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说,精神的事件被观测的动作影响的程度并不固定不变,一个可以验证的假设就是通过训练,一个人可以越来越客“客观的”观察精神现象,即越来越少的影响被观察的对象。这种情况既可能出现在梦境,也可能出现在走路的时候,当然,观察者的参与仍然是存在的,所以与量子力学做对比再恰当不过了,在这两种情形下,都不能假设观察对象仅仅是观察方法产生的工件。在认知科学家中,詹姆斯(William James)对于反省作为基本的研究心的方法大胆进行了强调,哲学家方面胡塞尔(Edmund Husserl)通过“包围”被观察物的意识的方法作出了意识现象学的有益尝试。但二十世纪的哲学家对基于对精神现象的直接观察而建立一门科学的可能性还是持极度怀疑的态度,更不说说其有效性了。 比如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把精神方面的词汇分为两类,客观概念(world-directed)和主观概念(mind-directed),对于后者,他怀疑“私人语言”能否在意识的内部体验方面传递有意义的信息。从他的认识的正确的角度看,的确任何理论都需要在借助合适的仪器的情况下,在不同的主观个体间可以再重现。但进一步说,想要对任何复杂的理论进行验证,测试者一定需要经过专业的训练才能操作仪器、解读所得到的数据。在现代科学研究中,从大街上随便叫一个人,很难成为验证和否定一个发现的“第三者”。 从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时代起,科学研究上必不可少的一个元素是数学,自科学革命后数学就更成为一个令人瞩目的角色。1623年伽利略写下这段注明的话“哲学写在一本大书—宇宙之中,大本书随时打开供我们阅读,不过,要想读懂这本书,必须先要弄懂这本书写就所用的语言和文字,这种语言就是数学以及它的三角、圆和其他几何形状,没有它们,人们不可能懂得书中的一字一句,没有它们人们将在黑暗迷宫中迷失”。 高级数学的推演先是在一个数学家头脑中形成,然后传递到其他的数学家,把方程式写在黑板上有时候不一定是表明一个人在头脑中懂得并证明了定理,一个没有数学教育的人也可以写下来,但被一个合格的数学家提问的时候,就未必讲得明白他所写的是什么。数学家之间的交流会使用一种非数学家不懂得的语言,其他的学科也是类似。所以理论上来说,研究精神方面的人没有经过训练也是不能有效沟通他们自己的感受。可惜的是,不论哲学家和认知科学家在这方面训练上都是缺乏的。 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就无偏的观察自己的心提出一个严重的担忧:心会有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冲动,有时候会形成我们并不愿意承认的思想、记忆、情绪和欲望,尽管它们并不存在但我们可能把他们想象出来。人们大多知道爱因斯坦说过一句话,“只有两种东西是无限的,宇宙和人类愚蠢,对于前者我们并不是那么的肯定”这对于把内省提升到科学的严格状态是有巨大的担忧的。必须要做的是无情的对自己诚实,这实际需要高强度、长时间的内省训练,这也就是需要用高级的评估行为和确定神经与精神状态、过程的方法来交叉验证内省有效性的地方。这个三段式的方法也正是詹姆斯在确定它的用科学方法研究心的时候所提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