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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 堂 我是第三次步入柏林禅寺的禅堂。禅堂很宽敞，进去得换禅堂的布鞋。迎面是一个大大的繁体“無”字。看到这个“無”字，便让我想到了“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堂中央供奉着一尊金色的佛像，四面与中间有二圈禅座，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禅垫与毛巾弹，中间则是大空庭，用于行香。四面墙壁与中间的柱子上到处贴着“止语”。在堂西的第一个位置旁有张桌子，桌子旁挂有一个木板，上面写着“站板一下，摧板二下”。桌上有引磬、木鱼、香板、香炉、时钟等。桌上还立着一个小木牌，竖版写着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大众慧命，在汝一人，汝若不顾，罪归汝身”。当时我看后有一种责任感。思惟：在禅修时，不要因为我发出的声响而影响大众慧命，那我的罪过就大了。后来得知：大家修行规矩、法则，都靠维那领导，所谓大家的慧命，维那应好好维护，否则执行不力，那就是维那的罪过了。 行 香 带领我们禅修的是从四祖祖庙正觉寺来的崇正法师。法师年龄不大，但道高德备，慈眉善目，威仪具足。大家一进禅堂都自觉地按顺时针方向行香。崇正法师将写有“维那”二字的香板侧靠在肩上，以手托住，边行香边给我们开示： “行香的时候，双手是左摆右甩，幅度分别为：左手左右摆三分，右手前后甩七分”。 “行香的时候，眼睛看着前面人的后衣领，或者脚跟，一个跟着一个，里两圈外两圈，不要争先恐后”。 “行香的时候，不能交头接耳，这儿不是自由市场，不能随心所欲，要止语”。 “行香的时候，在事上说能活动筋骨，因为久坐下来，可能身体会有酸、麻、痛及血气不顺的现象；理上来说，以此来契悟这念心。行香也是在用功，从慢到快，去觉察当下这念心不因动作的快慢而有快慢，本来就是如如不动”。 “行香的时候……”。 刚开始，由于有些人是第一次来参加禅修的，行香时难免有些乱，大家你追我赶。有人行得快的，就像穿梭似的一会儿里一会儿外，行得慢的就会影响后面的人，后面人不得不绕过他行到前面去。有人是参加过多次禅修的，行的就比较好，目不斜视，不急不慢的。不过在师父的不断巡香开示下，大家才学会了在排列中井然有序的行香。 行香十五分钟后，站板一打，大家猛然停住脚步，刹那间，由动而完全静止，禅堂一片寂静，行者在这个时候，体悟当下这念心原来无动、静二相，本来就是寂照一如、了了常知，有人因此而豁然开悟。所以，行香对修行也是很重要，了解行香的意义后，于动静闲忙中，无一不是开悟的契机。 坐 香 香，在中国古代丛林道场，是用来计算时间长短的一个方式，也是测量坐禅时间的一个依准。香，同时也代表精进，勉励修行要像香烟一样，绵绵密密，不夹杂、不间断。因此在禅宗道场中，静坐又称为坐香。 这次国庆禅修，寺院给我们安排每日静坐四支香，坐香四十五分钟，行香十五分钟。 我们在行香十五分钟后，突然一声板响，大家在原地收脚止步，只听崇正法师一声“小静赶快”。这时不能穿堂（佛前）过，要从佛像的后面绕过，纷纷落座于自己的禅座。按禅堂规矩，男坐东，女坐西。脱鞋，上座，盘腿，裹脚……这时，崇正法师由西堂向东，依次巡查每位行者的鞋子是否整齐地摆放在禅座下面，如发现在禅座外面的，就会慈悲弯腰默默把鞋子放进禅座里面去。这是禅堂规矩，鞋子不能在禅座外面，不雅观。接着，灯暗了下来。三声木鱼后，禅坐开始。大家端身正坐，禅堂无比寂静，此时若一根针掉落，声响清晰可闻。 我是单盘，双手结弥陀印，开始数呼吸，不数还好，感觉呼吸气息很细、很轻、很微弱。现在观注数呼吸了，反而有点造作，呼吸很粗、很重、很强烈。我越数越喘不过气了，这就是喘相。同时说明我的功夫不到，还得勇猛精进。我是出气时数一，入气不数。数了几个来回，我就思绪飘飞，开始天马行空了…… 不久，双腿渐渐地开始麻了，这种麻感我早在家经过一段时间的禅修训练，已经能降伏了：忍着它、看着它、享受它……引磬一响，告知行者一支香的时间已到，崇正法师一声“放腿子”。大家慢慢睁开眼睛，由刚才的静转为动了。两手摩擦搓热，按摩头部、拍打全身，微微摇动身体，舒展两臂，穿鞋，叠毯子。崇正法师一声“行起来”！大家迈开腿子又开始行香。原来在禅堂中行香与坐禅是交替进行，行、坐；行、坐，其目的是克服行者的昏沉。此时，如要方便的可以出禅堂，不方便的则继续行香。 吃 茶 去 行香后是吃茶。我真殊胜，师父给我机会，让我行茶。我便进小房间洗茶杯，泡茶。在师父的指导下，学会了如何手拿水壶，如何给行者倒茶。倒茶时一手提壶把柄的后端，一手轻压把柄的前端，与行者平行站，壶口不能冲着行者，应与行者平行的位置倒茶。行茶开始，我手提铜壶跟着分发杯子的师兄后面，非常欢喜地依次给每位行者倒茶，边倒心里边默念：“愿这位行者一觉永悟！” 按禅堂规矩，受茶者要端身正坐，用右手托起茶杯，不能用双手接，要一气把茶水吃干净，否则就犯了规矩，要吃香板的。这是我第一次行茶，我小心翼翼的，生怕茶水烫着行者，可偏偏手不听使唤，烫着好几位行者的手。罪过罪过！呵呵！当我给一位老外行茶时，他用地道的中文轻声对我说：“谢谢”！ 行茶后，大家边吃茶边听崇正法师开示。由于我行茶，此时只能与几位行茶的师兄呆在小房间里，故听不到师父的开示，遗憾遗憾！ 我们在小房间里也端起杯子吃茶，杯子是青花瓷的，印有“赵州茶”三个字。几位师兄边吃边互相开玩笑地问：“您吃了赵州茶，开悟了吗？”我笑答：“我给大家倒了茶，他们一觉永悟了。” 文/佚名 菩提书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