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佛教史概说 第十二章 北宋的佛教 第五节 佛教史学的发达

第五节 佛教史学的发达宋代以后的中国佛教,是以五代吴越国的首都所在地杭州为中心,所以中国佛教的指导权,是被掌握在江南的佛教界中。这也类似从古来的长安及洛阳的政治都市为中心,迈向到近
第五节 佛教史学的发达   宋代以后的中国佛教,是以五代吴越国的首都所在地杭州为中心,所以中国佛教的指导权,是被掌握在江南的佛教界中。这也类似从古来的长安及洛阳的政治都市为中心,迈向到近世商业都市的独立;信仰并皈依佛教的分子,逐渐地由首都的王族、显官、贵族,扩展到地方的豪富,以及工商业者的群众之间,显示佛教文化的普及化与大众化的倾向。   在两浙地方,可以看到天台宗和禅宗的活动,及其相互的接触与种种的关系。由于杭州灵隐寺契嵩,出版《六祖坛经》之后,着了《传法正统记》、《禅门定祖图》、《传法正宗论》,加上《辅教编》,上表进献,受赐明教大师之号,并许这些禅籍,编入《大藏经》中。但是,由此入藏之举和出版事业,便在佛教界激起一大论争的波澜。那就是天台宗和禅宗的论争。先从四明知礼与天童子凝开始,为了达摩门下三人得法的批判,往复论难,达二十回之多。对于契嵩所持禅门传灯二十八祖之说,射出第一箭的,乃为吴兴天台宗僧子昉;他用天台宗二十四祖之说,写作〈祖说〉,批判契嵩;契嵩便作〈解诬〉;子昉又以〈止讹〉加以破析。可是,独步于晚唐五代的禅宗,由于和复兴后的天台宗之间,抱有越来越强的宗门对峙的意识,便产生了叙述宗门之传灯的史籍,那便是编纂了通览佛祖以来古今沿革的佛教通史,因此也就促成了佛教史学的发达。   在以直指人心与见性成佛为旗帜的祖师禅方面,已由和隋唐的义学诸宗相对,主张不立文字与教外别传的立场转变过来;自唐而至五代,产生了《历代法宝记》、《楞伽师资记》、《传法宝记》、《宝林传》、《续宝林传》、《祖堂集》等禅宗的史籍。宋之道原,作《禅宗传灯录》,进表皇帝,以敕改名为《景德传灯录》,并使入藏颁行。此时,江南的禅宗,已进入开封,创立十方净因禅院,在将《景德传灯录》敕许入藏之中,叙述到以国家帝王的敕命,确立传灯相承之说的权威性。继此而来的,则有李遵勖的《天圣广灯录》、佛国惟白的《建中靖国续灯录》、晦翁悟明的《禅宗联灯录》,以及正受的《嘉泰普灯录》等,成立了所谓禅宗五灯录。自北宋延续到南宋阶段的禅宗子孙,编集灯录之时,均从佛祖以来,佛祖相承的传灯之上,带上自己的名字,进表皇帝,受赐御制序文,编入《大藏经》中,用作教外别传的检证。   尚有和这些灯录,站在不同角度的禅宗史籍,便是由禅林僧宝传,发展成佛教通史。在北宋时代,有达观昙颖的《五家传》、慧洪的《禅林僧宝传》、庆老的《补禅林僧宝传》、祖琇的《僧宝正续传》。南宋的龙门祖琇,除了着有《禅林僧宝传记》之外,尚写了〈佛运统计〉(佚)和《隆兴佛教编年通论》,乃是根据禅家的立场,以新的姿态编纂了佛教的通史。此后的金华德修,作了《释氏通纪》(佚),括山本觉大成了《历代编年释氏通鉴》。不过,依以禅家而作的编年体修史事业,并非终于南宋;到元朝,又有扆峰熙仲的《释氏资鉴》、华亭念常的《佛祖历代通载》、觉岸宝洲的《释氏稽古略》等名著出现而集其大成。   禅家学者,学习北宋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的写作法,发达编年体的佛教通史。在另一派天台宗之间,则效法汉朝司马迁所撰《史记》以来,中国正统史书的体裁,采用了本纪、世家、列传、志、表等科目,从事于纪传体修史工作。此有北宋吴兴元颖,撰了《天台宗元录》(佚),将其宗门的源流以迄末流,正像之统纪以至教藏的目录,收揽成书。南宋的铠庵居士吴克己,采用正史纪传体,分为纪传、列传、总论之三科,叙述释门正统,强调天台宗门在全佛教界的正统性,然因书尚未成其身已殁,成了未定之稿。此后的镜庵景迁,采取了元颖的《天台宗元录》及吴克己的《释门正统》,重新增补了九十多人的传记,作出《天台宗源录》。又有良渚宗鉴,抱着铠庵居士的修史精神,以本纪、世家、列传、志、载记的五科分类,作为一书的体系,写成了一部《释门正统》。集以上天台宗门史籍之大成者,则为大石志盘的《佛祖统纪》五十四卷。志盘将自佛祖以来天台宗门的传统,写成本纪、世家、列传;志中则收〈净土立教志〉及〈诸宗立教志〉;又以〈法运通塞志〉,作为佛教的编年体通史;以〈历代会要志〉,作为佛教的纪事本末体的史篇。这是一部完全采取新的修史方法,发达和完成于宋代的伟大著作。   北宋以来的禅家和天台宗门的宗派对立,传灯的正统意识之争持,迄于南宋而益形升华;但亦因此而促成佛教史学的发达。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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