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当下就请教他,我说:这位老师,请问哪一句是糟粕。他迟疑了一下,可能有一点不适应我马上给他接招了,他就说:「晨则省,昏则定」是糟粕。我就请教这位老师,我说:为什么你觉得是糟粕?他说:一天要问父母两次好,太麻烦了。诸位同修,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跟他讲「怎么两次麻烦!尽孝心是应该的,两次怎么会麻烦!」你这样跟他讲话,他能不能接受?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把圣贤人教育的一种态度、一种存心,你要把那个本质开显给他听,而不是外在的两次、三次。我们就告诉这位老师,父母无时不刻在担心、在思念他的孩子,何止是一天两次!所以早上一醒过来去跟父母请安,父母一看,「额头都发亮,昨天一定睡得不错」,父母一整天都觉得很放心。然后当儿子的又去跟父母问好,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父母一天工作的情绪可能都很高兴。下午放学回来,父母也不知道你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去跟父母说,「爸爸、妈妈,我放学回来了」,你父母一看,「精神也挺不错,在学校应该学得不错」。你早晚两次的问候能够让父母一天都很安心,所以我们为人子女,尤其在这么小的年纪,说要帮父母负担些什么生活压力是不大可能,最起码不能让父母担忧。 当我们这一段话讲完,这位老师就说,「蔡老师,你的中国文化是跟谁学的?你学得不错」。他这么一称赞,八风就吹过来了,可要接招,不能晕了。他一讲,我就跟他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开始在学习」,就稍微跟他对应了一下。突然他来了一个回马枪,你可不能得意忘形,你要马上接住,可能就要刺到鼻子了。他说「蔡老师,你没有做到,你现在有没有早晚问你妈妈两次好?」这么一问,你就「啊,嗯」,那完蛋了。「你推广经典的人都做不到,给人家看笑话,你还是下来,我来做。」这个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说「假如我早上打一次电话,晚上打一次电话,我一定会被我妈妈骂」,「你不知道电话费很贵吗?打回来浪费钱。」所以不能学死了,「晨则省,昏则定」是为人子要处处让父母放心,而你的方式不是你想怎么做,要父母欢喜接受,父母欢喜接受的一定是每个礼拜固定给他打一次回来就好。 而我妈妈确实不担心我。我们今天下午第一节课讲的,孩子要能善恶分明才不会被一些不好的因缘转掉,所以你要让你父母真正放心,不只是早晚问候,更重要的是你的德行、你的言语行为要让他真正放心,你也不能只是做这个仪式而已。所以我从海口第一次回台湾,我一进门就跟我母亲讲,我说「母亲,你修得不错」,我母亲听傻了,不知道我在说啥。我说「母亲,我去了四个月,我的内心都没有挂碍,做得非常欢喜,心里面也不会绞痛,绝对是你在台湾都没有担心我,我才能做得这么顺利」。我妈妈笑一笑。母子假如能够这样互动,那是人生的快乐。 因为我在来大陆以前,这五、六年来接受老和尚的教诲,内心非常感恩,所以我们抱持著师志如己志,老师的志向就是我们当弟子的志向,所以我自己心里有数,可能过不了几年要离开父母。你能不能在要飞大陆前一天跟你妈妈说,「妈,我走了」,她会怎么样?她怎么可以接受。所以诸位同修,善体亲心,你怎样的做法才能让你的父母很能接受,很欢喜,你要做在前头,让它水到渠成。所以我就跟我妈妈讲,「妈,我们两个绝对不是这一生才闻念佛法门,若不往昔修福慧,於此正法不能闻,所以我们两个都闻了好几次,但是我们两个现在还在这里打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没有往生?这个是大事」。所以我就跟我妈妈说了,「妈,我最难放下的我知道了,你最难放下的是谁?你知道吗?」我这么一讲,我母亲就笑得不行。她知不知道我说谁?就是她的心肝儿子。我是独子,我母亲对我很疼爱。你看母子同修,这个机锋也是很激烈,就透过言语告诉母亲,「连儿子都要放下,不然不能往生,不能往生对不起阿弥陀佛的悲愿,所以我们一起往生,同生极乐国,做法眷属」,就这样跟我母亲讲。 之后我又接著讲,「妈,闻佛法就像盲龟一百年才伸出头来呼吸一次,伸出来刚好遇到一块有一个洞的浮木漂在大海上,盲龟的头伸出来,刚好就接上了。得人身都这么难,那得人身又闻佛法多难,难中之难,无过此难。所以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们母子两个都遇到了,应该让更多的人能够闻到正法,所以母亲,你一定要把我捐出来」,三年前开始讲。每一次我母亲情绪很好,「悦复谏」,《弟子规》说「悦」,就是父母心情很好的时候要劝告他,所以就「悦复谏」。这两、三年我每一次跟她提这个话题,「母亲,你要把儿子捐出来」,她就一直笑。 突然我刚好在前年决定到澳洲,随著净宗学院的课程好好修学儒学跟佛学,好好亲近老和尚,然后亲近善知识,确实是「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我也没有攀缘,去了之后,杨淑芬老师就教我国学,卢叔叔就在生活点点滴滴、方方面面指导我落实佛陀的教诲。后来非常幸运,回了台湾,杨老师很疼爱我,让我在她们家住了七个月。我跟杨老师常常讨论经典,比方说讨论《论语》,讨论一、两句,突然一看表,「两点了,你明天还要教书」,因为那时候我还带一个六年级的班,「明天还要教书,赶快去睡觉」。「学而时习之」,真的会把时间都忘掉。 七个月之后,末学回高雄考老师,怎么考都能够入决赛,但是就不能上榜,怎么考都是备取。我记得我第一次考试的时候,一百九十一个准老师,都是已经拿到教师资格的去考试,复试录取二十一个人,末学进了二十一个人,而这二十一个人只有一个男生,二十个都是女生。结果当我去参加复试的时候,坐了三位校长,看到末学走进去,说「今天还有男生!」结果末学坐下去,一跟主考官对了两、三招,我想大事不妙,我们是念念要教育好孩子的德行,而主考官就问我「你有没有行政经验?你会不会搞活动?」尽问我这些东西。末学绝对要当班主任,不搞这些活动,因为孩子的德行的根要你点点滴滴付出才行,结果没对上,我还是备取,第四名。后来去考,几千个人,然后录取一百多个人进复试,像高雄市,两千多个人录取一百二十多个人进复试,末学又进了,我是每考必进,每进必考不上。考到最后,我跟我父亲讲,我说「爸,你不要跟我去看榜单了」,我觉得对我父亲很愧疚,每一次机会都很大,结果都失望。末学就跟我父亲讲,「最后一次你别去了,我怕你又失望了」。结果后来尘埃落定,一所也没考上,我的母亲就跟我父亲讲「另有安排」。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