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礼旭:德与才能怎么界分?

问:第三个问题,德与才能怎么界分? 答:现在大家问的问题都很重要,也很不简单。为什么会问这么好的问题呢?因为大家是真干的,真想把事做好,看事就愈看愈深入了。为什么?“治本在得人”。

问:第三个问题,德与才能怎么界分?
答:现在大家问的问题都很重要,也很不简单。为什么会问这么好的问题呢?因为大家是真干的,真想把事做好,看事就愈看愈深入了。为什么?“治本在得人”。一件事情要做得成,关键在人,所以叫“成事在人”。

《中庸》我们这次有没有读?《中庸》里面谈管理谈得特别多,太精辟的管理学。其中说的“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用对了一个有德行的人,他的整个推展的工作就很顺利,但是这个人假如去世了,哪怕有很好的制度,这个政治也会下来。
我们看,周公在的时候制礼作乐这么兴盛,后来周朝衰败下来,请问周礼还在不在?在,得靠人去以身作则去带啊。所以现在这个时代就是花太多时间在枝末,没在根本,根本是德行,而不是制度。制度是为人所用,所以很多民主制度的国家变成什么?那个小聪明的人在用法律、用制度。那有什么意义?所以反而有德行了,制度纵使不是很完善,这个社会反而不会乱。所以我们从根上来讲,体会到,人的德行才是治理安不安定的根本所在。
所以《论语》里面又告诉我们,“举直措诸枉”,举一个正直的人,所有的小人他就不敢造次,他就赶紧走了,哎哟,要遭殃了,赶紧走了,他不敢再贪污了,“举直措诸枉”。所以我们看,历代的盛世都是用了一个很好的人,结果整个朝廷就兴旺起来了。“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把这个好人一提起来,“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好人全过来了,不好的人就走掉了,风气就起来了,好风气。

所以《资治通鉴》才告诉我们,“治本在得人,得人在慎举”,谨慎的去推举人才,“慎举在核真”,我们得考核他是不是真正的德行,而这个“核真”就是怎么判断他是真有德行。
我们看到汉朝的王莽篡了汉朝,那是一个大奸臣,自己想做皇帝。可是王莽还没有露出他的马脚以前,绝大部分的读书人觉得他是好人,看不出来他在巴结谄媚。那就代表很多人还是贪,他用种种好处拉拢人心,还是判断不出来。
所以《资治通鉴》里面有一篇“才德论”,就是分辨什么是才,什么是德。而且这个“才德”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这个文章里面都有讲,今天我就是藉讲才德先跟大家交流一下,但是我们在讲君臣关系的时候再来看这一篇文章。为什么?因为领导者用人太关键了,我们得要搞清楚这个才德的分辨。
“正直中和谓之德,聪察强毅谓之才”。我们看,大公无私的、公正、正直,这个都是无欲则刚才做得到。人有什么情感的希求,人有什么物质的希求,他就不可能无欲则刚,他就在攀关系、拉拢、袒护,都来啦。绝没有为自己的人才能正,才能直。“中”,做什么事情不偏激,不过与不及,都懂得适中去做事情。可能要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客观去应对,这个“中”。当然从心性上来讲,这个“中”就是没有好乐、没有忿懥,这些都属于心地上的修养。“和”,时时能和气对待他人,心平气和,时时能以大局为重,调剂团体里面的对立冲突,绝不去增加对立冲突,和,以和为贵,这个是有德之人。

所以一个人讲到谁,那个表情就皱着眉头,凶相都出来了,这个人绝对没有正直中和,他的内心里面瞋恨心还很重。可是人往往会被他吸引是什么?因为这样的人脾气虽然大,很聪明,观察力很厉害,人家想不到的,他想得到,他给你讲几句,你就“哦,你怎么这么厉害,能想到这些”,我们就很容易被这些东西吸引。聪明的人,观察力很敏锐,然后做事很有魄力,说干就干,勇往直前,这个不是德,这是才,毅力,谁拉他都拉不回来。所以这样子的人做错事的时候,谁也拉他拉不回来。
我们那一天刚刚这个问题,“恶果敢而窒者”,是不是?那果敢的人就是强毅,可是他顾及不到大局,他的理没有通达,可是他又“我一定要这么干”。那个时候他也没领导了,他也没师父了,这些东西他都提不起来了。但是他很强毅,他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我们去冷静看,一个朝代里面,哪一个很有才的人一出状况了,国家可能大伤元气,甚至于救不回来。一个安禄山,唐朝几乎灭国。可是他聪不聪明?你找不到几个跟他有一样能力的人。
所以德才都很好的,德才到极点的是圣人,德才都不错的是贤人,德胜过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才德都不好谓之愚人,才德全备的谓之圣人。当我们没有圣人、没有君子可以用的时候,宁用愚人,不可用小人。为什么?你用愚人,他最起码不会给你添乱;可是你用小人,等出现情况了,很难收拾。所以司马光先生是从所有的家族败落、所有的朝代出现大问题,都跟用错人有关系,分析这个给我们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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