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境界如如不动
坐禅的时候有很多不同的境界,可以现出来。现出这个境界,无论是善的境界,是不善的境界,都不要太注意它。你太注意,就被这个境界转;你不注意它,就转这个境界。坐禅的人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犹如虚空那么大;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比一粒微尘还小;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身,根本就没有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身上很冷的,冻得忍不住;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这个身体热得也受不了;有的时候又觉得有一种境界,觉得自己这个身体比金刚更硬更坚固;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这个身体软如棉花,好像棉花这样软;有的时候,全身有一种动力,好像电推动机器一样;有的时候又觉得大放光明:总而言之这个境界是无穷无尽的,不过也不要著到这个境界上。
你要著到这境界上就会走火入魔;你不著这个境界上它就没有事。在《楞严经》上说,任何境界你要是不作善的解释,像没有事情似的,那没有关系;你要是认为自己这个不得了了,有一个什么好的境界,这就会著魔的。你遇到一切境界,保持如如不动,了了常明这种定力,就能转这个境界,而不为这个境界所转。
第六单元──禅的公案
金塔与银塔的故事
修道的人只要能坐跏趺坐,就能生出戒力,生出定力,生出慧力。你能结跏趺坐,所有的金刚护法都来保护著你,所有的魔王他都要远避,所有的一切饿鬼就要向你叩头。
这里有一个公案。在中国,死人或者有什么事情就要请和尚去念经,这叫赶经忏,经忏僧。有一个给人念经来维持自己生活的一个法师,有一次就去给人念经。念经多数都是晚间念经,他念完了经回来大约晚间有十二点钟的样子,经过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养了狗,这狗就就吠。这家庭里就夫妇两人,那个太太就说,‘你看一看,是什么,是不是有贼来要偷东西?’她的丈夫就在窗户向外一看,说,‘嘿!谁?那个赶经忏的鬼!这个经忏鬼!’
这个念经的法师,‘啊!他们怎么叫我经忏鬼呢?’本来他是念经的一个法师,他们叫他赶经忏的鬼。于是他就往前走,想回自己的庙,天就下起雨来了,正遇著有一个桥。他就走到这桥底下来避雨,就在那打坐。一开始他就结上双跏趺坐那么坐著,这一结双跏趺坐,从这个水边上就来了两个鬼,这鬼,样子很难看的、很丑陋。人一看见鬼就生一种恐惧心,但是他因为在打坐,他看见这两个鬼来了,他也就不害怕。因为他超度鬼,常常心里头都有这么个鬼,于是真见到鬼他也不怕,他还在那儿打坐。
这两个鬼就向他叩头,叩叩头。这大约过了有二十分钟,或者半点钟,他腿痛起来,受不了了,双跏趺坐就改成单跏趺坐。他就听这两个鬼互相谈起话来了,说,‘嘿!方才我们拜是拜的一个金塔,现在怎么变成银塔了?’因为这塔里边都有佛的舍利,或者佛的真身,所以鬼遇著塔,他就要叩头礼拜的。那么变成银塔了,那个鬼就说,‘银塔里边也有佛的舍利,我们还是照常拜啦!’两个又给他来叩头。头先是金塔,现在变成银塔了。
这单跏趺坐了一个时期,腿又痛得受不了了,大约半点钟的时候,他受不了。雨也没有停;若雨停了,他就不打坐就走了。现在他单跏趺也不坐了,就把腿随便这么伸一伸,或者摇摇幌幌的。这两个鬼叩头起身一看,说,‘哦!这也不是金塔,也不是银塔,变成泥巴了;变成泥了,我们打碎了它,把这泥巴给打碎了它!’正在这两个鬼要打他的时候,他听这两个鬼要打他,他自己又结上双跏趺坐了。这两个鬼一看,又变成金塔了,说,‘哦!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境界!我们快拜。’又向这个塔来叩头。
然后他自己就想了,‘哦!结双跏趺坐就是金塔,结单跏趺坐就是银塔,不坐就变成泥巴’。所谓泥巴,就是变成一个人,鬼就叫他泥巴。这个很奇怪的,由此之后,他就发了菩提心了,以后也不去赶经忏,不去给人念经去了,就自己在庙上天天打坐,结双跏趺坐,坐来坐去,他开了悟了。他一想,我这个开悟,是因为鬼帮助我开悟的;如果我不遇到两个鬼,我没有今日,不会开悟的,于是自己取名字就叫‘鬼逼禅师’,鬼把他逼迫得修道了。
不死之法
禅宗有偈云,‘万法归一一归合,神光不明赶达摩,熊耳山前跪九载,只求一点躲阎罗。’这个公案证明求法不是件容易事,要有为法忘躯的精神才能得到正道。
菩提达摩从广州登陆(他从印度乘船来到中国﹚,便到金陵(南京﹚,经过神光法师讲经的地方,进去问神光,‘你在这里做什么?’神光说,‘我在讲经。’达摩又问,‘讲经做什么?’神光说,‘为了生死。’达摩说,‘法本来不可说,无法可说。你讲的黑是字、白是纸,怎能了生死?’神光一听,大怒说,‘你这个摩罗刹!敢来谤佛谤法谤僧,岂有此理!’说完之后,便用铁念珠朝达摩祖师的面上猛力打去!达摩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被打掉两颗门牙。达摩祖师一想,如果把牙吐在地上,那么这地方要大旱三年(因为证果圣人的牙落地,诸天降罪,此处人会受到不下雨的惩罚﹚。达摩不忍心令这地方的人受荒旱之苦,乃将两颗牙吞到肚中。所谓‘打落门牙和血吞’,留下这个典故。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