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法会的最后一天。在法会结束后,我和龄慧去绕正觉塔,一圈一圈慢慢地绕着。龄慧告诉我,在正觉塔大殿外面有一尊绿渡母像,先对着佛像作三个礼拜,然后许下心愿,再走到十米开外,闭上眼睛,走向佛像,如果最后头能够顶礼到佛像金刚座的正中间,那么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我想试试,于是礼拜、许愿、合十、向前走去。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顶礼到的正是法座的正中!后来我告诉龄慧:“我的心愿是,生生世世依止上师噶玛巴,护持噶玛巴的佛陀事业。” 27号,我就要离开菩提迦叶了,和另外几位台湾的出家师傅约好十二点在中华寺见面,一起坐火车到Varanasi。经过上师噶玛巴暂住的寺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但是我忍不住还是想要进去,我跟Ani Jampa 说:“请你先到中华寺等我,告诉他们我马上就来,先不要走,我到里面最后再绕寺庙一圈。”没想到的是,到里面我发现上师正在大殿接见前来告别的弟子,我就站在门外等待下一批进去。在等候的时候我在想: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上师是什么时候了,自己是不是已经顷尽了累世的福报才换来了这一次照面?不过就像台湾来的龄慧说的:在你走路的时候,上师会在你的右手边和你并肩而行;在你打坐的时候,上师就在你的头顶;在你吃饭的时候,上师就坐在你的对面;在你睡觉的时候,上师则在你的心口。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了许多。 每个人都是献上哈达,领到一份噶玛巴加持过的甘露丸后就静静地退出。轮到我了,我再一次站在了上师噶玛巴的面前,我没有接过喇嘛递上来的甘露丸,我只是忍不住抬起头,问我的上师:“请问,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您?”这是我离上师最最近的一次,可是马上又将相隔很远。上师噶玛巴笑着用中文说:“很快!很快!”听到这个回答,我的眼泪马上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我知道,即使我从此要退到千山以外,也定能听见您的每一个足音,只要我发心亲近,很快很快,就能回到上师的身边。就这样一直流着泪,我告别了上师、走到了中华寺,在心里面默默念着:“很快!很快……”。
不是回程,是启程 回程我打算先去一趟Varanasi,到佛陀初转法轮的鹿野苑朝圣。有幸可以和台湾的滇津多杰喇嘛、素秋,还有香港的莲师、阿尼秋吉同行。在火车上他们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噶玛巴故事,和噶玛噶举传承的殊胜之处。 多年之前,我听一位广州的师兄说起,第十七世大宝法王噶玛巴已经坐床了,又听说当念诵“噶玛巴千诺”的时候,要在心中念想着:“噶玛巴,请你不要遗弃我,请你记住你的誓言。”当时我想,那定然是一条很伟大的誓言吧!于是开始供奉噶玛巴的法照,每日持诵“噶玛巴千诺!”。在更早之前看过师兄送给我的一本书《法》,知道有一位卡卢仁波切,过了几年又偶尔的看到一本书《无死之歌》知道了蒋贡康楚仁波切,可是直到这次来到印度,才明白这两位仁波切原来和大宝法王噶玛巴有着如此殊胜的因缘。见他之前蒙昧无知,见他之后乾坤朗朗,那是命运怎样的一种安排啊?只能够在深深的法喜之中,再一次感恩、赞叹!同时感激上面提到的几位善知识,在短短两天的相处之中,给我好好的补了一课,更增加了我对上师噶玛巴和噶玛噶举传承的信心。 28号早上,大雾,寒冷。我们还是早早地起来,准备到鹿野苑绕塔。在乡间的小路上,喇嘛滇津多杰和我走在一起,他说:“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我和莲师还要赶十一点去加德满都的飞机。不过,答应你要跟你讲什么是“四圣谛”的,我还是一定要把它讲完。”于是,在浓雾之中,虽然只能看见脚下的路,不见来处、不知去处,我们开始重温当年佛陀初转法轮之时宣说的“苦、集、灭、道”。 我是在几乎碰到Varanasi塔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它矗立眼前的,当时竟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雾气还没有散去,甚至连塔身精致的雕刻都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没有关系,我掏出念珠,绕着大塔,边走边持念“噶玛巴千诺!”我祈请诸佛:无论离开印度以后我会去到世界的哪个角落,请加持我不要忘记噶玛巴!无论今生之后我要承担怎么样的果报,请加持我不要忘记噶玛巴! 不知道到底这样走了多久,四周的雾气渐渐散去,我见到了上师噶玛巴就站在我的右手边,和我并肩而行;我还听见上师说:不要忘记利益一切如母有情,只要不忘记众生,你就不会忘记噶玛巴! 我知道,我已经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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