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歧路亡羊:‘只靠(持名)念佛,就能往生?是否就是这样?’在信众中,难免有些人会生起这种疑虑而心无定见,结果弄成多经多咒,又是拜忏又作法会,好不热闹。其实,路多易迷,又好比光散不能烧物。用心不一,那能成功?弥陀是法界藏身,举其一名,则万德俱备。只怕靠不住,把不稳,缺少信心。能定于一尊,自然立竿见影。 (2)全为弥陀:在家居士,既然身处尘世,就得要生活、要工作。这样念佛岂不是要中断?又扣除吃喝拉撒睡,念得佛几何?雪公教大家:喝茶为弥陀,扫地为弥陀,乃至时时为弥陀,处处为弥陀。日久天长练习,心心念念是弥陀,工夫自然成片。 (3)百八不乱:念佛不贵多、不求快,要在品质精良。否则口念弥陀,心散乱,喊破喉咙,也枉然。百八佛号,一句接一句,至诚恳切,摄心而念,从心起念,出口,经耳,又入于心,三处轮转,周而复始,念得清楚,听得清楚,这就是念佛秘诀。 (4)烦恼佛压:凡在有心,无不起念。博地凡夫,起心动念无不是烦恼。烦恼来袭,如何对治?所谓一念烦恼,一声佛压。这是以毒攻毒,以楔出楔的办法。压之久久,练之久久,习惯成自然,烦恼无著脚处,临终必有把握。古德又说:不怕念起,但恐觉迟。如何察觉烦恼(念起),这又是先要著力的地方。 (八)法有对治—在 雪公教化的主体信众之中,大概可简分为知识分子与非知识分子。一般知识分子思虑复杂,很难要他安下心来一味地念佛, 雪公认为这就需要有学理研究的辅助。多少有学理的基础,念佛才能有个入处。至于非知识分子,就可一味地念佛,反而得力。如果硬要他研经解理,非但强他所难,又可能带来反效果。 上来这八条,或许可以说是 雪公在弘扬净土法门所建立而赖以运用、强调的思想大要。再就这八条简单分析来看。第八条是说明 雪公施教手段的善巧方便,所谓法无定法。本来净土三大要,只讲信、愿、行。然而在信众中,确有不必讲解的,也有不能不讲解的。而这个解又不是大开圆解的解,姑且说它是勉强的解。虽然解而勉强,也有某种程度的管用。硬说一定要解,或一定不要解,可能成依死方医变症,误却众生的慧命。其次,(一)华严导归,是立信之大宗。(二)带业往生与(三)当生成就,是立信之别支。其中,带业往生是明佛力之可依赖;当生成就是说自力不可仗恃。以上三条是依时代环境,坚定信众的信心不受惑动,可总括为‘信’。(四)但念无常,旨在引出欣厌,这是愿。(五)常行三事,不出十愿,这也是愿。(四)为别愿,(五)为总愿,这两条可总括为‘愿’。(六)敦伦尽分,是助行。(七)专持佛名,是正行。这两条即正助双修,可合为‘行’。前来七条,总不出净土三要—信、愿、行。纲领不变,而因应时节因缘的需要,有不同的说法与特别的强调。 ●净土思想的实践 这个部分是说明 雪公如何将他思想上的理解化为‘宗教经验’的实践,也就是他的实际修持内容,简单可分为自行与化他两方面。在自行方面,雪公四十年如一日,修法不变,早晚二课不断。这固然是得力于见理透彻,而从小养成一种坚忍强毅、肯吃苦头、不怕困难的德性,也大有关系。不变、不断,这是真精进。有精进,才能叫修持。有修持,才有力量,有感应。因此,蕅祖说:保持早晚课不断,一定往生。这是应该深信的,就怕我们没有恒心。雪公在定课以外,也颇宝贵零碎时间的利用,一串多年的念珠随身携带,所以坐也阿弥陀,行也阿弥陀。二课其求‘定’,散念求其‘熟’,两者并行,往生的路上就多一重保障。 至于利他方面,除了净土本身的经论以外,就连讲其他的经论,或一般的开示,雪公都循循善诱,处处提携劝化会归到净土上。这种‘口头讲解’的具体化,就是指导信众成立念佛班。透过念佛班的参与,一来平时可以共修切磋,提升自己的境界,二来有人往生,也可以帮助助念,既是功德,又可激励自己的道心,可以说一举数得,好处多多。 念佛班的成立,在整个信众中,无异形成一种全面性强而有力的增上缘,带动多少人因此工夫更扎实、心胸更弘阔,使往生的路途上,更增加无比的信念与希望。养兵千日,用之一朝,别人生死之际,也就是自己历境练心,自我检定工夫最好的时机。念佛班的成立、助念的安排,这岂不又是一种教化上的一大善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