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萨化身度我

地藏菩萨,化身

周杨慧卿 民国四十三年十一月九日记于台中

我南京的寓庐,在蓝家庄兰园十六号,周围竹篱,前后二门。民国二十四年七月间,一天上午,前后门未启,忽一老僧,飘然而来。头戴毗庐帽,身穿海青衣;佛珠十数串,自胸前挂起,环贯垂地,左右两袖佛珠,也一样垂地;气象庄严,珠光璀璨。我问:‘老师父从何处来?’‘阿弥陀佛!我从安徽九华山来!’‘门都未开,何以能进来?’‘我有神通,到处可以进来’。随即举示一青色厚册,上有烫金‘九华山地藏王菩萨’八个大字,‘九华山’三字横书,其余五字直书,四边也系金色,非常光亮。他老人家合掌说道:‘我来化缘。’我说:‘我来随便写一点好吗?’‘我不要钱,我今天特为来和你谈谈’。‘老师父何以认识我?’‘我有神通,早已认识你。’我注意他青色的帽子很特别。他老人家便说:‘这是古时候的帽子,我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端凳请他坐,他不肯坐,端茶也不肯饮,只是说:‘阿弥陀佛’。

‘你是一个有善根的人,与佛有缘。到了四十岁以后,你自己便会想要学佛了;到那时,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话了。’‘老师父何以知道我?’‘人心一切的事,我都知道;各人前生的事,我也知道。你一生二生三生的事,如何如何,我说给你听。但希望你将来好好的修,比前生修得更好。....我看你心中怀疑,劝你切莫怀疑,我是有神通的’。

我当时看到他老人家那样道貌岸然,突如其来的说了这许多话,又连说有神通,我又不明了何谓‘神通’,心里确实是在怀疑。正恍惚间,却被他老人家一眼看出,一语道破。

‘我不知何谓佛;我母亲和婆婆等信观世音菩萨,我只晓得信观世音菩萨’。

‘何谓佛?何谓菩萨?佛菩萨的圣号很多,你到四十岁以后,自然会晓得的。’

‘我看你似乎还在怀疑,不甚相信。我来说点实在的事。比方你先生周邦道,在教育部当督学,他的面貌性情,如何如何,我说给你听,你便可相信了’。

‘你老人家何以知道他?’

‘我老早就知道他,并且随时可以看见他,这就是神通’。

女工孙许二氏在傍搀嘴说:‘先生的朋友多,人人会传说,你自然知道呀!’

‘好,小孩子总不见得有多少朋友会传说了。我来说说你的小孩。你第四个小孩春堤在你身边,我不必说。大儿春境,次儿春垺,三儿春堰,都在莲花桥小学读书,他们的面貌性情,如何如何,可不是吗?现在总该相信了。你是一个贤妇孝妇,能孝敬父母翁姑,前生对于婆婆有一段特别因缘,所以你能格外的孝顺她。孝字是人生最要紧的,你能尽孝道,是难能可贵的’。

当时五儿春塘尚未出生,卫生院见我大腹便便,以为有问题,不肯负责助产,我心中颇为忧虑。他老人家又说道:‘你现在所怀的系男婴,骨干大,所以腹大,切莫著急,没有危险。到了八月某日某时要生,生下来很安隐,一点儿也不会哭。他的性情,如何如何’。‘生了五男,以后便生女了。本来你有五男二女,因今生没修好,所以女儿只有一个。此女生时,将有一难,但我会常来看你,保护你,你千万不要怕;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要自己发一愿心,在九华山佛菩萨面前供养灯油,多少随你自己说好了。....你不说,我来告诉你,你能供养灯油一百斤,可保合家平安,生女时毫无危险。’

‘二十斤好吗?’

‘可以。’他老人家不写在他所拿的厚册上,而随手写一纸条‘周杨慧卿供养灯油二十斤。’叫我点三根香,跟他到院子里向西南行礼,他老人家将纸条焚化说:‘九华山已经知道了。’我看他老人家进出,脚步轻快如飞,毫无声响,心里很是奇异!但不晓得甚么道理。只问:‘老师父何以知道我的姓名?’

我已一再说了我有神通’。

‘我来缴钱给老师父’。

‘我一文不收,一文不过手,你送清油来就是。你自己送来的话,我会亲自出来接待你;如派人的话,则我自己不出来。你可叫她(指孙氏,她是安徽巢县人),她晓得,告诉她放在某殿便是’。(当时写了殿名,抗战期间,家室迁徙,此条惜已失去。)

许氏又搀嘴说:‘说不要钱,油还不是一样要钱的吗?’

‘你晓得甚么啊?你的前身是甚么啊?可怜你,我不愿说;你太太是个好人,我是特来和她讲话的,你不要多说话。’

‘时间不早了,你先生快要下班回来了。他的脾气很急躁,以为我是普通化缘的和尚,要钱的和尚,一定骂你骂我。你不要生气,我也不生气。他的心肠是好的,脾气发完,便没有事。去年有个上海人,冒称你先生的朋友,骗了你一笔钱,他不是骂得你很厉害吗?那笔钱是你前生欠他的,给了他顶好,你不要再流泪难过’。(我为此事,确常流泪难过。)

外子在京,虽常至支那内学院,亲近其师周少犹老居士,并施赀刻经,为母墓乞铭于宜黄大师欧阳竟无先生;铭中有云:‘....旋转三千,唯有经力。邦道毋惑,勇猛功德;吾为母铭,已生极乐国。’但未尝听经,未闻佛法,未解僧义。又为当时‘破除迷信’之观念所‘惑’,思想矛盾;且因去年有人骗我的钱,以为我总是受人欺弄的。回来之后,未问情由,果然生气,说不应该随便写捐,一般和尚多是以化缘为名,而自饱自利的。

他老人家笑笑的说:‘我老早晓得你要生气的,你不要骂我,也不要骂你太太,将来还要她来度你助你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许氏送他老人家出门,一出门外,便没看见踪影了。她回来告诉我:‘老师父出去便没有看见了,不晓得甚么道理’。我因此事,悲恼万分,又真不晓得甚么道理?老师父所说的话,也不敢和外子细谈。不过他老人家的衣冠珠屦,声音笑貌,一言一语,我都深深地刻镂在我的脑海里。

是年八月某日某时,五儿春塘果然出生,生下来便静静地睡,未闻啼声,母子也都平安。二十六年正月,小女春垣生,我患腹膜炎,情势颇剧,医治月余,始转危为安。这些事实,和老师父当日所说的话,都完全符合。

抗战军兴,匆促离京返赣。二十七年一月,外子奉部令兼长国立第三中学,举家由瑞金迁居贵州铜仁。三十年春,外子转任考试院参事,到陪都重庆去了,我母子仍住铜仁。我想到我婆婆弃养,将近十年,心里非常难过,一想即哭。是年九月,我四十初度后,更加想念,常常想报婆恩。有人说,想报婆恩要拜佛,念血盆经。道教万飞云女士说她来教我念,但要拜她为师。不知怎的,我不大愿意,三推四约,终究没有去她家。三十一年三月间,一夕梦见两巨僧;甲披袈裟,偏袒右肩,两耳垂肩;乙穿海青衣,均跣足。乙进门,呼我姓名,问我藏汉柏所制之罗汉珠尚存在否?(此为外子视学河南时在嵩山中岳庙老僧处得来的)。甲说:‘你不要著急,将来有机会,我为你介绍介绍。’我不知介绍甚么,只随口说:‘请师父留心’。到了六月十九日,在铜仁东岳庙作观音会时,忽有人高声说,‘皈依三宝’,‘皈依三宝’,说了三四声。彼此问谁说的话,都说听见了,但不知为谁,又不知何谓‘皈依三宝’。后请示于宽岸师,始略知三皈依之意义。我等请求皈依,他又不愿,说:‘抗战期间,逃难不暇,皈依甚么,将来到普陀山去皈依好了’。再三请求,他才勉强答应,说:‘我是不愿你们皈依,恐怕佛菩萨要你们皈依了。’于是临时草草,举行皈依仪式。这是我皈依三宝之始,四十岁以后会信佛学佛,于此已经证验。但老师父数年前所说的话,当时却已遗忘,没有忆起。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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