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脾气变得很糟糕。情绪好些时,就沿着哈尔滨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行走,直到筋疲力尽后,便靠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猛劲地吸烟,呛得剧烈地咳嗽,从而感受自己的存在。那时候,我眼中的天空都是灰暗的,生活也没有一丝色彩,思索中的人生不再有一丝意义和牵挂。每晚睡在母亲身边,感受着身体从内到外的无名疼痛,常常有放弃生命的念头。可是看着母亲那为我们操劳而憔悴的脸颊,我又不愿再让她承受失去女儿的打击。我不能放下我可爱的妈妈,更不想让她再受一丝伤害。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的消沉究竟给家人带来多少痛苦,但她们一直都没有责备过我!现在想想,其实母亲和姐姐当时的痛,是不亚于我的,她们只恨不能代替我承受罢了! 后来经人介绍挂了一个老专家的诊号,老大夫至少有七十三四岁的年纪,医德很好。看了我身上的症状之后,他也建议我做病理切片。由于在西安做的切片被当地医院存档了,只能重新再切。可是新的病理切片并没有给老人家提供任何有力的诊断依据,最后老大夫便按着调节免疫的方向治疗,具体到底是什么病,他也没有交代清楚。吃药、打针、抹药膏,三管齐下,病情确实有所好转。虽然没能彻底根治,但已被控制在一个小范围中,我已经很满足了!从此我再没跟家里提起过我的病情,家人一旦问起,我只说好了,虽然偶尔也会严重些,但自己已经能很冷静地面对它了。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又挨过了多少刻骨铭心的痛,只有自己知道。病依然没有根治,但我再也没有放弃过。偶尔也会小小地伤心一下,但那也只是在很偶尔的时候。我常想,即使是为了这些关心、爱护过我的人们,我也要快乐地活好每一天,用微笑告诉他们,你们的关心是值得的。 3.乌云消散 雨过天晴 |