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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仁山佛学思想研究四题(3)

很显然,杨仁山对《大乘起信论》的推崇已远远超出了一般所谓的重视,而是一种信仰和尊重,因为他以《大乘起信论》为本经建立了一个佛教宗派“马鸣宗”,尽管这个“马鸣宗”在中国佛教史上鲜为人知,既不象禅宗、净

很显然,杨仁山对《大乘起信论》的推崇已远远超出了一般所谓的重视,而是一种信仰和尊重,因为他以《大乘起信论》为本经建立了一个佛教宗派“马鸣宗”,尽管这个“马鸣宗”在中国佛教史上鲜为人知,既不象禅宗、净土宗那样有声有势,也不象华严宗、天台宗那样有完备的理论体系,实际上它也缺乏有效的宗教组织系统,充其量只是个“准佛教宗派”而已,但是,通过“马鸣宗”的建立,杨仁山无疑是彰显了《大乘起信论》,大大地提高了它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有鉴于此,笔者将杨仁山与《大乘起信论》的关系命名为“杨仁山对《大乘起信论》的尊崇”。

(一)

杨仁山认为,《大乘起信论》的宗教意义就在于它提出了“信成就发心”的思想,也就是所谓的“自信己身有真如法,发心修行”,定成正果。在《大乘起信论》中,“信成就发心”是依据“一心开二门”的“真如缘起”论而提出来的;但是《大乘起信论》对于“信成就发心”的宗教意义并没有作详细的解释。在理解《大乘起信论》的过程中,杨仁山对这一点作出了自己的阐发,他说:

信成就发心者,入圆初住位,即得少分见于法身,便能八相成道,现劣应佛。至十地位尽,见满分法身,在色究竟天现胜应佛。或疑初住所现劣应佛,不具三身,与妙觉果位有异;又疑十地位尽所现胜应佛,亦不说报身。今为通释:夫初住位既见法身,而法身遍一切处,即名毗卢遮那,不可以自他情量限之。虽云少分见,但以入理深浅言之,非谓另有分法身在所见之外也。法身者,自受用身也。报身名他受用身,亦称法界性,遍一切处,随机显现。初住菩萨现佛身时,即以毗卢遮那为自法身,以卢舍那为自报身,以色究竟天佛为自胜应身。以一位偏摄一切位故,至十地位尽,现胜应身时,亦复如是。又胜应佛即《梵网》所谓千华上佛。彼经云:卢舍那化为千释迦,千释迦又化为千趋释迦。弥勒现身,一切法趋弥勒,无量诸佛,莫不皆然。(第322页)

杨仁山在这里以“十住地位”和法报化三身的结合来理解“信成就发心”的宗教意义,丰富了《大乘起信论》的内容但却没有违背《大乘起信论》的宗旨,是对《大乘起信论》教义的一个正确理解和有益发展。

(二)

前文已述,杨仁山以《大乘起信论》为本经建立了“马鸣宗”,为了宣传他的“马鸣宗”,杨仁山极力以《大乘起信论》劝进世人,他的观点是,要想弄懂佛教,证成佛果,必须从《大乘起信论》入手。《大乘起信论》在杨仁山看来乃是学佛的津梁。他在《学佛浅说》一文中说,学佛要“先读《大乘起信论》,研究明了,再阅《楞严》、《圆觉》、《楞伽》、《维摩》等经,渐及《金刚》、《法华》、《华严》、《涅槃》诸部,以至《瑜伽》、《智度》等论,然后依解起行,行起解绝,证入一真法界。”(第326页)很显然,杨仁山将《大乘起信论》置于“群经之首”的位置,认为只有先通《大乘起信论》才能通佛教的其他经论。他在《起信论真妄生灭法相图跋》中就明确地说:“马鸣大士撰《起信论》,贯通宗教,为学佛初阶。不明斯义,则经中奥窔,无由通达。”(第390页)在《答廖迪心偈》中,杨仁山说得更是直截了当:“若欲通佛教,起信论为最。”(第414页)可见,在杨仁山看来,不通《大乘起信论》,就无法通透佛教的道理。杨仁山曾反复地申述这一观点,我们不妨再举几例,比如在《与冯华甫书》中,杨仁山推心置腹地奉劝冯华甫“倘不以弟言为河汉,请将《大乘起信论》读诵通利,自能透彻真实佛法,不至摩空捉影,虚费时光也。”(第435页)在《与李澹缘书》中,杨仁山说:“以《大乘起信论》为入道之门,通达此论,则《楞严》、《楞伽》、《华严》、《法华》等经,自易明了。”(第453页)在《与吕勉夫书》中又说:“《楞严》、《维摩》二经,初学难得头绪,文约义丰者,无过于《大乘起信论》,熟读深思,必能贯通佛教原委。须将《大乘起信论》读诵纯熟,再看篡注、直解、义记三种注解。由浅而深,次第研究。此论一通,则一切经皆有门径矣。”(第464页)

总之,杨仁山对《大乘起信论》的尊崇是历代之最,他不但从理论上阐发了《大乘起信论》的宗教意义,还论证了“《大乘起信论》一卷,为学佛的纲宗”(第466页)认为《大乘起信论》乃学佛的津梁,只有弄懂了《大乘起信论》,才能弄懂整个佛教。同时,杨仁山还刻印了大量的《大乘起信论》分发给信众,并将其翻译成英文传播到海外,这些工作都大大地推进了《大乘起信论》的普及。

三、以佛释儒

杨仁山主张佛儒、佛道之会通,这集中地表现在他所撰写的“以佛释儒”、“以佛释道”的许多作品中。所谓“以佛释儒”和“以佛释道”,就是以佛教的知识和道理来解释儒家和道家的经典。杨仁山“以佛释儒”的作品包括《论语发隐》和《孟子发隐》两种。“以佛释道”的作品包括《阴符经发隐》、《道德经发隐》、《冲虚经发隐》和《南华经发隐》四种。笔者将对其中的《论语发隐》和《道德经发隐》作些剖析。先看《论语发隐》。

(一)

“发隐”一词显然是杨仁山自构的,但是杨仁山并没有对这个词的含意作出明确的解释。笔者估摸,就《论语发隐》而言,“发隐”的意思就是开发出隐藏在《论语》文本中的佛教含义。但是,从字面上看——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论语》文本与佛教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谁都知道,孔子压根儿就不是佛教徒,在佛教传入汉地以前,反映孔子思想的《论语》文本早就有了。孔子和释迦牟尼基本上是同时代的人,他们是在互不相知的情况下发展出各自的思想的。既然如此,那么,代表孔子思想的《论语》何以会有佛意?杨仁山以佛解《论语》的合理性又何在?人们肯定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是非常棘手的一个问题。杨仁山本人对此曾作过一个解答,他说:“先圣设教,有世间法,有出世法。黄帝、尧、舜、周、孔之道,世间法也,而亦隐含出世之法。诸佛菩萨之道,出世法也,而亦该括世间之法。”(第326页)杨仁山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居士,他以“世出世间不二”的居士眼光来看孔子之道,来看《论语》,认为《论语》中亦隐含着佛法,这种独特的居士理念,我们应给以同情的理解;除了这种同情的理解,我们还不妨援引牟宗三先生的一个观点来为杨仁山的以佛解《论语》作辩护。牟宗先生在解释中国学者习惯于融汇沟通儒、佛、道三教的学术作风时曾谈过这么一个观点,他说,人类在不同思想领域中的最高智慧实际上都是相通的,儒、佛、道三教的最高智慧也是相通的,这是儒、佛、道三教能够融汇沟通的基础。我们完全可以按照牟宗三先生的上述观点认为杨仁山以佛解《论语》的工作就是这种儒、佛最高智慧的一次对话和沟通。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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