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云:相由心生 境随心转7(文字版)(2)

这个孩子就那三天,那个农村外边有那个柱子,她就抱着那柱子哭了三天。第三天,她就自己撞火车。人家那个火车司机说老远就看见迎面有一个人在走,迎着火车在走来,人家火车就剎车减速;结果就这火车出溜,就那个速

这个孩子就那三天,那个农村外边有那个柱子,她就抱着那柱子哭了三天。第三天,她就自己撞火车。人家那个火车司机说老远就看见迎面有一个人在走,迎着火车在走来,人家火车就剎车减速;结果就这火车出溜,就那个速度把她辗在那个车底下了。正好那天我姐夫还去接她,接她的时候这火车没进站,这不就停了吗?就听人家说:撞人了,撞人了。我姐夫还下车去看去了,没看着。后来他着急,他就想我是来接孩子的,赶快上人家去,他就去了。到人那家,那家告诉他出事了,说被火车撞了。这我姐夫回头又往火车站跑,这个时候已经把她抬到火车站那个长条椅子上了,她说话还特别明白,意识都特别清醒。然后我姐夫就和那个地方的几个人就抬着往哈尔滨回。

因为那个铁路有规矩,必须得上铁路医院去治去,去看去,到别的医院可能涉及到什么报销还是什么的,那个我说不太清楚。就在火车上,我姐夫后来跟我说:在火车上,大三就说,郭丽洁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说一点也不哭,也不闹。就是额头这边撞了一个大口子。一路上都在和我姐夫唠嗑,然后就是到了三棵树,下了火车以后,她还在说话。这几个人就抬着长条椅子往医院去,据说下了火车到医院大概得走十多分钟,抬到医院,把大夫找出来一看,人已经走了。

当时我姐夫都傻了,也没个人商量,真是都蒙了。第二天早上,没亮天,我姐夫就跑到我家去敲门,说:小云,不好了,三三走了。我还没听明白,我说:上哪去了?我姐夫说:死了。我特别惊讶;怎么回事?我姐夫就简单跟我说这个经过,说怎么办?怎么告诉妳姐,她能承受得了吗?我说:不能先直接告诉她,这样吧,打电话跟我姐说,说家里有事,让她回来一趟上我这来,然后我再慢慢的跟她渗透。就这样把我姐找到我家,我慢慢的跟我姐姐渗透。我说:大三可能是有点什么事吧?我姐特别简单、单纯,我们姐俩差不多,她不往这上想。后来我一看实在不行,这涉及到最后的后事处理,我就跟她说了。我说:姐,不管遇到什么事,妳都要挺得住,我说儿女和父母,如果这个缘尽了,不管是谁走,妳都要坦然面对。我姐当时就悟到这个了,我姐就说了一句:小云,妳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三三出事了?我告诉我姐说:三三走了。我姐挺坚强,当时一点没哭。后来因为就是停在那个三棵树那个太平间里,医院那个太平间里了。要出的时候,我跟我姐商量,我说:姐,妳就别去了。我当时怎么想呢?我想火车撞的,那肯定鲜血淋漓,那当妈妈的看最后一眼留下那个深刻印象,她永远不会忘掉。我说:姐,妳别去了,我去办。我和我姐夫、我老伴我们三个去的。

就当时到了那个太平间,打开那门一看,它那就好像就算是一张床,就是一张床,这床上一共有六个去世的人,都是头朝里,脚朝外。我外甥女这床上就没有地方了,她就在这个地下头朝那么,脚朝这面,搁地下躺着。我进屋第一眼一看,哎,这不睡觉的吗?我就寻思这孩子是不睡觉呢?没死!我赶快到跟前去摸,整个身体是柔软的,不是像人死了那个身体巴凉巴凉的,不是那个凉,但是肯定是没有热呼气,这是事实。我走的时候,我就带了点水和药棉花,我寻思她脑袋上磕破了出血,我得给她擦干净,别让她鲜血淋漓的走。我去了一看,就脸上头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那头发梳两个小抓髻辫,也梳得利利索索的,就穿着我的一个棉袄外罩,我那个棉袄外罩是淡蓝色带小白点点的。有一次她说:老姨,妳这个衣服挺好、挺素气。我说:妳喜欢给妳吧。我就把这个衣服给我外甥女。她走的时候就是穿着我这件衣服。

就这样的一个打击,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确实是难以承受。我这个外甥女去世,和我爸爸妈妈去世,就这三个亲人去世不超过一年半。所以我说我姐能承受住、能够活下来真是很不容易。当时她有点都近乎于崩溃了,反正大家就劝她,还行,最后还想开了。

事情一个接一个,然后就是自己有病。前两天我说了一句我姐是骨癌,就是一条腿肿的那个大包,就二尺二的裤腿穿不上,套不进去。那个骨癌是特别特别疼的。但是因为老太太学佛了,所以她第一个就做得好,她认,她认这个帐。她说:我这一生虽然很善良,没做什么坏事,但是我多生多劫可能做了很多坏事,伤害了很多众生,只不过我这一生不知道而已,我认,既然我是一个学佛人,我一定要把这个帐还了。所以我姐从有病到现在,一直是心态特别好,总是乐乐呵呵的,有些佛友到我家去看见我姐,一看说:这老太太太面善了,怎么能得这个病呢?我姐说:自己造的业呗,别看这一生,别的生你能一点业不造呢?我姐的态度就是我欠什么还什么。我欠钱还钱,欠账还账,我欠腿还腿,我欠命还命,她就发这么个大愿。然后把那个痛苦也承受了,就这么疼,这么遭罪的病,我姐挺了六年没做手术。

我俩不倾向于做手术,为什么?我们想这不也是众生吗?你做手术你不伤害它吗?但是后来实在是不行了,她在我家住的时候一直没做手术。后来回家以后,我姐夫和孩子们都说:这么遭罪,我们都不忍心看,还是做手术吧。我姐打电话给我,问我:小云,妳说我做不做?我说:姐,这个主意得妳自己拿,因为什么?妳有丈夫,妳有儿女,这么大个事,如果我给妳说不做,我姐夫和孩子们都能听我的,但是这话我不能说,因为我看妳太遭罪了。所以后来这个腿就做手术了,从膝盖上面截肢。

就做手术的时候,我告诉你们,咱学佛人和不学佛人确实是不一样。做手术是五月七号做的,我姐是五月四号住院的。本来我和我那个好朋友,我俩约好,因为五一放假,我那好朋友说:五月五号我俩去医院找那个主管副院长。那个副院长是我的学生,我先找他不是走后门,让他给安排什么好大夫什么的,我想咨询这个手术怎么回事,得怎么个做,我们应该注意什么?结果没等我们五号去,我姐几个孩子四号把他妈送医院去了。送医院以后,住院人家那个骨科就把任务分配下去,就把我姐这个手术交给了一个大夫,等我们五号去的时候,这大夫已经定了。我的好朋友说:也不认识他,他做手术怎么样?不行,去找那个主管,给掂对一个好大夫。我说:那不行!大夫已经定了,咱们中途再换,对人是一种不尊重。我说就该是他做。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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