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的叔父景溪同我一起住在闸北,他是秀才出身,年轻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后来因受他舅父的影响,爱看佛经,终日手不释卷,尤精《楞严》教旨。我在读书的时候,他常在京粤等地游宦,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听他讲佛学。住在闸北后,他就时时同我谈论佛理。
我被先入的科学知识所障,总觉得佛教有些宗教色彩。后来几经开导,就在编译所的东方图书馆(此馆藏书之富,冠于全国,后毁于一二·八战役)里借到了谢蒙所著的《佛学大纲》。此书有上下二编,上编讲佛教史,下编讲佛教理论。读了此书,已可窥见佛教概要,使我对佛教有初步的认识。家叔乃把《楞严经》介绍给我。
我看了一个大概,就惊奇佛经组织的严密,说理的透辟,远非一般的著作可比,无怪家叔这样爱看。我就起了看经的热情。好在东方图书馆里各种藏经都有,借阅极便,使我得到极好的研究机会。加以叔父的指导,自然进步也快了。 有一天,同事樊君来找我,约我同往太平寺皈依印光大师。印老极为慈悲,亲讲三皈依的道理,并教我们怎样拜佛、念经,又讲了不少做人处世的道理。这时我年二十五岁。从此我就跟商务印书馆的几位同事学习早晚课,但不怎样精进。此后又买了好几本有关法相唯识的经书,专心研读。 我在商务任职前后共六年,除了每天规定应译书一千五百字以外,回到家里再做些额外工作,因此先后在商务出版了《科学丛谈》、《科学与人生》、《直流电机》、《交流电机》等书。此外尚有内燃机和大学物理学两种,可惜没有出版。 我虽然生活优裕,但总念念不忘出洋留学,当时国民革命军北伐,无线电报务员的需要很大,因此我就开办了一所无线电速成学校,办了一年,赚了一万多元,就把这笔钱做出洋的学费。 (发布者: 欢迎投稿,网站: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佛教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