办学事迹,并到院进行演说。丁宝臣办的《正宗爱国报》则将兴学的伊斯兰教阿訇杨敬修表彰为“声望有如耶教的李提摩太,佛教之道兴、觉先”,可见北京佛教界的办学活动已经开始深入人心。

从后来一定的眼光看近代中国初兴时期的佛教教育,无疑非常幼稚。太虚法师就认为此时“然小学则通俗化,而师范则儒化,或讲经法师化,未足云僧教育”,僧教育会办理不尽人意,“长老多无能,士绅多土劣”。但正如天才的第一声啼哭并非是一首好诗一样,若能以历史的同情来理解初生之期的佛教兴学史,则前人的筚路蓝缕之功当值得尊敬。没有清末佛教界的这些实践,民国时期佛教略显复兴之相的道路无疑会更为曲折。例如,如果没有之前各地成立的佛教学务公所、僧教育会作为组织基础,敬安等人能够在1912年成立“中华佛教总会”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近代佛门资料的保存情况原本欠佳,外人所记难免看朱成碧,今天的学者更有如何准确解读不成统系史料的困难,因此对这一时期史事的了解仍尚有待深入。但可以断言,重建这段信史对于把握近代中国佛教前后变化发展的脉络,了解成败因缘之真正所在,以历史智慧指引未来佛教教育的发展路向,都有着重要意义。(信息来源:摘自《法音》)

编辑: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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