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的正规训练和自由读书给我了无比辽阔的心灵世界,延长了我的精神生命,不间断地锤炼了我的人文气质,塑造了我的人生。 虽然在北大就学的时间短暂,但在后来的两年里我还是和这所最顶尖的学府保持联系,不忍离开。我对北大的感情和许多校友一样,有一种道不明的迷恋和自豪,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加醇厚。刚到北大的时候,我们虽然搬进了破破烂烂的32楼(现在已经装修了一下,成了博士生楼了吧),但是真的非常兴奋,我们几个人还在一个大晴天跑到未名湖边凭吊一番,证实自己已经来到了北大。那些在南京看来很牛的人在北大这样高水准的环境中也没什么可谈的了。想想自己1996年的冬天,在校园里穿梭的时候,觉得身边的这些人都牛得不行了,真是特别的敬仰。国际文化交流也是一个很让人兴奋的专业,基本上是新闻学传播学加上一些世界文化的培训,系里的不成文的要求是什么都要懂一些,但是不必作深入的研究。现在想来这个项目的课程要求并不是很高,加之我本来也无所谓成绩,这样就有大量的时间用来阅读任何想读的东西,这时候我好读书的热情到了北大图书馆就如同烈火碰干柴一般,燃烧了整整两年。这两年除了丢过一次图书证和为丝绸之路的旅行做准备的一段时间,我一共借了800多本书吧,当时我们一次只能借10本书,我倒没有觉得很不方便。如果当时图书馆就有借书排行榜,我一定可以名列三甲的。 在北大有那么多难忘的记忆,比如百年校庆,北大戏剧社的公演,五四(未名湖)诗会,哈佛教授的讲座,日本文化的选修课,圣诞节时未名湖的冰上舞蹈,元旦时的钟声,衡山和悬空寺的旅行。但是其中我投入最多的应该是1998年的丝绸之路自行车探险。这次3000公里的旅行将神奇而壮阔的北中国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张承志如此的迷恋这片土地,为什么在这里能发生哲合忍耶那样惊天动地的起义。而且这次旅行使丝绸之路的历史文化以及在其背后隐藏的辽阔的汉学、中亚学和艺术史世界成为我终生的兴趣点之一,我自己以后长远的研究兴趣也将包括12世纪的新疆。现在我也常常梦回西北的辽阔山河,想起那些伊斯兰的大军和于阗的佛教王国之间的血战,那些分布于汉文、中亚古典文书以及阿拉伯文典籍中的传奇和悲伤。 理科的我不敢多说,对于文科的同学,我想,去斯坦福、耶鲁、哈佛这样的学校读书,不知道多少是本着追求真理和自由的信念而去的。在这样浮躁的世界上,要这样理直气壮地宣称似乎过于惊世骇俗。但是这本来就是让北大享有盛誉的精神。蔡元培先生说的好:"诸君须抱定宗旨,为求学而来。”这不仅是求知,也是陈寅恪和余英时等人所共尊的那种“独立不惧之精神”和“安贫乐道之志趣”。然而除了钱理群师、朱青生师、朱孝远师、潘维师等人,燕园也很难为大家营造这温暖的梦想了吧。我虽是北大旁系,对这一“最后的精神堡垒”之热爱,却是意深沉,情弥切。毕业以来,身内身外,望断多少别离。虽如此,每年暑假,我或不远千里,或不远万里,必将赶来,重新踏足这校园和我梦魂中的图书馆。新馆建成以后,我也曾坐在那大窗之下,看外面银月当空,映照飞檐。去年炎热的8月,我站在31楼旁狭窄的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