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菩萨:无明与幻象

龙树菩萨,无明

    
  《德女经》上有一段记载:

  德女禀告佛说:“世尊呵!无明这种东西是在里面的吗?”

  佛答说:。不在。”

  “那么,它是在外面的吗?”

  佛答说:“也不在。”

  “不在里面,也不在外面吗?”

  佛答说:“都不在。”

  “世尊呵,无明是前辈子留下来的吗?”

  佛答说:“不是。”

  “那么,它是从这辈子传到下辈子的吗?”

  佛答说:“不是。”

  “无明有没有生灭呢?”

  佛答说:“没有。”

  “一种法有它决定的实体,这是不是叫做无明呢?”

  佛答说:“不是。”

  半晌,德女再度禀告佛说:“如果无明不在内,也不在外,亦不在内外,同时,它不是从上辈子传到这辈子,也非从这辈子传到下辈子,更非真正实体的话,那么,为什么在十二因缘里,会从无明起,以它为机缘而产生行,同时出现诸多苦恼呢?世尊呵!譬如所有树木,如果没有根,怎么可能生出茎、节、枝、叶、花和果实呢?”

  佛答说:“许多法的实相虽然是空(没有实体),无奈,凡夫既听不懂,也无智慧,才会因此产生各种烦恼。由于这种烦恼的因缘,才会造出身、口、心的活动。由于这些活动因缘,才会造出投胎转世的下一个身体。由于这种投胎转世的下一个身体的因缘,才会产生那种受苦受乐的结果。在这种经过里,实际上并没有制造烦恼的情况。所以,既无造出身、口、心的活动,也无受苦受乐的情形。譬如魔术师以幻象方式造出各种东西一样。

  倘若遇到这种情形,你的想法如何呢?以这种幻象方式造出的东西,到底是在里面吗?

  德女答说:“不在。”

  “那么,它在外面吗?”

  “不在。”

  “它在里面,也在外面吗?”

  “都不在。”

  “从上辈子传到这辈子,从这辈子传到下辈子吗?”

  “不是。”

  “以幻象方式造出来的东西是活的?还是死的呢?”  

  “都不是。”

  “实际上是一种法,它以幻象方式造出东西吗?”

  “不是。”

  佛说:“你经常看见,或听见以幻象方式造出玩艺来吗?”

  德女答说:“我曾经看过,也曾经听过。”

  佛问德女说:“如果幻象是空、虚假、欺骗或没有实体存在的话,为什么可能从幻象造得出玩艺来呢?”

  德女禀告佛说:“世尊呵!虽然这种幻象实相根本不存在,但却能听得到,也能看得到。”

  佛说:“无明也跟这个一样。既非里面的东西,也非外面的东西,更非在里面及外面。它既非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或从这辈子到下辈子,亦非实体,或有生灭的东西存在,但它却靠无明的因缘而生诸行,乃至聚集许多苦恼。幻象一旦停止,以幻象形式所造的景物也会消失;同样地,无明也不例外,无明终止时,行也会结束,甚至诸多苦恼的聚集也会穷尽。”(卷六,《大正藏》一O一页下段——一O二页上段。)

  *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等叫做十二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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