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蟋蟀菩萨

小时候喜欢玩斗蟋蟀比赛,俗称斗蛐蛐。中午,大热天也不 睡觉,和我哥一阵到菜地、荒郊野外、城墙头、坟地边逮蛐蛐,晒得满头满脸的痱子,后来变成疖子都流脓了,也不管他,照逮不误,甚至于逃

      小时候喜欢玩斗蟋蟀比赛,俗称斗蛐蛐。中午,大热天也不 睡觉,和我哥一阵到菜地、荒郊野外、城墙头、坟地边逮蛐蛐,晒得满头满脸的痱子,后来变成疖子都流脓了,也不管他,照逮不误,甚至于逃课去逮蛐蛐。有时半天能逮一二十只,经常碰到蜈蚣和蛇,有点惊险,这个地方的蛐蛐很能打,战斗力强,我们能从它的叫声中判断出它是否厉害。那时候,我们虽然小,也很迷信的,最怕碰到一种小虫,长得很像蛐蛐,只是头是方的,不圆,我们叫它‘棺材头’,说是碰到它要倒霉的,家里会死人。破解的办法就是往自己的头上拍三下,也不知是谁传下来的,凡正大家都这么做。家里有很多缸阿盆阿的,是喂养它们也是它们战斗、厮杀的地方,最终也是它们的墓地。喂养蛐蛐最大的难题是过冬,我们弟兄俩实验多次,没一次成功。有一次甚至挖了个大坑,把最能打的蛐蛐连缸放在大坑里,缸里放有米饭、红辣椒和毛豆,真是丰衣足食啊,一到深秋还是死了。为此,我淌了不少眼泪和鼻涕。后来升高中上大学就把它给忘了,再后来又搬到市中心住再也没有听过它们的叫声。直到今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躺在床上突然听到窗外 院子里传来‘瞿、瞿、瞿、瞿’的鸣叫声,太熟悉了,太亲切了,久违了。当下,我便躺在床上伴随着它‘瞿、瞿、瞿、瞿’的鸣叫声默念着‘阿、弥、陀、佛’。它一声一声地叫,我一字一字地念,完全合拍,非常和谐。它叫了一夜,我念了一夜。几个月来,我每天晚上都要和着它的叫声念几小时。‘七月流火,八月蟋蟀入我床下’,深秋将至,你将怎么办?我的蟋蟀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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